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玄武門之變(3 / 3)

“譯文”

庚申(初四日),李世民率領長孫無忌等入宮派兵將,埋伏在玄武門內。張婕好探聽到李世民上表的內容,派人快馬通知建成。建成召元吉來商量,元吉說:“該部置好東宮和齊府的軍隊,托病不入朝,察看形勢再說。”建成說:“軍隊已作了戒備,我當和弟一起進大內朝參,親自探問一下消息。”於是一起入朝,進入玄武門。皇上這時已經召集裴寂、蕭瑀、陳叔達等大臣,準備審問李世民和建成、元吉的事情。

“原文”

建成、元吉至臨湖殿,覺變,即跋馬東歸宮府。世民從而呼之,元吉張弓射世民,再三不彀,世民射建成、殺之。尉遲敬德將七十騎繼至,左右射元吉墜馬。世民馬逸入林下,為木枝所絓,墜不能起。元吉遽至,奪弓將扼之,敬德躍馬叱之。元吉步欲趣武德殿,敬德追射殺之。翊衛車騎將軍馮翊馮立聞建成死,歎曰:“豈有生受其恩而死逃其難乎!”乃與副護軍薛萬徹、屈咥直府左車騎萬年謝叔方帥東宮、齊府精兵二千馳趣玄武門。張公謹多力,獨閉關以拒之,不得入。雲麾將軍敬君弘掌宿衛兵,屯玄武門,挺身出戰,所親止之曰:“事未可知,且徐觀變,俟兵集,成列而戰,未晚也!”君弘不從,與中郎將呂世衡大呼而進,皆死之。君弘,顯雋之曾孫也。守門兵與萬徹等力戰良久,萬徹鼓噪欲攻秦府,將士大懼;尉遲敬德持建成、元吉首示之,宮府兵遂潰。萬徹與數十騎亡入終南山。馮立既殺敬君弘,謂其徒曰:“亦足以少報太子矣!”逐解兵,逃於野。

“譯文”

建成、元吉走到臨湖殿,發現事情不對,立即撥轉馬頭,往東想回宮、府。李世民跟上叫他們,元吉拉弓要射世民,拉了幾次都拉不滿弓,李世民開弓把建成射死。尉遲敬德帶上七十騎接著趕到,左右把元吉射落馬下。李世民的馬跑進樹林裏,被樹枝絆住,跌下馬來爬不起身。元吉很快地趕上,奪過李世民手裏的弓要弄死他,尉遲敬德躍馬上前對元吉大喝一聲。元吉想步行逃進武德殿,尉遲敬德追上去把他射死。東宮的翊衛車騎將軍馮翊人馮立聽到建成被殺,歎口氣說:“豈有生受其恩而死逃其難的道理!”就和副護軍薛萬徹、屈咥直府左車騎萬年人謝叔方率領東官、齊府精兵二千騎飛奔玄武門。張公瑾力氣大,一個人閉上玄武門頂住,使他們進不來。雲麾將軍敬君弘統帶宿衛禁軍,駐屯玄武門,這時挺身而出和東官、齊府兵對敵,親近的人勸阻他說:“事情還不清楚,姑且緩一下看事情有什麼變化,待禁軍都來到,擺好陣勢再打,也不遲啊!”敬君弘不聽,和中郎將呂世衡大聲呼喊著衝殺過去都戰死了。敬君弘是敬顯雋的曾孫。守衛玄武門的軍士和薛萬徹等奮力相持了好久,薛萬徹擂鼓呐喊要攻打秦府,秦府將士大為恐懼;尉遲敬德把建成、元吉的頭給東宮、齊府兵看,東官、齊府兵就此潰散。薛萬徹帶了幾十騎逃進終南山。馮立殺了敬君弘,對他的部下說:“多少可以報答太子了!”就丟下兵器,逃到郊外。

“原文”

上方泛舟海池,世民使尉遲敬德入宿衛。敬德擐甲持矛,直至上所。上大驚,問曰:“今日亂者誰邪?卿來此何為?”對曰:“秦王以太子、齊王作亂,舉兵誅之,恐驚動陛下,遣臣宿衛。”上謂裴寂等曰:“不圖今日乃見此事,當如之何?”蕭瑀、陳叔達曰:“建成、元吉本不預義謀,又無功於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為奸謀,今秦王已討而誅之。秦王功蓋宇宙,率土歸心,陛下若處以元良,委之國事,無複事矣!”上曰:“善!此吾之夙心也。”時宿衛及秦府兵與二宮左右戰猶未已,敬德請降手敕,令諸軍並受秦王處分,上從之。天策府司馬宇文士及自東上閻門出宣敕,眾然後定。上又使黃門侍郎裴矩至東宮曉諭諸將卒,皆罷散……

“譯文”

皇上這時正在大內的海池裏弄船,李世民派尉遲敬德去保衛。尉遲敬德披甲持矛,一直來到皇上身邊。皇上見了大吃一驚,問道:“今天作亂的是誰?卿到這裏來幹什麼?”尉遲敬德回答道:“秦王因為太子、齊王作亂,已經舉兵把他們誅殺,怕驚動陛下,派臣來宿衛。”皇上對裴寂等人說:“想不到今天竟見到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蕭踽、陳叔達說:“建成、元吉本來就沒有參預太原起兵,又無功於天下,妒忌秦王功高望重,勾結起來搞奸謀,秦王已對他們聲討誅殺。秦王功蓋宇宙,天下歸心,陛下如把他立為太子,把國家大事都交給他,就平安無事了!”皇上說:“好吧!這正是我素來的心願。”當時禁軍、秦府兵和東宮、齊府左右還繼續打著,尉遲敬德請頒布手敕,命令各軍都歸秦王指揮,皇上依從了。天策府司馬宇文士及從東閣門出宮宣布手敕,兵眾這才安定下來,皇上又派黃門侍郎裴矩到東宮去開導將士們,他們都罷兵逃散……

“原文”

是日,下詔赦天下,凶逆之罪,止於建成、元吉,自餘黨與,一無所問。國家庶事,皆取秦王處分……癸亥,立世民為皇太子……

“譯文”

這天,下詔大赦天下,凶逆有罪的,隻是建成、元吉,此外的黨羽,都一概不問。國家政務,全都由秦王處理……癸亥(八日),立李世民為皇太子。

“原文”

八月……癸亥,製傳位於太子……甲子,太宗即皇帝位於東宮顯德殿。

“譯文”

八日……癸亥(七日),皇上下詔製傳位於皇太子……甲子(八日),太宗李世民即皇帝位於東宮的顯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