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塞外篇 第十三章 露易娜_情孽_傷上加傷(2 / 3)

李憐花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跑出去,再看向不遠處靜寂無聲的方天朗,他的心如何也靜不下來,瀚兒,一定要撐住!等著大哥來找你!不管是生是死都得等著大哥!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身穿褐色布衣的老人在露易娜的陪同下來到了李憐花的身邊,刻滿歲月滄桑的臉上滿是智慧的光芒,緩緩的在他的榻邊蒲團上坐了下來,和藹的道,“公子醒了?可有什麼地方覺得不舒服?”

“是老人家你給在下治的傷?多謝老人家,請問在下已經躺了多久了?”想必這個老人便是露易娜口中的長老了,李憐花連忙致謝道。

“公子不用客氣,我們族地處偏遠,十年也不曾有遠客光臨了,遇上公子也屬有緣,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從老朽見到公子那日算起,到今天正好五天!”

老者的話剛完,李憐花的麵色就更是難看了,“已經五天了?”該死!但願瀚兒平安無事才好!

“聽哈納說,公子與愛人失散了,公子定然是擔心她的安危,可是?”那老者見他麵含深憂,便知他這等著急是為哪般!

“正是,不敢勞煩貴族人代為尋找,憐花隻有一事相求,老人家和露姑娘能否幫在下照顧好我的朋友,若在下能找回瀚兒,必回這裏重謝二位!”李憐花再度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方天朗,他必須先去找瀚兒!

“公子放心,老朽擔保一定治好貴友,隻是公子這傷也極嚴重,眼下公子還是得安心靜養才好,千萬移動不得!”老人毫不猶豫的點頭。

“老人家,露姑娘,不知兩位救在下時,有無看見一個月白色的香袋?”

李憐花偶然想起那月白的香袋裏有好幾包瀚兒親手製的各種傷藥,這還是在家的時候,瀚兒看他二哥身上垂掛了一個,覺得很好看,於是才模仿那個親手給他也做了一個,瀚兒說男人身上放香料不成體統,為了讓香袋看上去飽滿好看,便塞了一些救命的良藥在裏麵,沒想到還真有用到的一天,隻是希望那香袋沒有在風暴中遺落才好。

“公子說的可是這個?”半晌,露易娜才從身後拿出一個月白色的錦袋,袋口是精心編織的如意結,結下還垂掛兩縷流蘇,精致極了!

李憐花頓時眼睛一亮,“就是這個!老人家,香袋裏有家傳傷藥,奇效無比,還要勞煩老人家為在下重新敷下藥!”

聽聞他的話,露易娜先是臉一紅,連忙放下錦袋便往外走,見她出去後,褐衣老人輕歎一口氣,暗道:真是冤孽啊!一邊為他拆開布條,一邊道,“可能會有些疼,公子可得忍忍!公子是如何會重傷倒在我們族地?”

“老人家盡管施為便是!”身體上的疼痛比起失去瀚兒的蹤跡,根本不值一提,麵色平靜的看著老者把捆綁傷口的布條拆開,一邊回答道,“不瞞老人家,我們是遇上了罕見的沙漠風暴,被龍卷風卷刮至此地的!還未請教老人家尊姓大名,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老朽姓納蘭,這裏是漠北草原的最邊端哈瓦族的居住地,老朽是族裏的長老,救你的便是本族的哈納……”

老者還在繼續往下說,李憐花的思緒卻已經在聽到‘哈瓦族’三個字時便已經飛了,竟然會這般巧合,關內的時候瀚兒便說要親自到這裏看看,沒想到一陣風暴直接把他從沙漠那頭吹到了這裏,那瀚兒呢?他記得陷入昏迷前他都是一直緊緊抱著瀚兒的,沒理由天朗和他一起,而瀚兒卻不見了蹤影,即便掉落在別的地方,也定然不會離這裏太遠才是,這般一想,李憐花頓時覺得振奮起來,

“不瞞長老,這裏還是我們此次旅行的目的地之一呢,沒想到風暴直接把我們扔到了這裏,不得不說真是巧合到了極點!”

