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漢武帝尊儒術、重法治與悉延(引)百端之學(3 / 3)

這段話是對陰陽家學說的評價與他們自己對這一問題的認識。陰陽家學說認為:自然界是天神主導的。所以自然界的陰陽、四時、八位、二十四節氣,各有其教令,如果順從就會昌盛,如果逆行就會死亡。司馬談父子認為:“未必然也”,即未必是如此。這樣看問題就會使人受拘束而又恐懼。接著,陳述他們自己的觀點說:自然界的“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就是“天道之大經”,即“天”是(自然界)的大秩序。如果不順從天(自然界)就沒有了綱紀(規矩),所以說:按照一年四季氣候變化的規律辦事,是不可不如此的。即“四時之大順,不可失也”。所以,在司馬談看來天就是自然的天。

從司馬遷寫的這段話,雖然講的很平和。但他否定了陰陽家學說把陰陽、四時、二十四節氣等說成有天神主宰、有教令,不服從就要死亡的觀點。並認為天就是自然界,隻要按照“春生夏長、秋收冬藏”自然氣候季節變化的規律辦事就可以了。司馬遷在這裏堅持的就是一種唯物論的觀點,就是一種實事求是的觀點。在當時陰陽家、方士、董仲舒等人堅持天就是最高的神,並以此騙人的情況下,司馬遷能堅持這種唯物論的觀點是難能可貴的。至於司馬遷所寫的《史記》則記載了三千多年中國的曆史,已經成了中國千古不朽的史學名著。司馬遷事業的成功,不僅是他個人與時代的成功,也是漢武帝“悉延(引)百端之學”用人路線與政策的成功。

(二),重用法家學者,以法治國:商鞅變法時,秦國以法家思想為指導,以法治國。漢初以黃老思想為指導,也以法治國。漢武帝尊儒術,也同樣以法治國。不僅如此,而且任用學法家學說的學者治國。《漢書·韓安國傳》載:韓安國字長儒,“嚐受韓子、雜說。鄒田生所。”師古曰“田生,鄒縣人。”可知韓安國曾在鄒縣田生教書的地方學過韓非與雜家的學說。武帝即位後,先後任命他為北地都尉、大司農、禦史大夫、代丞相等職。馬邑之謀時,武帝令他率三十萬大軍伏擊匈奴。再如,張歐“孝文帝時以刑名侍太子”,景帝時位列九卿,武帝元朔年間曾“代韓安國為禦史大夫”。

張湯自幼學習法學決獄的文書律令。武帝時張湯與趙禹“共定諸律令”。並且,武帝時張湯“決大獄”,治淮南、衡山、江都王謀反事件,“皆窮根本”。任禦史大夫後,又承武帝旨“請造白金及五銖錢,籠天下鹽鐵,排富商大賈,出告緡令,鋤豪強並兼之家”,在這一過程中能以巧妙的言辭文飾法律,嚴懲違禁者。張湯以法治國的才幹深受武帝的賞識,所以常奏事至日晚,使武帝忘食,並讓丞相成為無用的擺設,於是出現了“天下事皆決湯”的局麵。張湯生病時,武帝親到其家探視,可見武帝對他倚重之深。

桑弘羊是武帝任用的理財專家。他是商人出身,曾任“治粟都尉、領大農”、後為禦史大夫大。約在元封元年左右,漢政府發生財政危機,此時桑弘羊推出鹽鐵官營、均輸、平準等財政措施,解決了當時的財政問題。不僅當時軍費的巨大的財政開支“皆仰大農”,就是“天子北至朔方,東封泰山,巡海上,旁北邊以歸。所過賞賜,用帛百餘萬匹,錢金以巨萬計,皆取足大農。”所以,桑弘羊對成就武帝的事業在財政上立有大功。

