穆天亮微笑著走過去,挽住了呼延虹的手。呼延虹也微笑著,向餐桌走去。
喬若飛的喊聲又響起:“劉師爺王師爺到。”
白玉堂的目光移向呼延虹的身後,一個侍女引著王長物的兩個師爺走進了大廳。這兩個師爺也同時向甲字號桌走去。這兩個師爺已經跟隨王長物多年,按說師爺是不應該坐在貴賓席上的,但是據說,這兩個師爺非同尋常人物,他們與朝中的許多大臣,多有密切往來。
人們紛紛就座。穆天亮呼延麗王長物呼延虹和兩個師爺也即要走到餐桌前,他們一旦坐下,宴會就要開始。已經有菜肴的香味從廚房的門口飄散出來,勾引著人們開始旺盛了的食欲。
突然,院中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隨之,宴會餐廳上邊懸掛的那隻碩大的燈燭也突然熄了,隨之就是一片死死的黑暗,又聽到一個悶悶的聲音,接著是有人栽倒的聲響。餐廳裏一片大亂。
白玉堂心頭一緊,他感覺自己額頭已經沁出了冷汗,他聽得出那個悶悶的聲音是短刀刺進身體的聲音,他知道可能發生什麼了。他起身大聲喊道:“大家都不要動。都不要出去。展護衛,你趕快去派人點燃燈火。”
宴會廳裏立刻響起一片片亂亂糟糟的聲響。
燈燭,很快就重新點燃了,僅僅用了不到片刻工夫。
雪亮的燭光下,人們驚訝地叫起來。
穆天亮和夫人呼延麗以及王長物幾個人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裏。
他們的腳下躺著一個女人。
白玉堂看到了,倒下的是呼延虹。她脖頸上那隻白金項圈在燈燭閃著驚慌的光亮。
呼延虹倒在血泊中。她的後心有一個血洞,一隻短短的金柄鋼刀插在裏邊,血從她身上流到地毯上。穆天亮突然長嚎一聲,撲了過去,抱起了呼延虹。白玉堂縱身衝過去,拉開了穆天亮。他摸了摸呼延虹的脈搏,呼延虹已經沒有了氣息。呼延虹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睜著,似乎很恐懼。她死前一定想說些什麼。白玉堂起身對身旁的兩個捕快低聲說道:“立刻勘驗。”
兩個捕快忙勘驗呼延虹的屍體。林冰雪也跑了過來。她神色緊張,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驚呆了。
宴會餐廳一片混亂。
展昭大聲呼喊著,維持著秩序。門外的十幾個捕快都跑了進來。
兩個捕快很快就把屍體勘驗完了,低聲對白玉堂說了幾句什麼。白玉堂便點了點頭,對兩個捕快說:“抬走吧。”
兩個捕快抬起呼延虹的屍體,穆天亮似乎醒悟過什麼,他大喊著追了出去,雙手顫抖著,滴著血,那是他剛剛抱著倒在血泊中的呼延虹沾上的,穆天亮悲憤的目光看著眾人,他無力地叫喊著:“殺人者,你們可以向我動手呀,為什麼要殺害呼延虹將軍?”他拚力拉住了呼延虹的屍體。
林冰雪大步走過去,用力分開穆天亮,讓捕快趕緊抬走了呼延虹。
白玉堂走到門口,對已經不知所措的喬若飛低聲講了幾句。
喬若飛臉色蒼白地對著眾人大聲喊道:“諸位,今天的宴會到此中斷,希望大家不要亂動。捕快們現在馬上開始調查。”
喬若飛的聲音發顫,他當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劇嚇壞了。他剛剛說完,兩個捕快走過來,他們帶走了喬若飛。作為四海商行的管家,他當然也是疑犯之一。
展昭走過來,他對白玉堂皺眉道:“玉堂,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現在馬上勘查現場。我覺得,凶手一定還沒有來得及逃離現場呢。”
白玉堂沒有回答,他不經意地側目看了一下正在維持秩序的林冰雪,林冰雪也轉過臉看著白玉堂,她的臉上還是驚魂不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