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不早戀就晚了(1 / 2)

結束時誰都沒有要去結賬的意思,我也風雨不動安如山地坐在那裏。桑田看機會來了,裝得特清純的說:“上次紀南沒有來,作為懲罰今兒的單就讓她來買吧。”一群妖蛾子立馬歡呼雀躍地說:“對!對!對!”本來我也想拍桌子說買就買,但一想到這頓飯得讓我爸媽齊心協力掙一個月才能夠,還是不逞英雄了。

蔡夢如站起來說:“他媽的一個個不是裝得很有錢嗎?買個單跟逼著你們往希望工程捐錢似的。班長你以後別打著敘舊的旗號搞聚會了,這頓飯我吃得特惡心。都還是兩年前的那些人嗎?”說完就拉著我出去了。

走在街上感覺很冷,但再冷也冷不過身體裏的某個地方。我默默地和蔡夢如並排的走著,她牽著我的手。我知道我和她之間的距離沒變,還是親密無間。

在天橋上我和她趴在欄杆上看下麵的車輛來回穿梭。我記得以前我經常和她一起來這裏,每次每人手上都捧著一杯奶茶。

沉默了很久蔡夢如轉過臉對我說:“紀南,你看見了嗎?不知不覺中已經是物是人非了。”我看到她眼角有晶瑩的東西滴落,我說:“至少你沒有變,這樣我就不覺得物是人非。”

我還清楚地記得,班長在最後一次班會上講的話:我希望,離得再遠也要經常聯係;我希望每年至少相見一次;我希望,我們在關心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同樣的關心著我們;我希望,在外麵無論多麼的傷痕累累對自己人也要毫不設防。

我更清楚地記得,在照完畢業照之後,我們三五成群的抱在一起,哭得昏天黑地。在填同學錄的時候我格外地認真,生怕對方會把我淡忘。我那件被畫滿簽名的班服,直到現在我還很寶貝的留著。

而現在,我們之間的話題越來越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當時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隻是在聚會的時候刺探對方過得好不好,如果過得不好,會很開心,如果過得很好,會很難過。

在那個時光靜好的以前,我們集體許下承諾,無論永遠有多遠我們都不能忘記曾經並排坐在同一間課室聽同一個老師講課的那些人。可是在剛才的聚會上,在舉手投足間讓我明白了,原來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但我慶幸,還有一個人沒變,蔡夢如從沒讓我失望過。

我對蔡夢如說:“以後我不會參加這種聚會了,你也不用通知我。我和那群人不是一條道上的。他們不是二代的通過自己的努力上了重本,是二代又沒有考上的被爹媽用權用錢給推了進去。而我隻是個三五人員,但還有你這個能掏心掏肺說心裏話的人,一如既往地在我身邊,我就不覺得孤單。”

說完我走下天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了,蔡夢如對我擺擺手,我關上了車門。

回到家中我爸看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很不開心,親生的就是不一樣。但我不想他知道我不開心,我很用力才裝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在高考過後,當我知道我們班沒考上的也通過關係進了大學,我就在我爸麵前說:“我怎麼就不是富二代呢。”我隻是隨口一說,但我爸還是說了我一句:“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呢。”然後好幾天沒和我說話,記憶裏他就一次這樣對我。我媽也不停地數落我,說我這話太傷人心。那一刻我也覺得自己是個腦殘,而且還是重度腦殘。

我就這樣呆家裏成天的睡覺看電視,餓了就嚷嚷著讓我媽做好吃的,如果嫌鬧騰的不夠就讓爸給我剝瓜子。

千金小姐不也就這待遇嗎,我爸媽經常問:你那幾號開學啊?我告訴他們後,她們都會忍不住地感慨一句:“大學寒假真長!”這一刻我特懷疑他們每次在電話裏說想我是不是真的。

從聚會上回來我就一直窩在家裏,沒有去找以前的同學和朋友。和她們在一起我會有一種距離感,無法跨越的距離。無聊的時候我會給綴綴和邊靜打電話,在電話裏貧個沒完沒了。

每次和程爽在網上聊天,他都強烈要求見我爸媽。

“咱們現在還是地下關係,我家長不讓我早戀。”從小到大我爸媽對我的感情生活幹涉得比較嚴重,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們立馬就提高警惕。

程爽在那邊笑得跟收了紅包似的說:“再過兩天您都二十了,再不早戀就晚了。”在他的慫恿下,我把爸媽叫到電腦前。說真的,心裏沒底。我指著屏幕說:“這是我……同學,給您拜年呢。”程爽聽到我把男朋友換成同學,氣得想從電腦裏蹦出來掐我。但我爸媽在跟前呢,他哪兒敢啊。裝得跟三好學生似的和我爸媽聊得特投入,我媽也立馬進入狀態,踹我一腳讓我去給她搬張椅子。

我吧嗒吧嗒地跑到客廳搬張椅子,心想著程爽這小王八羔子太能說了,不愧是學市場營銷專業的。他該不會是把我爸媽當成客戶了吧。我告訴我媽廚房的水開了,她倒好,反過來蹬我一腳說:“水開了你不會往暖壺裏灌啊!”我琢磨著程爽該不會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兒子吧,要不然哪兒能聊得這麼歡暢。

吃飯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地問他們:“你們覺得程爽怎麼樣。”兩人跟商量好了似的一起點頭說:“小夥子不錯。”我樂了,接著又問:“那如果他當我男朋友呢?”我爸把碗放下,沉思著。我開始心虛了,爸媽一直反對我戀愛來著,這下子不是撞槍口上了嗎?我提心吊膽地準備挨罵,我爸說:“那小夥子豈不虧大了。”我媽也認真地點點頭。我血壓噌的就上去了,有這樣打擊自個兒閨女的嗎?我可是你們愛情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