武帝所用的法治人選中,也有品德不好,甚而壞人。如杜周就是一例。杜周,南陽人,曆任廷尉史、廷尉、執金吾、禦史大夫等。但他善於觀察天子的意圖,人們入獄不入獄,都按天子意圖辦。有人說他“君為天下子決平,不循三尺法,專以人主意指為獄,獄者固如是乎?”。在這種情況下,按天子意圖入獄的二千石以上官吏的人數也越來越多,如果不服,就“以掠笞定之”。據記載後來“詔獄逮至六七萬人”。這樣,杜周討好武帝升了大官,而受冤屈者卻以千、以萬計。

總之,武帝在以儒術為指導後,對學法家學說的人還是信任、重用的。這些人中,如張湯、桑弘羊等人,為成就武帝的事業確實作出了重要貢獻。而用杜周則屬用人不當。

(三),從縱橫家學者中選拔官吏:主父偃是一位從縱橫學派中選拔出來的官吏。《漢書·主父偃傳》載主父偃“齊國臨淄人也,學長短從(縱)橫術,晚乃學易、春秋、百家之言”。《漢書·藝文誌》所載的縱橫家書目中有“主父偃二十八篇”。這說明主父偃是縱橫術的學者,並有專門著作問世。元光元年(前134)主父偃上書武帝,早上上書,晚上就被召見,所言九事,其中八事被著為律令。並在一年之中,四次升官,至中大夫,最後為齊王相。主父偃在建議中提出築朔方城,好處是“內省轉輸戌漕,廣中國,滅胡之本也”。武帝“下公卿議,皆言不便。”其時,作禦史大夫的公孫弘“數諫,以為罷弊中國以奉無用之地,願罷之。”後經辯論,公孫弘才認錯。事實證明,元朔二年(前127)武帝徙十餘萬人築朔方城,此後開始向西北朔方移民開發西北。朔方城的修築可阻止匈奴的南犯,又是反擊匈奴的前方基地,對穩定西北局勢有重要作用。

徐樂也是一位以縱橫術起家,並有著述的學者。《漢書·藝文誌》著錄的縱橫學派書目中有《許樂》一篇。許樂在給武帝上書中,把陳涉起義稱為土崩,把吳楚七國之亂稱為瓦解。並說:“臣聞天下之患,在於土崩,不在瓦解,古今一也。”以此提醒武帝,在年成不好,民多窮困時,要注意穩定形勢。元光元年與主父偃一同上書的有徐樂、嚴安,武帝召見他們時說:“公等安在,何相見之晚也!”這說明武帝對縱橫家一類人才的器重。

其四,對雜家、術數家的任用:東方朔就是位雜家,他說自己“諷誦《詩》、《書》百家之言不可勝數”,又說他“十六學《詩》、《書》,誦二十二萬言。十九學孫、吳兵法,……亦誦二十二萬言”。他曾上書武帝陳述農戰強國之計,其言專用“商鞅、韓非之語”。王鳴盛說東方朔戒子“亦宗黃老”。漢武帝在宮中曾令諸術數家“射覆”。所謂“射覆”是把物件預為隱藏、讓人猜度的一種遊戲。東方朔曾學《易》,要求猜度,結果屢猜屢中,使左右大驚。這說明東方朔還是一位善卜筮、占候(以天象變化預測吉凶)、起課(用天幹地支推算吉凶)的術數家。東方朔從年青時起到武帝身邊,先後為常侍郎、太中大夫、曾多次向武帝進言。淮南王劉安也是位雜家,據《漢書》卷44《淮南王傳》載淮南王“招致賓客方術之士數千人,作《內書》二十一篇,《外書》甚眾,又有《中書》八卷,言神仙黃(黃金)白(白銀)之術,亦二十餘萬言。”劉安入朝曾把所作《內篇》(內書)獻給武帝,武帝“愛秘之”。從上述兩個事例中,可以看出,武帝對雜家、方術之士也是任用的。

此外,漢朝對兵家是很重視的。據《漢書·藝文誌》載,漢初讓“張良、韓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刪取要用,定著三十五家”。武帝又讓“軍政楊仆”取其“遺逸”,“紀奏兵錄”。霍去病“為人少言不泄,有氣敢任,天子嚐欲教孫吳兵法”。《漢書·藝文誌》

