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的大軍被圍困,奮力突圍,各將帥紛紛逃跑,馬步兵大亂,自相蹂踐,弓甲遍野。清軍四麵掩殺,明軍大部逃往杏山、寧遠二城,隻剩洪承疇和遼東巡撫丘民仰及兩個總兵孤守鬆山。
清軍攻杏山,吳三桂率軍向寧遠逃去,被清軍截殺,僅以身免,明軍被殲五萬三千七百八十三人,獲馬匹七千四百四十四匹,駱駝六十六峰,甲胄九千三百四十六副。“明兵自杏山,南至塔山,赴海死者甚眾,所棄馬匹甲胄數以萬計,海中浮屍飄蕩,多如雁鶩。”
清太宗對鬆山還是圍而不攻的辦法,靜待城內糧盡,後因宸妃病逝,太宗回到沈陽,後鬆山守將夏成德降清為內應,清軍夜裏登城,擒獲洪承疇,其餘將官被殺,鬆山城被夷為平地。錦州軍心瓦解,祖大壽也獻城投降,錦州經過一年的圍困,不戰而克。
當初祖大壽背棄大淩河誓言,如今很多人都要求處死他,但太宗不改初衷,耐心等待了他十餘年,還重用了他的兒子,此時仍勸他歸順。祖大壽深為感動,於是誠心誠意的投降了清朝,洪承疇後經勸說,也投降了清朝。
此時,明朝精兵已盡,僅剩山海關和寧遠兩城,已經是岌岌可危了。薩爾滸大戰,明軍錯在分兵四路,結果被各個擊破,此次鬆山大敗,還是13萬兵馬,卻因合兵鬆山,被來了個甕中捉鱉全軍覆沒。明朝太監監軍,將領之間鉤心鬥角,朝廷朋黨攻伐,皇帝昏庸無能。而清朝以少勝多,在蒙古、漢軍的大力支持下,愛惜重用人才,君臣齊心,取得了一次次驕人戰績,形成鮮明對比。
敗類現象:叛徒與遺民之外的視野
從一般的角度來猜測,越是在危難時刻,越是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無論這個人是忠誠、搖擺、叛變還是徹底墮落,這些潛在的本質都會在社會發生大變化的時候被激發出來。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是,明朝末年的敗類,名氣之大,禍害之深,幾乎是中國曆代所不及的。
權奸的發跡史
明朝末年,在民間流傳著這樣一首民謠:
馬士英,號瑤草,家藏瑤,膜藏革草貫士英皮,遂作犬羊之鞠。
這首民謠諷刺的正是明末禍國殃民的權奸馬士英。
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28歲的馬士英中進士被授南京戶部主事,其後他一直官運亨通,升遷到了右僉都禦史要職。馬土英自幼家境貧寒,備受富家子弟歧視淩辱。因此,年輕時他發奮讀書,立誓要當大官,掙大錢,改變自己的窮酸地位。現在雖然達到了目的,但馬士英仍嫌官小權輕,在上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便多次挪用府庫公款賄賂朝貴。結果被鎮守太監王坤告發。丟官削職後,他隻好狼狽地逃回南京。在南京,他結識了一個人,這個人後來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
這個人就是阮大铖。阮大铖在當時是一個頗有名氣的才子。他寫的劇本《燕子箋》、《春燈謎》在當時盛為流行,深受時人賞識。隻可惜他心術不正,整日碌碌忙於拍馬溜須,投機鑽營。他先是倚重同鄉,時為禦史的東林黨人左光鬥,後來依附大宦官魏忠賢,成為閹黨的一員。
閹黨當權時,阮大铖積極參與製造了“封疆案”、“六君子案”等一係列冤案,所以在魏忠賢被誅殺後,感覺到自己有滅頂之災,於是立即趕寫了兩封上疏,隻為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阮大铖名掛逆案,難脫幹係,終被削去了官職,詔令“終身不得錄用”。他流寓到南京後,恰遇官場失意的馬士英。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於是整日推杯把盞,互訴苦衷,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明朝覆亡消息傳到南京,居守陪都的六部官員一片恐慌。為繼承明統,他們決定擁立新君,重建中央政權。但在君王擇立問題上,南京各派官員卻展開了激烈的爭鬥。有人主張擁立福王朱由崧,有入主張擁立潞王朱常芳,吵得不可開交。這種混亂局麵對於馬士英來說猶如一針強心劑,他預感到自己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馬士英毫不猶豫地卷入這場政治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