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種交換(1 / 1)

好長一陣子,河貴猶如一隻失了勢的狗,人前抬不起頭來。

不過他如一隻嗅著腥味的狗,終於還是逮到了骨頭。自從東來走後,桃花的日子又見了艱難。原來的一些好活計輕易的就沒落在過她頭上,家中三張吃飯的口簡直又要敷衍不住,她心中又發了焦急。明知道大家都瞧看不起河貴,她也隻得別一樣的對她陪著笑臉,希望他在派活時對自己能有所照顧。不是桃花不入河貴的眼,而是河貴壓根兒就沒敢想過桃花的好事兒。河貴年齡要比桃花大出好十幾歲,再則他也知道自己在個人魅力方麵是遠遠及不上東來的,是以他沒有對桃花作出張牙舞爪的事。然而有機會他又豈肯輕易放過,從桃花眼中他讀出了對自己權力的需求,所以他就迫不及待地對她行之交換。

這一次他約了桃花出來不是去隊部,而是在一處偏僻的麥秸垛旁。二人見了麵,沒有過多的鋪墊,他就進入了桃花的身體。一陣衝撞下來,桃花也有了響應。她的心裏這樣的感覺比之與平安在家中床上的折騰還是有味多了,她簡直有點喜歡上了如此的與別的男人苟合。她原隻想完成相互間的一種交換,卻不料自己身體裏的一種需求竟被點燃,使她欲罷不能。沒過幾日,她就主動地約了河貴一次。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以下的第三次、第四次也就勢所難免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漸漸的,她和河貴的事滿張莊飄搖起來。有一些不經事的小孩子也在大人的教唆下,跟在桃花屁股後麵“破鞋,破鞋”的喊。

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裏。現在不單單一個張莊知道了桃花的醜事,附近三裏五莊的都有聽聞。甚至曹後莊桃花的娘家爹耳朵裏也得了這種風傳,他一時如坐針氈,捺不住性子,尋到桃花麵前來了。

初時,桃花也回過幾次娘家。但她很快看出了自己在父母那裏的不受歡迎。每次去時,父親通常連一句問候的話也沒有,母親的話語是冷冷的,讓她立時感覺到來在這個家中的不合時宜。她心裏清楚父母如此對待自己,是因為自己讓他們在鄰裏鄉親麵前丟了份。莊戶人家最講求的是臉麵,自己的所作所為即是打掉了他們做人的臉麵,讓他們於人前抬不起頭來。因此上她很少回娘家,感覺那裏於己已經沒有了親情的聯係。父母他們也絕少踏入張莊,她隻是一個不待見的女兒,他們是落得一個眼不見為淨。

父親來了,桃花慌得起身相接。難得他能夠來到家中,桃花滿心裏都是歡喜。嘴上甜甜地叫著,一邊忙亂著沏茶倒水的將父親往屋裏迎。誰知父親執意不往屋裏進,隻立在當院中,隨手操著一把刀,另一隻手拎了一棵小小的樹苗。桃花正不知他此來何為,父親卻是將她叫住:“桃花,你我父女一場,今兒個來個了斷吧!人說‘兒大不由爺’,嫁出去的閨女更是潑出去的水,你做麼事,我管不了。但是我陪著你丟不起這個人。”說著也不顧桃花的臉色,將那棵小樹苗放在地下,揮起手中的刀斬為兩截。把有梢的那端遞給桃花,自己則留下有根的半段,繼續道:“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曹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也隻當沒有我們這樣的爹娘。你今天算是與娘家斷了根,曹家的門往後不準你再踏入半步。你作下把天惹下半個的事來跟我們再無半點關係。”說完拱首橫步的跨出了平安家的門。桃花萬沒有想到父親會給自己來了這樣一手,她攥著半根樹枝,傻在了那裏,好久好久才悲聲大放的哭出來:“我的爹呀,我的娘呀,你們就這樣狠心的不要兒啦!我作孽啊!我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