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那一眼芳華(2 / 2)

見龍睿一直低頭看信,隻當方才的話讓好友難過了。樓宇烈拍了拍好友的肩,“阿睿,你的親人還有我。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那個皇帝也是的,親生的兒子丟在遠方八年不聞不問不許歸京,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啊,他的親人還有一個樓宇烈。以後是他的大舅子?這個未來的大舅子為了不讓他傷心,八年來守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一樣也從未回家過?想到這裏,龍睿笑著抬起頭,將信塞到樓宇烈的手中,“走哇,惜君既然要來,我們去買些小女孩喜歡的物什,做點準備。”他發過誓,不介意像虞姨娘疼他般的去疼惜惜君。因為,自從母後過世後,他已將虞姨娘看作他的母親了。

“走!”

繁華的街道,叫賣的小攤小販,鱗次櫛比的商鋪,絡繹不絕的人群,勾勒出合州的繁華。

合州之始,曾經是龍氣聚積之地,是東傲皇朝老祖宗最先定都的京城。如今,東傲皇朝雖然定京東傲城,但東傲的曆任皇帝對合州仍舊有非常濃厚、親切的感情。是以,對合州一向是照顧有嘉。

猛然,鑼鼓喧天,震驚了一眾在街道上挑選物什、討價還價的人群,這人群中包括二個格外引人注目的少年公子,二人衣飾華麗,長相不凡,一個近乎妖,一個近乎純。

“怎麼回事?”

“聽說,法海法師找到祭祀河伯的童男童女了。”

“真的,這樣說來,今年我們東傲將不受河水泛濫之苦了?”

“是的,聽法海法師說,隻要將那二個孩子奉獻給河伯,河伯大神一定會保我們東傲風調雨順。”

“那還等什麼,走啊,去看看。”

“在哪裏?”

“禦香湖!”

“……”

看著蜂擁著往‘禦香湖’而去的人群,聽著人們的三言二語,龍睿和樓宇烈相互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物什,亦是隨著人群往‘禦香湖’而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個有法製的國家居然會出現用小孩子祭祀河神的把戲,是誰給了那個什麼‘法海法師’天大的膽子?一向正直的樓宇烈有些義憤填膺了。

禦香湖,方圓近百畝,連接外界河道,一旦小孩子落入水中,不會泅水的話,將順著下麵的暗流衝入河道,再也難覓蹤跡。

遠遠的,可以看到一頂四人抬的豪華轎子,青色的頂蓋,鋪滿琉蘇,一穿著僧侶服飾的和尚端坐其中。

隨著和尚的到來,早已等在這裏的人群沸騰起來,跪倒了一片,“恭迎法師!”

原來,那和尚就是法海法師!

軟轎停了下來,緊接著,一直陪護在軟轎旁的另外一個小道童打扮的人伸手攙扶著法海法師下了軟轎,一路攙扶到早已準備好的主台位就坐。法師的正對麵,可以將禦香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什麼時候,和尚和道士這般團結?龍睿和樓宇烈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冷眼笑看一切。

禦香湖中,有一艘比較小的烏蓬船,船上紮紅紮綠,顯得喜慶之極,還供奉著一應雞、鴨、豬頭等家畜供品。想來,是等會子那個法海法師做完法事後,這些供品就要和方才所言的那二個祭祀河伯的孩子一同沉到湖底罷。方想到這裏,人群再次轟動起來,自覺的分開,蹩目看去,隻見有一幫衙役在前開道,龍睿訝然,“居然,官府、道教、佛門勾結了?”

樓宇烈微挑俊眉,“該死。”因為,他看到,那群衙役之後,接緊著就是二個被五花大綁的小孩子,約摸八歲左右,一男一女——紅男綠女!

二個纖瘦的孩子,和旁邊人高馬大的衙役比起來,顯得更是渺小。二個孩子無助的任了衙役推拉,出現在一眾人的麵前。

繞過綠衣的女童,龍睿的眼光不自覺的看向紅衣的男童,那是什麼樣子的一個孩子啊,和所有的孩子不一樣,他滿頭的墨發卷卷的、淺淺的覆在小腦袋瓜子上,不似東傲國人的長發,就像一個方出生的小嬰兒的頭發般?是誰允許這個小男孩這樣留著頭發的?

一徑往下看去,他的眼對上小男孩的眼,卻是再也沒有移開。那一潭清澈的湖水似的眼神中,有著鄙夷的神情,不屑、譏諷、好笑,還摻雜著一絲隱忍,這種眼神,他太懂……一如他般,以後,一定會睥睨天下綻放出絕世的芳華。

痛在一瞬間產生,無關乎男女,隻在於習性相近。

他要救那個小男孩子,為他所用!他篤定,那個小男孩,一定會為他披荊斬棘、瀝盡肝膽。感覺無需言辭,信任就是這般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