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五月,康有為和梁啟超聯絡十八省在京應試的1300多舉人,聯名上書光緒帝。於五月二日齊集都察院門前,請願上書,反對《馬關條約》的簽訂,提出“拒絕議和,遷都抗戰,變法圖強”的主張,史稱此舉為“公車上書”。上書雖未到達光緒皇帝之手,卻引起朝野各界巨大震驚,成為資產階級改良思潮發展成為政治運動的起點。
“公車上書”後,康有為中進士,授職工部主事。是年六月,他又第三次上書光緒皇帝,得到光緒帝的讚同;七月,康有為和梁啟超主辦《萬國公報》(後改為《中外紀聞》),日印1000份,一個月後,增至日印3000份,這是改良派在維新運動中創辦的第一份報紙;同年八月,康、梁又聯合帝黨官員侍讀學士文廷式,在北京組織了強學會,推陳熾為提調、梁啟超為書記員。強學會吸引了許多知識分子,又得到帝黨官員翁同和等人的支持,發展很快。同年十月,康有為又到上海組織強學會,吸收了章炳麟等人入會,並出版《強學報》。強學會由北京發展到上海,聲勢愈大,愈加引起頑固派的憎恨。次年,強學會和《中外紀聞》被查封。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八月,維親派又在上海創辦《時務報》,由梁啟超任主筆。梁啟超寫的《變法通義》,在該報上連載。闡述了中國需要變法的必要性。上海的《時務報》和嚴複在天津創辦的《國聞報》居於南北輿論界的領導地位。嚴複並譯述《天演論》,介紹西方進化論學說,推動了變法運動的發展。《時務報》在幾個月之內,發行額達到一萬多份,風靡全國。第二年十月,湖南成立“時務學堂”,培養變法人才,梁啟超應聘任中學總教習,譚嗣同也經常在學堂講學,並發表《仁學》一書,批判了封建君主專製製度和封建倫理道德,主張衝破封建主義的一切羅網。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春,譚嗣同等人又在長沙創同學會,湖南成為不斷推動變法運動走向高潮的又一個中心。從此維新派在全國許多省的活動迅速發展。
維新運動的迅猛高漲,變法思想的廣泛傳播,同統治階層發生尖銳矛盾,在清政府中掌握實權的頑固派,形成了以慈禧為首的“後黨”,對變法維新思想和活動,發動還擊。改良派與頑固派圍繞三個問題進行了論戰:一是要不要變法、要不要改變封建君主專製製度;二是要不要興民權、設議院、實行君主立憲的問題;三是要不要廢除八股取士的科舉製度、要不要提倡新學、提倡西學的問題。這場論戰,推動了變法維新運動向前發展。
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十一月,德國出兵強占膠州灣,俄國派艦隊占領旅順、大連。改良派抓住這個時機,把救亡圖存的維新運動推向一個新高潮。同年十二月,康有為從上海到北京,向光緒皇帝第五次上書,提出若不及時變法,將會麵臨外國侵略者的“瓜分豆剖”,人民也會“揭竿斬木”起來反抗,並提出了救亡的上、中、下三策。上策是“采法俄、日以定國是,願皇上以俄國大彼得之心為心法,以日本明治之政為政法”,即全麵實行變法;中策是精選有才能的官員,聽他們關於變法的意見,謀議既定,決策施行;下策是朝廷通令各省督撫,根據各省的不同情況,實行變法。康有為認為:三策中間,能行上策,可以自強;能行中策,也可以保持一個弱國的地位;僅行下策,或者不至於全部淪亡。這次上書雖未及時送到光緒皇帝麵前,卻在全國廣為流傳,產生了巨大影響。於是光緒皇帝命李鴻章、翁同和、榮祿等五人召見康有為問話,康有為陳述了變法的意見,並批駁了榮祿的“祖宗之法不能變”的頑固思想和李鴻章的維持現狀的保守思想。隨後,康有為又呈遞了上清帝的第六書,也就是《應詔統籌全局折》,提出了全麵變法的三條根本辦法。即第一條“大誓群臣惟革命舊維新”;第二條“開製度局於宮中,將一切政事重新商定”;第三條在午門設立“待治所”,派禦使為監收,許天下人上書。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二月,康有為向皇帝呈進第七次上書《俄大彼得變政記》,並附一奏折,再次要求實行變法。光緒皇帝看到康有為的這些奏折,對康有為的變法主張,越來越加以重視,維新運動開始與光緒皇帝結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