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關東骨巷】遺囑(2 / 3)

“不管你們信不信啦……偶細(我是)信的啦~~!”大家聞聲回頭望去,……這辦喪事有個規矩:就是靈堂不能擋住亡靈的進出和賓客的吊唁,所以這門要開著的;隻見一個四十幾歲的眼鏡男走了進來,他的頭發被發膠給粘的唄亮,目光看上去也有些猥瑣;“請苦主請節哀!”說著禮貌性的鞠了一躬;我們趕緊還禮,他又轉身到老街坊那兒記賬給了帛金,轉過頭來說道:“沒想到的啦,看來偶還細來晚的啦~!”我們一頭霧水說:“您是?……!!”他回答:“哦~!看我,擦點忘了……還細自偶介紹一下好啦~,偶叫程永,細東莞的一名律師來的;受薑宗飛老先生之托,來調查薑細族譜的下落……”聽得我們一腦門子問號,“這薑宗飛老先生又是誰?莫非爺爺還有個兄弟沒過世?”那律師見我們一臉疑惑,又解釋道:“噢!細情細這個樣子地~:薑宗飛老先生細你們家老爺子的同族鄉親來的,少小離家出外討生活,曆盡苦難打拚終於小有成就;現已年過古稀無的他隻想回到老家認祖歸宗,此生也就了無遺憾了!可細,一回到老家,祠堂裏卻沒有他的名號,這就沒有名份來祭拜祖先嘍~?老人家很細傷心,說勞其一生不能榮歸故裏,空有幾個臭錢又有何用啊!這幾年老先生的身體細越來越差了,經人細處打探,終於在上個月得知,族譜最後落在一個叫薑宗富的同族前輩手裏;所以就委托我來找尋族譜的下落,好讓老人認祖歸宗的啦~!”說著他摘下眼鏡,揉著鼻梁歎氣道:“嘿~~!但沒成想到宗福老先生也已離世的啦~!不過偶聽說其遺孀尚在……偶今天來這裏,原本細想向婆婆打聽族譜的下落來著,可細一到門口,哇塞……!婆婆也駕鶴西去的啦~!偶真細很傷心,不好意思的啦~,人已往生敬請節哀的啦~!”

這一口的“廣普”把這話講得稀碎,雖然口音中“細細”的有點矯情,不過大家還算都能聽明白。我們衝著他表情凝重的點一點頭,本以為談話就此結束了……;可他突然興奮道:“不過剛剛偶的那個聽說,宗福老先生臨終前留下了那個線索的啦~;你們如果那個能幫著找到族譜地話,薑老董細長細不會虧待的啦~!細要人給人要錢給錢的啦~!”——這時候正好大肚聞訊趕來吊唁,剛走到門口正好就聽到什麼有錢啊、人啊的要給!三步斌做兩步就挪進了進來,搶在我說話前發了言:“這位先生,作為薑家的唯一委托代表人我來晚了!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姓杜;杜德山;剛才聞聽您說到錢!什麼錢?……來來,咱們就這邊商談,不要打擾到其他人吊唁……”說著大肚把那個律師拉到一旁。見大肚解圍,我也顧不上理會的對他點了一下頭,便又繼續進行我們的家族討論了……

父親又緩緩的開腔道:“這族譜的事兒我之前倒是聽咱爹提起過,不過至於這些離奇的細節,倒是頭一次聽說。咱們先不說這些細節是不是有所誇張,單就從東莞律師的敘述來看,這遺囑中提到的族譜丟失一事應該是屬實的。既然是真有這麼個事兒,咱們家對祠堂乃至整個族氏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況且,咱爸在臨終的時候,還特意囑托大舅把這個事請傳達下來,也就是希望我們能找**譜了卻他老人家的心願。”這時四叔說話了:“大哥,這個事兒我到也聽‘薑氏家族宗親會’提過;說薑氏族譜少了一部分,咱家人的名字根本都沒記錄在冊,鬧了半天是讓咱爹把給弄丟了?”四叔是父輩裏麵最年輕的一個,也是家裏唯一的習武之人,沒事經常在公園裏教老人家打打太極拳什麼的,很好熱鬧;目前是家裏的社會形象代言人;曾經多次參與“薑氏家族宗親會”組織的小聚,所以對這些消息倒還是靈通一些的;不過由於其名字沒有得到族譜的認證,就被排擠到了邊緣的行列之中;因此總是抱怨自己血統不純正,影響了在組織中的官運仕途。我說:“族譜記載的肯定不是我們一家人,你們看,那個東莞律師都找上門來了不是!這轉眼宗親會就得知道是我爺爺把族譜給弄丟了;四叔,這下你快在組織裏也快混不下去了吧?再有!……被宗親會清出祠堂是小,那個老董事長萬一咽了氣,弄不好律師還得找證據告咱們呢!”四叔聽我說完了直抓頭。這時,大肚過來跟我咬耳朵:“老薑,你們先別急,這事兒咱幹的過!……”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他又說:“你先聽我說呀?剛才我跟那個律師談了一下,他也給委托人打了電話;最後的意思是:如果咱們能按著你爺爺信中的線索去找家譜的話,不管找不找得到對方都願意付勞務費,和提供運作資金;如果找到了酬金還可以加倍。”我愣在那!蹬著眼看著他:“大肚?我沒你記錯的話你是來吊唁的吧?怎麼轉眼在我祖母的葬禮上談生意,這合適嗎?”程律師一臉堆笑的湊過來;“細的啦!細的啦!偶們這個細情也細早晚是要解決的嗎~!偶跟你的經濟人已經談好了,宗飛老先生這邊可以出錢;你們那邊就辛苦一點啦~~,幫著找找,畢竟大家都細自己人啦!這個樣子偶也好交代的嗎~,大家都有的賺細不細呀~~!”我問大肚:“你什麼時候又成我經紀人了?”律師又搶過去說:“哦~不用擔心錢的啦……對於薑老先生呃(而)言,一兩百萬的資金……灑灑水的啦……”大肚衝著律師一擺手把我向一邊拉了拉說:“哥們兒,別慎著了,可不是每天都有這麼好的事兒;一兩百萬呀,他媽~能雇一支特種部隊了!我給你談下這個價可是各種談判技巧都用上了!這也就是你吧,換了別人我管得著嗎?你別狗咬呂洞賓行不行?哥哥,咱兩可都沒工作了;你拉腳、我扛包這水電費都交不上的日子,可不容易過呀!再說了,這活也不是非得去玩兒命的事兒,看看不行咱就回來,反正有工資不是!隻當是替咱爺爺去了樁心願不是?……”說著,大肚往我奶奶的靈位前“噗通”就跪下,把墊子都砸壞了,在那念叨:“爺爺奶奶保佑我們一準找**譜……光複薑家門楣!”其實,大肚這說也不是沒有道理,族譜是我爺爺為了救我奶奶弄丟的,理應我們家承擔這後果給宗祠一個交代。所謂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再看看我的父輩們,已經人到花甲沒有這個經力去奔波了;又想想我這個兒子,這麼多年沒有盡過一天孝,反而還要他們為我的生計擔憂,這次隻當是給老爸長長臉。於是我對父親說:“那就讓我這個長孫擔負起家族的使命吧!”心想大肚說的沒錯,管他找到找不到反正就當散心了;父親對程律師說:“您看我家今天出了這種事兒,等葬禮結束後,容我們商量商量再做打算……嗯~一定給您個交代成嗎?”聽罷,這個程勇便回去等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