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祛之羅成殺楊諒 情迷亂文帝幸陳婤(1 / 2)

祛之的事情已經過去許久,這一個月她一直與羅成呆在臨潼觀望長安動向,根本不見任何風吹草動。這日羅成向她提出多日未見父母,甚為掛念,便欲與她一道趕往冀州一趟。祛之欣然應允,前些時是情況特殊,現在既已風平浪靜,她萬萬沒有理由將羅成困在此處。二人收拾好包袱後便欲出城,誰知才一到鬧市,便得知獨孤後薨逝的消息。祛之聞之大驚,想那獨孤後是如何言辭犀利,如何鳳儀威嚴,而今卻也駕鶴西歸,她不禁感歎人世變遷、時光流逝之快。

“就是那老婦把你的手弄成這樣的?”羅成好像並無哀容。

“死者為尊,算了,大行皇後也是愛子心切,怕我牽累了太子罷了。”

“你心真善,她這樣對你你卻還為她的逝世而感懷,我就不行,我羅成可是睚眥必報之人。”

“男人與女人本就不同,女人心軟是天性,男人……”祛之腦中陡然掠過楊廣陰鷙的目光:“男人或許隻有心狠才能成事吧……”

“不說這些了……”像是察覺到祛之一瞬的心思,羅成道:“我們走吧,雖然你的事風聲已過,但是還是要注意。”

“我明白,走吧。”祛之說罷跨上馬,羅成也騎上另一匹馬緊隨其後。

二人一邊閑聊一邊騎馬,忽然隻見一對人馬風馳電掣般從二人眼前穿過,一共幾十人之多,皆著素服。他們動靜之大驚擾了祛之溫順的馬匹,那馬猛突然抬前蹄,嘶鳴了一聲。眼見祛之就要跌落下馬,羅成快速騰空飛起,將祛之攔腰抱住。二人下了馬,祛之仍是驚魂未定,羅成頗為動怒,望著那隊人馬的背影大聲叫罵了幾句。

片刻之後,那隊人馬又折了回來,羅成以為是他們聽到他的叫罵回來挑釁自己,正欲上前去,卻見為首之人忽然從腰間抽出長劍,指著一身男裝的祛之說道:“宇文祛之。”

祛之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漢王楊諒!霎時花容失色,祛之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閣下在說什麼……”

“你騙不了我的,你的容貌我永遠不會忘記。”楊諒翻身下馬,提劍朝祛之走來,並以劍鋒挑起祛之束發的頭冠,她的一頭黑發立刻如瀑布般鋪瀉而來。

“你做什麼?”羅成見他對祛之如此無理,遂大怒,欲以手中銀槍還擊,卻被祛之製止。

她看著楊諒,啟口說道:“我確實不是你口中所說之人。”

“宇文祛之,你還想騙我?”楊諒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手上還有被我母後用過刑的痕跡,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宇文祛之?”他的聲音突然轉弱:“你膽子真大,竟敢欺君罔上,你可知這是誅滅九族的大罪?跟我回京!”

他如此粗暴地對待祛之,羅成豈會袖手旁觀,他走上前去,手持銀槍指向楊諒:“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對她?”

“你又是什麼人?”楊諒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沒想到這宇文祛之真是傾倒眾生啊,宮內有楊廣,宮外又有你這個癡心郎。隻可惜她並不屬於你們,而是屬於本王我——”

聽他自稱“本王”,羅成已猜到他的真實身份。他非但無所畏懼,反而將銀槍又朝楊諒逼近幾分:“放開她。”

“小子,你找死!”楊諒見麵前少年竟如此猖狂放肆,自然心中不悅。他吩咐左右侍從擊殺羅成,但他們一哄而上也不是羅成對手,不過區區數招全部倒地。羅成本領高強,楊諒亦有幾分害怕,見他提槍一步步逼向自己,楊諒高聲喝道:“哪裏來的黃毛小兒,簡直膽大包天,你可知本王是誰嗎?”

“漢王殿下,”羅成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對他道:“放開她。”

“殿下,你放過我吧。”祛之細聲說道:“你也看到了,今日你若執意將我帶走,恐怕並非易事。不如就當你我從未相遇,你放了我,他自然也不會亂來。”

“你想的美,你本來就是本王的人,卻用詐死這種低級手段逃婚。本王當真這麼差,讓你寧願拋棄富貴榮華也不願當本王的王妃嗎?”

“漢王殿下一表人才,是祛之高攀不上。祛之並不是看不上殿下,而是心有所屬,實在不能與殿下成婚。再說,殿下也不是真心喜愛我,殿下向二聖進言娶我為妻,難道不是為了讓太子殿下痛苦嗎?太子殿下畢竟是你的親生哥哥,何必呢?”

“那是之前了,自從看到你的芳顏後,本王是真心願意娶你為妻。”

祛之聽罷隻覺荒唐,她淒冷一笑:“那為何我受刑時漢王一句話都不敢說?我隻知那日為我不惜一切忤逆皇後的人是太子殿下,漢王的真心未免太過廉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