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是呀，剛剛還都是喜氣洋洋準備就餐的賓客們，現在都是一臉驚恐之色，前後不到半個時辰呢，情景已經判若雲泥。他們都被帶到了鳳凰山莊的另外幾個房間裏，接受捕快們的調查和盤問。這一頓豐盛的晚餐肯定是吃不成了，相信他們也已經不會有什麼食欲了。
這一個房間裏已經點燃了十幾支蠟燭，燭光明亮，展昭一張冷臉在燭光下顯得毫無生氣。屋子裏坐著穆天亮、呼延麗、王長物和兩個師爺，他們都是滿臉驚魂未定的神色。他們的思緒，還沒有完全從剛剛發生的恐怖事件中走出來。
桌上放著剛剛從呼延虹身上取下的那把金柄鋼刀。鋼刀上的血跡在燈光下泛著碣石顏色。展昭的身邊，坐著麵無表情白玉堂，他們二人無聲地看著穆天亮等人。
窗外的風悄悄地溜進來，在窗子上弄出輕微的聲音，使人心上一陣陣煩躁。
當然要先問穆天亮。
穆天亮臉色蒼白地說：“我一直陪著我的夫人，當大廳裏的燈籠突然熄滅的時候，我似乎聽到有人低低地叫了一聲，那叫聲似乎很痛苦，但是我絕對沒有聽出是呼延虹將軍的聲音。燈火重新燃著之後，我才發現，呼延虹將軍倒下了，還流了那麼多血。我……”穆天亮痛苦地說不下去了。
應該說，穆天亮此時的痛苦心情，白玉堂十分理解。白玉堂已經知道呼延虹與穆天亮的關係極要好的，他們的情感是極深厚的。白玉堂很為穆天亮心痛。
呼延麗現在臉上仍然很驚慌，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作證說，剛剛燈滅的那一刹那，她一直緊緊拉著丈夫的手。她沒有看到誰是凶手。
接下來，是王大人和兩個師爺，他們都說不清楚凶手是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他們的臉上都是茫然的表情。
是啊，誰會是這樣精明的凶手，做案後，又蒸氣一般消失，並不留一點痕跡。是啊，沒有人能夠說清楚燈火熄滅之前，一共有多少人走近了呼延虹。林冰雪手下的捕快已經認真調查了環境，凶殺發生後，也沒有見有人匆匆奔出山莊。凶手應該就在這些衣冠楚楚的人群之中。捕快已經傳訊了幾個靠近呼延虹的來賓，但是這些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他們還都是穆天亮的朋友，他們幾乎都有做案的可能，但他們都沒有做案的動機。
答案隻有一個，凶手是去刺殺穆天亮的，而在爆炸的一刹那間，凶手在黑暗中刺錯了對象。但是凶手是誰呢？沒有線索。
房間裏邊一片沉悶，白玉堂和展昭相視無語。
展昭擺擺手，沉沉地說道：“此案發生的突然，我們的調查也隻好暫告段落。請諸位到大名府衙去一趟，有些疑點我們還要逐個訊問。”說罷，他起身到門外喊進來了兩個捕快。
兩個捕快引著眾人走了出去。穆天亮走出房門那一刻，他悲傷地回過頭來，對展昭和白玉堂道：“展護衛，白先生，我希望你們盡快破案。因為呼延虹將軍不僅是我的至親，而且還是朝廷的官員。此事責任重大，我四海商業是萬萬承擔不起的。”
展昭皺眉道：“穆老板的請求，我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