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這才看到,他的背上,有很多傷疤。雖然不知道他以前具體是幹什麼的,但她也能猜到個大概了。
她立馬轉身跟上他。
“你的背上,怎麼回事?”
“沒事。”他走到沙發處,拿起涼好的一杯水,一飲而盡。
“我都看到了。”她走近他,又問:“都是以前受的傷嗎?”
“嗯。”
“讓我看看清楚。”
她說著,就伸手去掀他的T恤。
言澤舟想製止,但她的手極快。腰上一涼,他的皮膚又暴露在了空氣裏。
可安低著頭,湊過去。那些疤痕,大大小小,深深淺淺,全都是這個男人的勳章。她心疼,但又覺得驕傲。
言澤舟想推開她,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虔誠又認真,忽然就不忍心打斷她,他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她看個遍。
他的縱容,讓可安得寸進尺。
“這是新傷吧?”她悄悄地將他的衣擺撩地更寬闊,手大膽地探過去。
言澤舟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到底是看還是摸?”
“又想看又想摸。”她很坦白。
“摸出事來算誰的?”
“算我的。”她答。
“你確定?”他凜著臉逼過來,提醒她:“這裏是我的地盤,到時候沒人能救你。”
“我不需要別人來救,能救我的隻有你。”她直勾勾地看著他。
言澤舟走了走神,可安趁機伸手,覆上了他腰上的那一條疤。
她的手心很涼,而言澤舟的皮膚很熱。她明顯感覺到,言澤舟僵了一下。但她沒有停下來,又不安分的去摸另一條。
“哪一條疤,差點要了你的命?”她輕聲地問,也慢慢地在他身上找。
言澤舟沒有回答她。
“梁多麗說,你欠著她一條命。”可安哼了一聲:“瞧你這一身的傷,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欠了多少條命在別的女人手裏頭。”
“兩個。”他開口,聲音沉沉的。
“哪兩個?”
“一個是她,一個是你。”
“那如果我們兩個都要你,你打算怎麼還啊?”
他的目光轉過來,落在她的身上,無聲無息,卻又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命歸命,情歸情。”他說。
燈光擠在他倆中間,像一張無形的網。
他們彼此看著,曖昧又刻骨銘心。
可安覺得,自己會在他堅定的眼神裏化成一灘水。
“我救你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拿你的命來換你的情。”
“我知道。”他拂了一下短而分明的發。
“你不知道。”可安笑了,她按著他的胳膊,踮腳用自己的臉頰去蹭他的下巴,“我救你的時候,可是想著找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讓你肉償。”
他的下巴上有胡茬,硬地紮人。
但她不在乎,這樣微小的疼痛,能證明這不是夢。
“肉償?”言澤舟黑眸閃著清光。
“你覺得怎麼樣?”她的手指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遊走,像是在臨摹他的肌理,勾勒他的曲線。
言澤舟的眸子越來越暗。
“我覺得不錯。”
他毫無預兆地一把將她抱起,拋進沙發裏。
可安猝不及防,還未來得驚訝就已經倒在了沙發上。言澤舟下手快準狠,似乎並沒有拿她當女人。但可安又覺得,自己如果不是女人,會更慘。
柔軟的抱枕被她撞飛了幾個,她側眸,看到言澤舟過來,半撐半跪的曲了一條長腿搭在沙發的邊沿。
他的手按著自己的浴巾,擺出一副隨時可以為她鬆開的姿態。
“現在要?”
“要就要!”
可安不想服輸,她翹起身子,轉手勾住了他精窄的腰。
言澤舟要推她,她卻湊過去,吻了吻他腰上的那個疤。
“可安。”光亮裏一聲模糊的呢喃。
她停下來,仰起頭看著他。
“你叫我什麼?”
她的目光簡單寧靜,像是深林裏的一頭小鹿。
他的目光也很寧靜,但這寧靜卻是為了掩飾他心頭的暴風雨。
“寧可安。你要玩死我是不是?”
這一瞬,是他離她最近的一瞬。
他們,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做,卻覺得,什麼都已經做了。
“說吧,過來到底有什麼事?”言澤舟走到沙發邊,撿起剛才掉落的抱枕。
可安定了定心神,把遇到田曉涵的事情從頭到尾和他說了一遍。
“所以,你要我陪你去參加同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