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中國曆史之謎(5)(1 / 3)

由此可斷定,濟公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這個在嬉笑怒罵中扶危濟困、抱打不平,而又酒肉不忌、玩世不恭的“瘋”僧,的的確確生活於南宋時期。他是弱者的救星,人們愛他那以遊戲人間的姿態幹預現實的喜劇性行為,更愛他的“經不談、禪不理,吃酒開葷好詼戲,警遇勸善度群迷,專管人間不平氣”排難解紛、鋤奸誅惡的為人處事,所以他的故事至今活在民問。同時,以濟公為題材的小說作品也矗立起一座藝術豐碑。據孫楷第、傅惜華先生查考,較為著名的有這樣幾部。它們是:王夢吉撰寫的《濟公全傳》三十六則;務世堂刊本《濟公大師醉菩提全傳》二十回;日本宮內省收藏的《濟公傳》十二卷等。還有清代郭小亭寫的《濟公傳》,全稱《評演濟公傳》及作者無法查考的《濟公全傳》(後四十回很少寫濟公活動,與前二百四十回風格不一,花城出版社出版的就刪去了後麵的三十八回)。所有這些傳世之作,都集中寫了南宋時濟顛濟困扶危、嘲弄官府的故事。

人們為了紀念這位“哪裏不平哪有我”的活佛,西湖的虎跑還建有“濟顛塔院”,並塑有半立體的濟公石雕。雕像左右還有四幅浮雕“濟公鬥蟋蟀”、“古井運木”、“飛來峰傳說”、“裝瘋掃秦”。蘇州的西園寺也有濟顛塑像。

盡管權威性的典籍辭書對濟公的存在作了認定,但曆史上對這一結論還是表示懷疑,學術界爭論更烈,眾說紛紜,有人疑信參半。

《濟公全傳》一書的撰寫《原版序言》作者烏青鎮敬元潘恒就是一例。該文寫道:“至今江南太湖流域一帶,尤其是杭縣附近,一提起濟公活佛和雷鳴陳亮,正像三國裏的諸葛,水滸裏的宋江……,一般的認為實有其事,津津樂道。……在今西子湖邊,還有多少古跡,傳說是當時濟公活佛留存下來的。……淨慈寺中,還有不少蹤跡呢。”《原版序言》用“傳說”二字,以示不作確切肯定。

更有人否認有濟公其人。《花朝生筆記》說:“實則南宋初無是人,乃因六朝釋寶誌而訛傳者也。”釋寶誌何許人也?據《南史》卷七十六載:釋寶誌是南北朝時代大名鼎鼎的和尚。關於釋寶誌和尚的行蹤和事跡,《南史》記載得十分詳盡:“齊宋之交,稍顯靈跡,被發徒跣,語默不倫。或被錦袍,飲談同於凡俗。恒以銅鏡剪刀鑷屬掛杖,負之而行。或征索酒食,或累月不食。預言未兆,識他心智。”從中可以看出,他有時披頭散發,有時穿起錦袍,有時胡說八道,有時飲酒食肉,於是人們稱他為顛和尚。此後寶誌誤傳為寶濟,誌公便演變而為濟公、濟顛。

對“濟公本無其人,原是釋寶誌的原型”這一論題,黃天驥做了大膽而謹慎的考證。黃天驥在《評〈濟公全傳〉》一文中,對這一論題作了闡發。他在分析我國民間文學傳承性的特質“民間故事流傳的過程,實際上也是再創造的過程。人們在口口相傳的時候,往往把自己所熟悉、所想象的事件,加插到故事中去”時,指出:“傳說中的濟公形象,雖以釋寶誌為原型,但又比原型生動得多、豐富得多;曆史上一些古怪和尚或者顛瘋頭陀的行為,也被人們捏合在濟公的形象裏。”據黃天驥的求證和查考,又可推斷出這樣一個結論:曆史上並無濟公活佛,而是人們創造出這樣一個來自西天的神。他神通廣大,法力無比,人們要他為受欺壓的弱者打抱不平,因此民間文學的母胎便孕育了濟公這一形象。所以也不難理解:“濟公的形象雖與釋寶誌一脈相承,但又遠遠超出了原型。在他的身上,實際上概括了許許多多以瘋和尚姿態出現的宗教徒的麵貌。”(見黃天驥《評〈濟公全傳〉》)

濟公到底是人是神?認定是人者,是經典性的辭書;推斷無此人者,也有史料並作過考證,好難定論。要徹底解開這一曆史啞謎,看來一時恐怕很難吧。

14.孫悟空的“模特兒”是什麼

我國明代問世的著名神話小說《西遊記》,前人曾有古今“第一奇書”之論。其中孫悟空這個極富英雄氣概的浪漫藝術形象,人們曆來在他的“血統”、“國籍”,亦即“模特兒”的問題上議論不止。原來,還在二十世紀20年代,就有人研究發現:印度古代敘事詩《羅摩衍那》中那個聰明會飛,不怕困難,智勇雙全且樂於助人的“哈奴曼“神猴,很可能就是中國小說中“孫悟空“典型形象的“一個背影”。

據三國時代從印度譯入的《六度集經》與南北朝期間輸進的《出三藏紀要》、《雜寶藏經》等佛書印證,早在一千多年以前,印度神話傳說中“人王與猴王共戰邪龍”、“猴猿大鬧天宮”的故事,就已在僧徒和民眾間廣為流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