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老師傅,你快看看,這都已昏迷兩天了!”
隻見一老僧,披著袈裟,緩步走來,“夫人,且放寬心,是寒氣入體所致,待針灸過後,服以丹藥,不日便可痊愈。”老僧取出袋中針灸用具,半刻功夫,床上女子便有了動靜。
“醒了,絮兒,絮兒!”
葉絮:“絮兒?你認識我?”目光初定,看屋內人的著裝,葉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在哪,為什麼你們穿著這樣的衣服,你們是誰?”
“絮兒,你別嚇我,我是賈姨啊,前些天你跑出去看月色,回來後就感染了風寒,昏迷了兩天,是這位老師傅把你救醒的,你…不記得了?”
“前些天?”葉絮回想著發生的事情,自己分明是在辦公室中休息,怎麼會來到這裏。
“賈姨?為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得自己的侄女這樣問道,賈姨心中不禁慌亂了,“這是你的家,你是蘇小小,蘇絮啊!老師傅,為什麼會這樣?”
話音方落,蘇小小三字久久回想於葉絮耳畔,如芒刺在背,頓感驚詫,常年工作的習慣令她定下心來,整理思緒,“難道這是一千五百年的南齊?不可能的,為什麼會這樣……”
葉絮愁慮之際,老僧走上前來,麵容慈善,安然和顏,解道:“老夫人莫急,大病過後忘記一些事,也屬正常,蘇姑娘一切且等身體恢複後再尋其因,需當牢記,此心安處可為家。”
見那老僧留下幾貼丹藥,拂袖而去,笑言道:“若問因緣何處始,需待舊年換新時。”
餘音未絕,葉絮便想起當日在山中一古寺與那位老師傅的對話,看來隻能等身體康複,再做計較了。
“賈姨,我想先休息一會。”
葉絮臥躺在床上,難道這一切隻是一場夢,而眼前種種卻真實的不容置疑,自己分明身處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南齊,換了一個身份,錢塘奇女子,蘇小小。盡管無奈,但卻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腦中不對回想起有關讀過的蘇小小的資料:蘇小小,錢塘著名歌妓,出生時節因門外柳絮纏綿,父母謂之乳名蘇絮,六歲時父母雙亡,由其母之友撫養長大,自小沉迷古籍,專於詩詞……因正史無記載,或當是民間傳說。
不覺,便已沉沉睡去。
窗外柳絮隨風擺動,黃鶯啼鳴輕點湖麵,這西湖水與千年之後並無差異,泛著些許波光,縈回在路人的眼中。湖旁樓閣林立,商旅往來,文人不絕,或有亭中對弈,清風之下暢快怡然;或有湖邊垂釣,沐浴日光,清閑悠然;或相聚閣中,以山為詩,以湖話詞,紙扇染風,杯中談笑。任幾度江山易主,多少宦海浮沉,西湖之畔仍不改其真性情,熬煮著世事,斟出萬千淡酒,無盡濁茶,慰失意者之心脾,拂往來客之風塵。
夕陽漸落,寒夜月明,遠山暮鍾悠蕩,漁舟唱晚,燭火儼然。這便是千年前的杭州,名喚錢塘,吸引著四海來客,即使隻喝上一碗茶,也可滿意的離去,或者寧願永遠留在這清風薄雨的湖畔之城。
若問因緣何處始,需待舊年換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