兵書技巧類所著書目中有《李將軍(李廣)射法三篇》。這些事實說明漢朝統治者對兵家學說是非常重視的。

總之,武帝通過“悉延百端之學”,吸收了其他學派大量人才為國家官吏,為武帝成就其事業作出了巨大貢獻。這都說明了這一政策的正確,決不是可有可無的。

四、武帝在思想文化上的失誤

漢武帝悉延百端之學,包括任用方士與“巫蠱”這種原始社會就產生的文化現象。這兩種現象對當時國家的政治活動都有不同程度的影響。如果拿捏不好,就會出現失誤。今分別對武帝在這二者方麵的失誤論述如下:

(一),方士之害:方士與陰陽學派關係密切。《漢書·藝文誌》談到陰陽家時說:

“陰陽家者流,蓋出於羲和(堯舜時管天地四時)之官,敬順昊(指天的元氣博大貌)天,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時,此其所長也。及拘(拘束、畏忌)者為之,則牽於禁忌,泥於小數,舍人事而敬鬼神。”

這段話指出陰陽家的源流本出於管天地四時的官,後來因“牽於禁忌”等等原因逐漸發展為“舍人事而敬鬼神”陰陽家的學說。

《史記·封禪書》載陰陽家學說的出現及其發展傳播時說:戰國齊威王、宣王時鄒衍“論著終始五德之運,及秦帝而齊人奏之,故始皇采用之”。由於鄒衍以此學說“顯於諸侯,而燕、齊海上之方士傳其術不能通,然則怪迂阿諛苟合之徒自此興,不可勝數也”。所以曆秦、漢初、武帝時期作為陰陽家的方士一直在活耀著。秦始皇時方士欺騙、咒罵始皇帝是焚書坑儒爆發的導火線,漢文帝時方士新垣平又因用妖妄事進行欺騙被文帝處死。到漢武帝時方士為升官發財又不斷對武帝進行欺騙。有關事實《史記·封禪書》與《漢書·郊祀誌》均有記載。今擇其要者,論述如下:

李少君求長生不老:李少君因懂得祭祀灶神等長生不老的方術而見武帝,武帝很尊重他。李少君對武帝說:“祠灶(祭祀灶神)可獲奇物,有此奇物可使丹沙化為黃金,再用這種黃金製成飲食器具可以延年益壽,益壽就可以見到蓬萊仙人,見到仙人與之進行封禪大典會長生不死,黃帝就是這樣成仙的。臣曾遊海上,見到仙人安期生,安期生吃的棗像瓜一樣大。安期生是神仙,生活在蓬萊仙島,與他投合,他才與人見麵,不投合則隱而不見。”武帝受了李少君的欺騙,所以親自祭祀灶神,派方士入海求蓬萊安期生等神仙,並從事化丹沙為黃金的點石成金術。沒多久,李少君死了。武帝認為他沒有死,成了仙。並派人繼續研究他的遺方、訪求安期生無結果。但此後燕、齊方士就紛紛到朝廷來談神仙一類事情。

齊人方士少翁能通鬼神:元狩四年(前119)少翁以能通鬼神方術見武帝。武帝寵幸的王夫人早死,少翁說能用其方術讓其在夜晚從帷幕中看見王夫人與灶鬼。於是武帝拜其為文成將軍,賞賜甚多,以客禮相待。少翁對武帝說:“主上想通神,宮室被服就要像神,否則神就不能來。”於是武帝又蓋起了甘泉宮,中有台室,畫天、地、太一諸鬼神,祭祀用具俱全,希望迎來天神。然而,過了一年多,少翁用的方法都無效,神仙沒有降臨。這時少翁用帛書喂牛。又對武帝說,牛腹中有奇異。殺牛,取出帛書,帛書寫的極荒誕奇怪。武帝認出了寫字人的筆跡,追問其真情,原來帛書是少翁讓牛吃到肚子裏去的,於是誅殺了文翁。並隱秘其事,以免為人所笑。

