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號令一出,五嶽王就會血濺當場。
五嶽王又跨出了兩步,洛卿卿已將響箭握在手裏,那邊五嶽王已走出了第三步。
可就在這時,不知哪裏傳來一聲鑼響,隨著這聲響亮,洛卿卿身前的一個人突然回過頭來,對著她做了個鬼臉。就在這一刹那,情形突然完全改變。
木夫子的手已伸進靴子裏,可他身前那個要求寫狀子的婦人突然一抖袖子,破空之聲大作,數十粒發亮的水珠打了過來。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芒。
天下將水做為兵器的大概隻有一個人,木夫子在那耀眼生花的寒光閃起的一刹那,心裏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他怪叫一聲,來不及抽出判官筆,用雙袖在臉門前一擋,同時雙足暴跺,將身子向後射去,但他隻退出一尺,那些水已射到他袖子上。
晶晶亮的水珠射穿了他的袖子,射進他的眼睛、嘴巴、鼻子,木夫子的臉當時就如同被冰雹打過的爛西瓜,傷口處竟然冒起了白煙。木夫子大叫一聲:“好毒……”
好毒的水,五毒神水。
天下除了秦避雨以外,沒有人用這種歹毒的暗器。這個一直不露聲色的普通婦人,難道就是東嶽秦避雨?
孔劍的手已握住了劍柄,突然一聲巨響,他身邊的牆壁突然裂了個大洞,無數碎石向他打來。孔劍飛身而起,已向牆壁後麵撲了過去,在這一刹那,他已看清了牆後偷襲他的人,那人正在探頭向這邊看來,孔劍就向他撲去。
可就在這時,孔劍身邊一個高瘦漢子猛的回過頭來,手裏亮光一閃,一柄七十二斤的斧頭剁進了孔劍的後背。
孔劍的身子就如同受了雷擊一般,他發出驚天動地一聲慘叫,手中劍向後擲出,釘進那漢子的左腿,那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拔出腿上的劍,隨手一抖,那柄百煉精鋼的長劍已斷做十幾段。
這人能使動七十二斤的斧頭,可稱天生神力,難道會是西嶽陳鐵香?
童同抓緊鐵鏈,正要用力的時候,身邊一個炸油餅的小販猛的一揮手,一鍋滾湯的沸油向他飛過來,童同猝不及妨,向邊上一跳,但他的輕功實在不怎麼樣,情急之下一雙腿已被沸油潑中,童同慘叫一聲,那小販已如影子般晃到了麵前,一柄劍刺入童同的嘴裏。
慘叫聲立止。
這小販的身法竟似比燕子還快,能有如此身法的人,五嶽盟中隻有一個,南嶽風回雁。難道這個炸油餅的小販竟是風回雁?
王錯的反應是最快的一個,他已將扁擔抄在手裏,他當然看到了身邊發生的一切,他已知道他們落入了別人的圈套,他們現在已是眾矢之的。
敵人的攻擊從哪裏來呢?
王錯還沒想出來,數十顆石頭向他打過來,王錯沒有向上跳躍,他知道如果那樣的話,頭上一定還有更厲害的敵人,他掄起扁擔,想擋開那些石頭,可是他錯了,那些石頭是打不得的。
每一顆石頭裏都塞上了火藥,一碰到扁擔就都炸裂開來,引爆了王錯身邊的柴擔,那些硫磺火焰彈頓時將王錯炸得血肉模糊。
發石頭的是一個身不滿五尺的侏儒,他嘎嘎怪笑著跳過來,一刀就斬下了王錯的頭顱。
人死了還要割頭,心腸如些之狠,難道會是那個人見人怕的北嶽石懸空?
眨眼之間,四名第一流的刺客全都死在別人手裏,難道其它四嶽跟本就沒離開過?難道說五嶽王早就知道他們的行動?
洛卿卿突然覺得集市上的每一個人都在看著她,她突然明白雎市上的人都是五嶽王的部下,他們一來就已落入人家的圈套,她之所以活到現在,是因為沒有人對她發動攻擊。而他們為什麼不攻擊她呢?
就在這時,五嶽王突然轉過頭,對洛卿卿微微一笑,道:“大侄女,你還好麼?”
洛卿卿突然也笑了,道:“當然好,好得不得了。”這句話出口的時候,她已發出七柄飛刀,但目標卻不是五嶽王,而是周圍的幾個人。與此同時,她身子像穿花蝴蝶一般,飛上了屋頂。
屋子上當然有人,兩個人。一個是駝子,滿麵傷疤,身上穿一身華衣,手裏卻拿著把破舊不堪的折扇,另一個斷了一條腿,身上的衣服有如乞丐,而拄的拐杖卻是純金打就。
洛卿卿認得這兩個人,駝子叫丁蝗,一條腿的叫朱煙,都是徐九蓮最得力的手下。丁蝗折扇一揮,笑道:“大小姐,別急著走啊。”朱煙更不打話,手中金拐杖一個橫掃千軍,直掃洛卿卿雙腿。
看來他們還不打算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