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曉煙冷冷地道:“你隻是平空猜測,全無證據。”任荃道:“李師哥,你怎麼知道在樹上嚇我的人不是那個什麼無痕呢?”李重衣道:“陸無痕輕功無雙,樹木間行走飛躍如同羽燕,可我到樹上看過,在兩根比拇指還粗的樹枝被踏斷了,而且一枝的茬口上還有血漬,想必是掛破了腿腳。”他又一指鳳曉煙:“而你怕家人發現,就撒謊去偷聽什麼神秘人物,以致掛破了很多處。可大家想一想,我要是凶手,就絕不會向別人故示神秘,來引起別人的懷疑。三妹,你說你是被灌木掛破的,可敢帶我們去你說的地方驗證一下麼?”
鳳曉煙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道:“不必了,你猜得一點不錯,是我在樹上嚇人,也是我下的迷藥。”
孟長吉猛的站起來,道:“真的……真的是你?”鳳曉煙咬牙道:“是我。”孟長吉幾乎暈倒:“那……那我父親……”
沒等鳳曉煙回答,孟長威道:“不是,父親不是她殺的。”孟長吉鬆了一口氣,道:“那凶手是誰?”孟長威道:“沒有凶手,父親是自殺的。”
眾人一陣唏噓之聲,連李重衣也呆住了。
孟長青問:“父親為什麼要自殺?”孟長威道:“父親當年鳳翅峽一戰,已傷了心脈,又因十年前母親去世,父親傷必過度,狂飲劣酒以致大損肝脾,當時穆神醫看過,說父親最多隻有十年命壽。最近時間,父親體內常有異痛,他知道大去之期已到……”孟長吉道:“就算如此,父親因病而終也勝於兵刃加身,為何……”孟長威道:“就在年前,父親發現有人進過他的房間,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憑經驗判斷是家裏的人。父親便想起仇恨天臨死前的話,他知道已有人混了進來。但家中除了二弟三弟新娶的夫人外,都是跟隨孟家很久的老家人,所以父親就懷疑到二妹和三妹身上,但是父親看得出你們之間的感情,無論那個人是誰,他都不願將此事張揚出去,於是就想出這個主意。”
李重衣長歎一聲,道:“我這才明白,師父拚上這條命,好讓大家以為真的有仇人找上門來。但仇恨天真正的傳人卻知道,那人是冒充的,隻是為了傳說中那柄劍裏的武功心法,為了不讓劍被那人奪走,她隻好先下手。由於事出突然,便會露出馬腳。”
鳳曉煙臉色由青轉白,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孟長青道:“此時大家全力護劍,這時候下手豈不是更危險?”李重衣笑道:“此時大家防的隻是外人,對家裏的人卻很放心,況且她一旦得手,大家也隻會認為是外人偷走了劍,絕不會懷疑到她身上,所謂混水摸魚,這實在是最好的機會。”
孟長威點點頭,道:“師父沒有看錯,要不是你,我實在找不出誰是取劍的人。”鳳曉煙突然笑了,拉把椅子坐下來,神情反而很鎮定,道:“你知道了又如何?劍我是拿到了,至於在什麼地方,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你們殺了我,也自然會有人給我報仇。”
李重衣看著她,緩緩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劍在哪裏。”鳳曉煙冷笑道:“哦?”李重衣道:“劍就在這屋子裏。”鳳曉煙大笑:“你以為我會那麼笨?偷走了劍會藏到這裏等你來找?”李重衣等她笑完,才道:“你並不笨,而且還很聰明。因為和你同謀的人……”他猛一指任荃,大聲道:“就是她。”
又一次奇峰突起,孟家三人一齊呆住,鳳曉煙臉上全無血色,而任荃卻很平靜,淡淡地說道:“此話怎講?”
李重衣道:“從開始你們就定了計策,鳳曉煙借口去衙門,然後躲到樹上,你故意帶小溪去那裏,好讓人們相信真的在人偷進莊來。就樣就把二弟拖在身邊,減少佛堂那邊的人手,到了晚上,你和鳳曉煙設計下好了迷藥,你當然也被迷倒了,可鳳曉煙馬上把你救醒,你換了二弟的衣服,和鳳曉煙一起去佛堂,你躲藏在暗處,見到我們都被引走,就馬上取走了劍。你和二弟相處很久,學他的聲音自是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