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說實話,我想程爽了。餘婷君不好意思哦,等我工作了這邊發工資那邊就去安徽看咱爸咱媽。”
“成,不去我買條鏈子拴住你拉也得拉到我家去。”
綴綴四平八穩地躺在床上,抑揚頓挫地說:“唉,戀愛中的人啊!”
回到學校,我向程爽一一控訴她們的罪行。程爽氣得直拍大腿說:“敢欺負我媳婦,趕明兒我就去欺負她們老公!”我一想欺負就算了,去誘惑吧。
緊接著我一臉興奮地說:“那裏真好玩,還有一個夢幻王國沒有去,以後帶我去吧。”
程爽把我摟在懷裏說:“去,一定得去,到時候我也把你綁在過山車上,看看你到底能叫喚成什麼樣?”
我氣得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然後一頓狠掐。
五月轟轟烈烈地到來了,我們帶上所有家當接受用人單位的檢驗。
各大企業在校園裏開招聘會。綴綴在第一批就被招走了,我想這也是在情理之中吧。上帝是公平的,你奮鬥了他不會拋棄你。
綴綴對我說以前老師在點名的時候,我們都會舉起手喊:在。現在,夢在、信仰在、勇氣在、而且……歲月也在,那麼我們是不是努力的把關於人生的這幕劇演得精彩一些,等到繁華落盡,等到曲終人散,我們還能站在舞台中間細數過往。
所有的課程都已經結束了,等八個月後交上一份實習報告,審核通過就可以領畢業證。真的就要畢業了呢。嗬嗬,我的大學。
再也不會像往年那樣,急匆匆地買火車票,急匆匆地回學校。再也沒人問你分數如何,隻會問你將要去哪裏,在哪裏工作。
在我們還認為我們還是孩子的時候,已經被扔進了社會,去工作,去買房,去結婚,去奮鬥。
我們突然沒了歸屬感,在學校,又不屬於學校。在社會,又不屬於社會。
在理想和夢幻之間遊離,在現實和虛幻之間徘徊。我們懷著無限的夢想,去努力,去拚搏,去創造,去改變。
貌似在學校成熟的我們,一下子變得青澀起來。我們開始害怕,開始恐慌,開始想回到過去,但是我們都回不去了。
我們三個無所事事的在校園裏生活著,等待著第二批企業過來招人。每個人的綜合成績是用績點來計算的。我和餘婷君的績點是3.5,邊靜是3.3綴綴的績點是4.5。3.5的績點在我們班已經算是靠前的了,而且我們拿的是英語四級證而班級裏很多的人隻是拿到了Aji證,整整比我們低了一個檔次。
但是企業招人就跟雞蛋裏挑骨頭似的,我這麼優秀的人才在第一輪麵試就被刷了。這讓我看到了這個社會冷峻的一麵,遠比我想象得殘酷。
我們班第一批走的人不多,隻有四個人。剩下的人有的在學校等第二批,有的自己出去找。而我們三個就這樣在學校裏等,等伯樂的出現。
綴綴雖然在上班,但依然住在寢室裏,因為她的工資隻夠租一個衛生間。綴綴每天早出晚歸。奮鬥著的人是幸福的。雖然我看到了她一臉的疲憊,但是從來沒聽見她向我們幾個訴苦。她還把工作中遇到的有趣的事說給我們聽,我想她應該是在為我們燃起希望吧。
程爽也找到了一家實習單位,是在一家大公司當推銷員。每次給他打電話時我都學擺地攤的小販說:“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他在那邊不屑地說:“他們和我比差遠了,我做的可是大買賣!”其實他很會推銷,把洗發水賣給和尚都不是問題。
有時候他會用他公司的電話打給我。我說,我們不是有短號嗎?他認為必須得花點公司的錢心裏才踏實。每天他都在電話裏向我彙報早晨吃的什麼,女同事跟他打招呼說了些什麼,有沒有挨老板的罵,跑了幾單生意。有次他說:“等我掙夠了錢我就把你娶回家,不領證心裏不踏實,老是擔心你會被別人給牽走了。”當時我特納悶,我是牛還是羊啊?怎麼就會被人給牽走了呢。
當實在無聊的時候,我就去圖書館,專業課看夠了就看小說。有的時候餘婷君和邊靜也跟著我去。圖書館的人忽然少了很多,我想大一的同學還在憧憬著一場場風花雪月的戀愛而忽略了圖書館的存在吧。
堵雪軍花很多時間陪在邊靜的身邊,陪她去麵試,陪她去吃飯。其實堵雪軍找到了工作,但是他沒有去,為了每天能多看邊靜幾眼放棄了那金燦燦的飯碗。我在心裏想邊靜是你的幸福比我多還是我的幸福比你多?有堵雪軍守候在你身邊你應該很快樂吧。
常喜在工作的同時,還得抽空去和王羲文約會。我去看王羲文的次數越來越少了,離最近一次見她都已經過了一個月。隻是經常會從常喜口中得知她的情況,她的身體已經好了,拆了石膏和以前一樣行動自如。但每當提起我爸時,她都會沉默一會兒,然後拚命地轉移話題。在聽常喜說這些的時候,我表現得很平淡,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很多的時候我都在想,她到底恨紀躍進什麼呢,所有的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既然擺脫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