方士欒大求神仙:欒大是膠東王府主管方藥的官吏。膠東康王劉寄是武帝的弟弟,元狩二年(121)死去。王妃想媚於武帝,就讓其弟樂成侯丁義上書,求見武帝談成仙之方。元鼎四年殺少翁之後,武帝可惜他長生不老、成仙的方子沒有全獻出來。所以,見了欒大很高興。欒大是文翁的師兄弟,大個子,美貌,敢說大話,在武帝麵前胡吹,說:臣的老師說“黃金可以用奇藥煉成,河水決堤可以堵塞,長生不死之藥可以求得,仙人可以找到。”欒大向武帝要地位說:“臣的老師無求於人,而是人有求於他。陛下要請他來,就要提高使者的地位,使其尊貴,讓其有親屬,以客禮相待,不能卑視他,讓其佩印信,才能使其向神人說話。神人來或不來,就要看陛下是否讓使者尊貴,然後才能請到神人。”

欒大見武帝後,數月之間,佩帶了六顆大印。《史記·封禪書》注引《索隱》說六顆大印為:“五利將軍、天士將軍、地士將軍、大通將軍為四”,“更加樂通侯及天道將軍印為六”。因為封了樂通侯,所以食邑兩千戶,賜給列侯住宅和僮奴千人、帷幄器物充實其家。並把衛皇後生的長公主嫁給欒大為妻,贈給萬金。武帝姑母、將相高官也都贈獻禮物。武帝讓他當天道將軍,是為讓他給天子接天神。所以,欒大常在夜間祭祀,想讓天神降臨,然而神沒有來,卻來了許多鬼。所幸欒大能驅使鬼。後來,欒大就東行入海,去求他的老師去了。元鼎五年(112)秋天,欒大又到泰山去祭祀,武帝派人去察驗,什麼也沒有見到。欒大又說見到了他的老師,其秘方用盡了,沒有應驗。武帝終於發現他是個大騙子,就誅殺了他與推薦他的樂成侯丁義。

欒大死後,武帝又在方士公孫卿等人的引導下繼續其求仙活動。元封二年(前109)春,方士公孫卿說:“在東萊山看到仙人,似乎是說‘想見天子’”。於是武帝趕到東萊,住了幾天,沒見仙人,卻見了大人的腳印。總之,武帝聽方士的話求神仙,沒一次成功。武帝臨死的前二年(前89)三月,大鴻臚田千秋上奏說:“方士言神仙者甚眾,而無顯功,臣請皆罷斥、遣之”。武帝接受其意見,“悉罷諸方士”。後又對其群臣說:“向時愚惑,為方士所欺。天下豈有仙人,盡妖妄耳!”這是武帝求仙,所得出的最後結論。

(二),巫蠱之禍:巫蠱之禍是武帝晚年發生的爭奪武帝繼承人、爭奪政權的鬥爭。這一鬥爭給漢朝造成了嚴重危害,被稱為巫蠱之禍。巫蠱是原始社會就出現的,它利用迷信,製作像真人的木偶人埋在地下,請巫師用巫術進行詛咒,據說這樣就能把人害死。武帝晚年的巫蠱之禍,就是有人誣告衛皇後所生太子劉據、公主、衛皇後家族、親戚用巫蠱詛咒武帝而造成的。

誣蔑衛皇後姐夫丞相公孫賀家用巫蠱詛咒漢武帝:公孫賀夫人乃衛皇後之姊,其子公孫敬聲為太仆,擅用北軍錢千九百萬,下獄。當時朝廷追捕京師大俠朱安世不能得,賀自請捕朱安世為子敬聲贖罪,後果然捕朱下獄。朱得知公孫賀捕自己為其子贖罪後,就從獄中上書,狀告公孫敬聲與陽石公主私通,使人詛咒漢武帝,並在武帝去甘泉宮的馳道上埋上木偶人,用惡言詛咒。此案下有關官府案驗,公孫賀父子死獄中,族誅全家,陽石、諸邑兩公主與衛青之子長平侯衛伉皆被誅。