“這話從何說起?”納蘭長老也是一楞!

“長老可認識一個叫塔山的孩子?”李憐花輕緩的問道,“在下等出關前曾與塔山所在的商隊同行過,有關貴族的事跡和傳說都是從他那裏聽來的,從此便對貴族心生了向往,所以計劃是要到這裏來看看那美麗的淚湖的!”

“竟然還有這等機緣在其中,看來公子果然是本族的有緣之人啊!既然如此,公子就好好在族裏靜養,待傷好再做打算!”納蘭長老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注視著李憐花的麵容好半晌,最後還是微微失望的低下了頭,“公子這傷藥該如何取用?”

“把藥粉融於水中,把布條浸濕,綁到骨頭斷裂之處即可!”李憐花並未錯漏他失望的神情,雖然疑惑,卻並不想尋根究底,畢竟現在不是管閑事的時候,他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把傷養好,然後盡快的去這周圍尋找瀚兒!有瀚兒的傷藥,這傷最多五天必然能痊愈!

待重新把傷處綁好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李憐花明顯感覺傷處不再火辣辣的疼痛,反而有些涼涼的,瀚兒的藥果不叫人失望,納蘭長老也一並為方天朗也換上了新藥,不到半個時辰,方天朗有了蘇醒的征兆!

“公子這家傳傷藥果然神奇!”連納蘭長老也讚歎不已,“老朽唐突,不知公子可否賜老朽一些?”

“長老客氣了,在下二人的xing命都是長老所救,那香袋裏的傷藥都送與長老吧!”李憐花雖手腳不能動,但那眼中的誠懇之色已是代替他的肢體做出了感謝!

“如此老朽就多謝公子了!”納蘭慈祥的眉目間一片歡喜!

“在下姓李,雙名憐花,長老直呼憐花的名諱即可!”李憐花輕柔的道。

“憐花,我們還沒死?”方天朗此時已完全蘇醒了過來,意識也逐漸恢複清晰,便聽到了李憐花的聲音,想掙紮著移動,卻發現渾身都疼痛不已,把頭朝著李憐花所在的方向轉了一下,看到李憐花和他同樣躺在地上的時候,心裏的恐慌總算安靜不少,“嶽瀚呢?嶽瀚怎麼不見了?”

“除了骨頭斷了,我們都還活的好好的!”李憐花一聽他問起瀚兒,神情也頓時萎靡了許多,隨即又努力振奮起來,“瀚兒與我們失散了,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在某處等待和找尋我們,所以我們要趕緊把傷養好,不要讓瀚兒等我們太久!”

“憐花,你別難過!我相信嶽瀚一定會沒事的!”方天朗怎會不知李憐花對嶽瀚的感情,稍稍吹風都舍之不得,何況如今嶽瀚不知掉落在何方,估計心裏早就急瘋了,連忙安慰他,“龍卷風下都大難不死,我們會後福無限的!”

“天朗,你放心,再沒見到瀚兒之前,我不會怎麼樣的!”李憐花淡淡的一笑,幾分苦澀幾分堅定。

“既然兩位公子都已經醒了,便不再適合留在哈納的營帳內了,老朽安排一個新的營帳給兩位養傷,兩位公子意下如何?”此時一邊的納蘭長老插話道。

李憐花一想起自己躺在一個女子的營帳中也滿是不自在,畢竟男女授受不清,讓人知道了,對人家姑娘的名節終是有礙,何況露易娜是人家族裏的聖女,更不比一般少女,還是要避嫌的好,是以納蘭長老的提議正中下懷,當即點頭,“長老說的極是,有勞長老了!”

“那兩位公子好生歇著,晚些時候,老朽再來接兩位公子!”

納蘭長老前腳剛走,後腳便見露易娜紅著眼進來了,身後緊跟著一個端著托盤黑衣女子,盈盈然在他身前坐下,從托盤上端過一隻碗,“公子多日未食,應該餓了,喝碗稞米湯吧!秀吉,你去照顧那位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