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詩稿意在揭弊治病,將政治奸商、行業強霸、科技騙子、文學流氓、官倉碩鼠、社會蛀蟲,驅到光天化日之下,以警醒世人,知醜類之當除也。然雖有所本,卻不能以為遍地生腐、滿目皆貪,無可治。若如是,則無需這部詩稿矣!這正如人之生病。人感冒風寒、生瘡疥之疾,本不稀罕,請醫醫治可愈。若人偶感風寒,稍染疾病,便視為瘟疫之源,避之不及,不肯見憐施救、棄之而去,則是大謬。但若生病之人諱疾忌醫、不肯施治,時必曼延擴散,傷及五髒六腑,病入膏肓之後,縱神醫也無回天之力。今日之中國,雖有風寒之疾,但非全身潰瘍,腑髒健好。人之不平而鳴者乃法律之不全、執法之不嚴、分配之不合理、處事之不公所至。若及早施治,割毒瘤而健脾胃,自可大治。鄙見認為“治病救人”遠較“歌功頌德”緊迫重要,應該先著一鞭。
文學之職責在於頌揚正義、抨擊腐惡、愉悅人心。頌揚正義者,即對利國利民之事、為國為民之人加以歌頌宣傳,使之發揚光大,使正氣上升,事業發展,國家富強興盛。抨擊腐惡者就是對鋪張浪費、貪汙收賄、嫖賭偷盜、坑蒙騙拐、綁架凶殺、吸毒販毒、走私造假等等加以揭露、剖析、批判、鞭笞撻,使邪惡者身敗名裂,為世人所唾棄,達到割癌瘤、除黴骨、清疽癰、去毒素、診治社會之病的功效。人們在欣賞文學藝術愉悅心情中得到辨是非、明禮義、正人心、長知識的教育,更好地破迷信、興科學,建設美好的家園。
世間萬事萬物,大至建國方略,官府議事,小至家庭瑣事,兒女私情,無不有正邪之分。邪惡雖可得勢於一時,卻難以持久,蔡京、秦檜、汪精衛之流生前榮耀至極,死後卻遺臭千年不衰。故官府應秉公執法、辦除惡務盡之實事,造福人民之政績;公民應作奉公守法、服務社會、關心他人之模範;執法者應做揭發徇私枉法、打擊貪汙行賄、懲處奸淫擄掠之先鋒;而文學家應據社會之實頌揚正義、抨擊腐惡、教育人民以正社會風氣,使正有所揚、邪有所抑,使善有所獎、惡有所懲。正邪互有勝負,然正常勝,則人心悅、朝氣生、社會興;邪常勝,則人心抑、朝氣泄、社會衰。將邪惡腐敗之真麵目昭彰於世,使之遺臭熏人,以防效尤。此乃正社會意義之文學,以天下為己任者當力倡之。此外,尚有些無社會意義之文學,此類文學無有也罷。至於宣揚鋪張浪費、奢侈、色情糜爛及凶殺奸淫擄掠之類的負社會意義之文學,當在掃除之列,應予抨擊和譴責。
“容天下難容之事,笑天下可笑之人”非我本願,然曆史之車不可不鑒,此乃我寫文賦詩著說之意旨,若有礙某君臉上光者,也請原諒我的心。
石 居 江
一九九四年十月十六日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