誣蔑太子劉據也用巫蠱詛咒漢武帝:武帝老年多病懷疑有人搞巫蠱要陷害他。這時趙人江充逃至長安告其妹夫趙國太子丹等人,武帝召見他時見其容貌甚壯,就說“燕趙多奇士”,逐漸重用了他,後升任水衡都尉,江充奏言說,武帝的疾病是由於巫蠱作祟的結果。

因此,就讓江充當使者“治巫蠱”。《漢書·江充傳》載江充率胡巫掘地求木偶人,又讓巫汙染地上而後收捕驗治,“用鐵鉗灼”,強迫其服罪。在嚴刑考問下,“民轉相誣以巫蠱”,官吏就奏其“大逆不道”。因此,坐法“而死者前後數萬人”。江充到此還不至步,其目的還未達到。“充見上年老,恐晏駕後為太子所誅,因是為奸”。所以,江充的目的是要借巫蠱打倒太子。此時,江充又對武帝說:“宮中有蠱氣,先治後宮稀幸夫人,依次及皇後。遂掘蠱於太子宮,得桐木人。”注引師古曰:“此桐木人據《三輔舊事》雲是江充“使胡巫作而埋之”。並以此作為太子巫蠱詛咒武帝的證據。

太子少傅石德對太子說:“今巫與使者掘地得證驗,不知巫置之邪,將實有也,無以自明,可矯以節收捕充等係獄,窮治其奸詐。且上疾在甘泉,皇後及家吏請問皆不報,上存亡未可知,而奸臣如此,太子將不念秦扶蘇事耶?”因此,“太子懼不能自明”,於是在征和二年(前91)七月遂收捕江充,遂“自臨斬之。!”由於武帝當時隻能聽到太子謀反,所以令左丞相劉屈髦領兵鎮壓。而太子則告百官江充反,也統兵反抗。雙方在長安“合戰五日,死者數萬人”,3後太子兵敗自殺。在此過程中,武帝先是站在鎮壓太子的一邊,誅殺支持太子的官吏。後武帝悔悟,認為太子受了冤屈,所以反過來又誅殺鎮壓太子的宦官、官吏。至於江充由於其罪惡太嚴重,雖被太子處死,武帝又加以族誅。在這次巫蠱之禍中,國家受了極其嚴重的損失。

劉屈髦、李廣利用巫蠱詛咒漢武帝:劉屈髦乃武帝同父異母兄中山靖王劉勝之子,征和二年(前91)春,丞相公孫賀巫蠱案發生後,武帝下詔,“以涿郡太守屈髦為左丞相”,李廣利的女兒是劉屈髦的兒媳婦。二人關係密且。李廣利又是武帝寵幸的李夫人之兄,李夫人生昌邑王。李廣利伐大宛,以取貳師城有功,故號“貳師將軍”,封海西侯,食邑八千戶,是當時最高的軍事將領。征和三年李廣利領七萬大軍出擊匈奴時,劉前往送行,臨別時,“廣利曰:‘願軍侯早請昌邑王為太子,如立為帝,君侯長何憂乎?’屈髦許諾。”劉的妻子竟然使巫詛咒武帝:“有惡言,及與貳師共禱祠,欲令昌邑王為帝”,被揭發後,罪至大逆不道。劉及其妻被斬殺。貳師妻子被收捕。“貳師聞之”,遂率七萬大軍降匈奴,後被匈奴處死。

總之,漢武帝尊儒術、重法治、悉延百端之學的思想、文化政策是正確的。但在執行過程中也有錯誤。一個是信方士,求長生不老,成神仙。一度使齊、燕地區的民眾,上書獻方求神仙者上萬人。花費了許多的錢財,耽誤了許多人的時間,最後追求到的是無。這是武帝信仰陰陽家求神鬼在思想文化上犯的第一個錯誤。犯的第二個錯誤是迷信巫蠱,讓江充治巫蠱、而江充誣太子宮搞巫蠱等等,給國家造成重大損失。然其根源卻是武帝迷信巫蠱導致的惡果。如果武帝不信而又禁止巫蠱,怎麼能有巫蠱之禍呢?漢代在武帝之前,皇帝沒有人犯這樣的錯誤,隻有武帝犯了這樣的錯誤,因此武帝應承擔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