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漢族風俗的研究(1)(2 / 3)

從附錄式,到考索式,這反映了我國古代風俗研究所走過的基本曆程。而到了近代,直到張亮采《中國風俗史》的出現,則表明我國的風俗研究已進入係統、綜合、思辨的新時期,標誌著現代意義上的風俗學研究真正出現。

二、漢族風俗史的研究

漢族風俗的研究是一項開拓性的工作,經十幾年努力探索,我們有以下幾點體會。

1.在漢族風俗史的研究中必須注意風俗的民族性

18年前,我們剛開始策劃開展風俗史研究時,定的方向是“中國風俗史”,但是幾經考慮,發現有一個問題很難解決,那就是中國有56個民族,如果耍寫中國風俗史,那麼必須包括56個民族的風俗史,這在目前的學術條件下,以我們的能力是難以做到的。20世紀初,張采亮撰寫的《中國風俗史》,在開中國風俗史研究的先河上無疑是功不可沒的,但其內容由於缺少少數民族的部分,實際上隻是漢民族的風俗史。因此,我們研究中國風俗史,不能重犯了張采亮的“錯誤”。

仔細想來,張采亮為什麼會以漢族風俗史作為中國風俗史呢?其根本原因正如我在《漢民族研究再議》中所說;“漢民族研究之所以被視而不見,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長期以來,一些同誌習慣在中國通史與漢民族史之間劃等號,似乎研究中國通史就是研究了漢民族史。……究其根源,形成這種習慣看法的一個重要原因,無庸諱言,恐怕還是大漢族主義的影響,在曆史上,由於封建正統思想在中國史學界一直占統治地位,漢族即中國,中國即漢族的傳統觀點,在封建史家中幾乎可以說是根深蒂固的。”徐傑舜:《漢民族瓦史和文化新探》,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3—4頁。因此,為了避免封建正統思想的影響,我們深感在中國風俗史的研究中必須注意風俗的民族性。於是,我們在能力和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改變了初衷,將風俗史研究的方向從中國風俗史改為漢族風俗史。

方向確定以後,在漢族風俗史研究的內涵上如何把握風俗的民族性呢?

眾所周知,所謂民族性是滲透在一個民族或一個國家的文化中的精神或意義,它是某種在苧族內部“一以貫之”的文化精神,它具體地表現為民族心理和由民族心理構成的民族性格、民族風采、民族風調。沙蓮香:《中國民族性(二)》,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0年第2頁。這就是說,民族性是貫穿於政治、經濟、文化的曆史性的東西,其具有認同性,即“謂對他而自覺為我”的一種意識;相對性,即在與其他民族的相對比較中,把本民族與其他民族區分開來的特性;內聚性,即本民族團結起來的一種向心力;穩定性、即把本民族與他民族相比較而明確區分的一種心理定勢。彭英明、徐傑舜:《從原始群到民族——眾共同體通論》,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280—281頁。而風俗一般來說是一個民族共同文化心理素質的外在表現形式之一,其從一個很重要的側麵活靈活現地反映和表現一個民族的風姿、風貌和風韻。正如費孝通先生所說:“一個民族總是要強調一些有別於其他民族的風俗習慣、生活方式上的特點,賦予強烈的感情,把它升華為代表本民族的標誌。”費孝通:《關於民族識別問題》,《中國社會科學》,1980年第1期。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風俗是一麵鏡子,無論哪一個民族,隻要展示出自己的風俗,不是像鏡子一樣地照出了自己的風姿,風貌,乃至風韻嗎?又因為風俗是一個模特兒,無論誰要了解和認識一個民族,最佳的途徑就是先了解其風俗,看一看這個民族吃什麼,穿什麼、住什麼、用什麼;看一看這個民族如何種田、如何種樹,如何飼牲口,如何經商;看一看這個民族婚儀如何進行,葬儀如何進行;看一看這個民族過些什麼節日,信仰什麼神怪,便可知道這個民族的概貌。有人認為風俗習慣具有同一性,許多風俗在各民族中間普遍存在,對此,我們並不否認,但是,另一方麵,隻要仔細分析、比較和研究,一個民族無論大小,大都有隻屬於它自己而為其它民族所沒有的風俗。對此俄國著名的文學批語家和哲學家別林斯基有一段十分精辟的議論,他在《文學的幻想淨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