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傻丫頭,王可搖了搖頭,你說,昨晚上那是什麼情況,你還記著扯什麼馬耳朵?
“糟糕,人家的一個鞋子不見了!”傻丫頭在車上找了一圈道,“定是你弄丟的,你快幫人家找回來。”
“那鞋,我們不要了,我幫你帶了幹淨的!”王可道。不知道父親和小玉什麼時候放出來,他從家裏給父親和小玉帶了衣裳,想讓盧世邈或濟世堂的人送去。他救小玉,也不過是臨時起意。
看著小玉換了鞋,王可想將那隻小紅鞋丟了。小玉卻不許,訓斥道:“你真是王家的敗家子,知道嗎,這可媽給我做的。”
聽到說起母親,王可不敢作聲。母親去世了,如今父親下了大獄,自己卻無能為力,真是愧為人子啊!不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若不帶著小玉走,小玉便有可能被李仙師燒死。而父親隻是治死了隻鳥,最多就是判個幾年。
隻有以後自己出息了,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報仇雪恨。
小玉突然一伸手,道:“拿來!”
王可一愣:“什麼拿來?”
“當然是銀子,你不會沒帶銀子吧?”小玉不滿道,“人家要考察考察你,如果你將來碌碌無為,人家才不會嫁給你呢,你想,要幫你娶一房媳婦,不要錢嗎?”
這……這丫頭這個時候,在想些什麼呀?王可的腦筋一下子還真轉不過來。
不過一想,兩個孩子一起出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走散了!她一個小女孩身上沒錢,還真的不方便。於是,從身上摸出了十幾文銅錢,又從鞋底掏出了一張銀票交給她。
王時珍是濟世堂的坐堂郎中,醫術還算過得去,家裏雖然不算富裕,也還殷實。王可出來前早做了準備,用斧頭敲開了衣櫃暗格銀箱的鎖頭。畢竟要救人,還是少不了上下打點的。
小玉一看,隻有十兩銀子,皺眉道:“才十兩銀子,可怎麼幫你娶媳婦呀,難道真要討一個寡婦?”
你說王可那個氣呀,這叫什麼話?哼,她這是看不起自己啊,認為自己以後隻配娶個寡婦。不過,自己也隻將她當妹妹,還真沒看上她。照她這性格的發展趨勢,成為潑婦是板上釘釘的了。
然而,如今是在逃命,也不好刺激她。
“你若真不想要,就給回我!”王可瞪了她一眼。
“誰說不要了,”小玉撇撇嘴,“十兩銀子,新鮮的寡婦娶不回,帶個拖油瓶的,總該可以了吧?”
“你……”王可好象吞了隻癩蛤蟆一般,一肚子氣,想要反駁她,卻想不出詞來,這是被氣亂了!
“開拔了,開拔了,大家上車走人。”領頭的精瘦漢子喊道。於是,車隊又開始上路。
王可一夜未眠,開始上車時緊張,自是睡不著,如今吃了個餅,卻困意上湧,不禁沉沉睡去。中午時分,他們到了貴江縣,找了個店吃了碗牛肉麵。幾個車把式卻因為勞累,喝了碗酒。
奇怪的是,大夥在店裏休息了兩三個時辰方才動身。戌時初,車隊到了縣城幾裏外的一個碼頭。此時,天色向晚,碼頭上隻有一大一小兩艘船。眾人將貨物搬進大船,黎三哥幾人同船上一個夥計駕著馬車回去。
走之前,黎三哥對王可欲言又止,最終歎了一口氣,駕車而去。
王可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一拉小玉便往回走。那精瘦漢子卻一閃身攔在他們的前麵,道:“這麼晚了,你們要去哪?”
“陸大哥,我妹妹怕黑,我們先歇一晚,明天白天再走。”王可道。
“哼,想走,沒那麼容易,你以為順風車是那麼好搭的嗎?”精瘦漢子冷哼道。他姓陸,叫陸一刀,是混江湖黑道的,在貴江縣、青山縣以及寧江縣一帶頗有名氣。
“陸大哥,你想怎麼樣?那車錢多少,我們出!”王可心中喊了聲要糟。
“錢?我要五千兩,你出得起嗎?”陸一刀冷笑道。
“陸大哥,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我們兩個小孩子,哪有那麼多錢?你就放了我們吧,過年過節,我和妹妹會向神靈為你祈福的!”王可懇求道。
“廢話少說,你們給我老老實實進船艙去,你雖然值不了多少兩銀子,但你妹妹值錢呀?若是調教得好,月進千金也說不定!”陸一刀嘿嘿笑道。
他一招手,船上下來兩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