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殿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司馬名瀾靜靜地躺在龍床之上,麵無血色。
一群太醫均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大氣不敢出。
景亦坐在床邊,愣愣地盯著昏睡的司馬名瀾,滿心痛楚不知如何發泄。
自從她昏倒,已經一天一夜了,她還是沒有醒來,他掃了一眼下麵的太醫,沒有再說什麼,還能怎麼樣呢?罵也罵了,脾氣也發了,可是能挽回什麼?
司馬名瀾卷翹的睫毛微微動了動,景亦眼尖地發現了,他抓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睜開眼,隻覺得渾身麻麻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瀾兒,感覺如何?”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司馬名瀾轉過頭,嚇了一跳,景亦怎麼變成了如此模樣?憔悴不堪,雙目裏布滿了血絲。發生了什麼?記憶慢慢湧入腦中,她隻覺心裏無限痛楚,大滴大滴的淚珠就那樣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
景亦嚇壞了,她那樣靜靜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如此憋悶的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果不是傷心到了極致,怎麼會流出這麼多的淚呢。
“瀾兒,別哭,當心身子!”景亦不知道該如何勸,隻能急急地說著這些,也許她是知道了,畢竟她的醫術如此高超。
司馬名瀾仿若沒聽到一般,淚珠還是止不住。
景亦隻覺悲憤注滿心間,像要炸開來一般,他看到不遠處跪著的密麻太醫,怒道:“你們這群慵醫,朕留你們有什麼用?全部都殺了,都殺了!”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要她能不再哭泣,隻要她能不再傷心,要他做什麼都行。
侍衛握緊刀把卻沒敢動,小福子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先將這群人拉出去,皇上正處在盛怒之下,萬一都殺了,等他清醒後肯定會追悔莫急。
“皇上饒命呀!”太醫一看侍衛來拉人,都開口叫嚷。
一時間殿內傳出此起彼伏的求饒聲。
司馬名瀾雖然傷心,但神智是清醒的,她聽見景亦要殺這群太醫,自然不會不管,她的聲音空洞而無力,卻輕易地使那群太醫停止了求饒:“都下去吧,讓我和皇上單獨呆會兒。”
景亦聽見司馬名瀾開口,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隻是附和道:“都退下。”
太醫們和侍衛大氣不敢出,全部一聲不吭地退出門外。
“瀾兒……”他剛說出口,話就哽在喉中。
“孩子是不是沒了?”司馬名瀾的聲音很平靜。
“瀾兒……”他怎麼也說不出口,隻能一聲聲的叫著她的名子。
“告訴我是或不是!”其實她心裏很清楚,當她知道那是什麼毒的時候就清楚,這個孩子絕對不可能保住。
“是!”他剛說完,馬上又說:“瀾兒別急,養好身子,還是有機會的。”他已經問清楚太醫,並不影響下次懷孕。
“機會?要什麼機會?再懷一次等著別人再下次毒?”她突然咄咄逼人起來。
景亦看著她尖利的樣子,感覺十分陌生,一時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