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對摩薩利爾地形熟悉程度,我們與追兵根本不能比,他們無論同我們相距多遠,都能找到捷徑迅速趕來。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個我們不具備的優勢,那就是懂一種像瞬移般的方式,能夠出人意料地猛然擋住你的前路!這些,坦克羅利和艾莉婕都沒有概念,雖然我曾經形容過,但他們不會懂。眼下我們真正該做的是,立即找個可以躲藏的地方,待危險過去,再作計較。
我隻得讓坦克看著我點,再度調出第三瞳,邊跑邊閃透,苦苦找尋這些七拐八繞的甬道內,有什麼棲身之處,約摸持續跑了五分鍾,我終於找到條猶如羅馬水道裏那種內牆側壁,來不及考慮,就清晰地聽見背後已傳來腳步聲,隻得拖著倆人閃身鑽入!側壁十分淺,我們人緊貼著人,羅利的肚子仍舊露出一截。我還未嗬斥他再往裏靠一些,那些聲音已經傳到耳邊。
我驚出一身冷汗,憋住呼吸,心中暗暗祈禱。豈料這些腳步聲隻是從我們邊上一晃而過,絲毫沒有停留,直往甬道更深處而去。同時那些人嘴裏正罵罵咧咧,似乎十分氣惱!我辯聽了一下,都是陌生語調,這幾人絕不是我們的人!
一分鍾後,我才心有餘悸地探頭出去看看,隻見空無一人,四周一片死寂,那些人早跑遠了。
“他們是什麼人?”艾莉婕拍拍我後背,輕聲問道。
“不知道,反正是入侵我們後援二線的那夥人之一!”我不由將手指貼在她的唇上,道:“別再多問為什麼,我敢肯定他們沒有走遠,沒準發現異樣,一會兒仍然會偷摸回來!”
“我倒是覺得,那幾個陌生人,他們在找的並不是我們。”艾莉婕扭過臉,征求著坦克的意見,這個粗漢也同樣點點頭。
“怎麼說?難道你倆聽清了在說什麼?”雖然我充滿好奇,但這堵內牆側壁,實在不是個藏身之處,便示意倆人緊跟著轉移,另找一片適合的地麵兒說話。我先細細深透了一陣,確認人群遠去,這才頭昏腦脹地鑽出去,在甬道內漫無目的地找尋。
朝前走了約摸兩分鍾,又發現一道側壁,透過岩層,我發現裏頭有個耳室般的小空間,足夠在此暫時歇息,調整戰術再考慮何去何從。想著,我一把拉過倆人,鑽進牆縫內,大口地喘氣。
“說說吧,他們的看法是什麼?”我見坦克羅利似有點煙的意思,慌忙製止他,甬道內什麼氣味都沒有,若有煙霧難免令人質疑。
“我隱約聽見其中一個在問同夥,說什麼柱子,人會不會往柱子那頭跑了?”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倆人都並不怎麼慌張,此刻還能冷靜回憶,解碼專家揉揉鼻子,道:“倆人中,有一個是德國口音,十分濃重!”
“慢著,我也來補充一點,為什麼我說他們似乎找的並不是我們?因為我聽見當中的一人在說,一男一女跑哪去了?”坦克羅利團著手,望著我說道:“少校,你可別忘了,追兵當時在崖下,就算發現行跡,也是瞧見你和我,我們倆人你覺得會是一男一女嗎?”
“誒?這倒奇怪?”我整理著思路,正打算隨便找些紙張記錄,就發現坦克夾在手指間的是最後一支煙,那個空煙盒已經讓他揉爛丟在遠處角落裏。
我剛想鑽出去撿回煙盒,就感到甬道內氣氛又開始不對勁起來,急忙縮了回去,同時,隔著牆就有人聲傳來!
有人正站在這堵薄牆後對話!
“他們被繞得頭頭轉哪,你對這裏很熟悉。”說話的是個女人,顯得很輕鬆,正有些得意。
這個聲音是如此之熟,我肯定在哪聽見過。
隻聽得另有個人往牆頭一靠,開始說話,那是個男人。他似乎在回應那女的,也在訕笑,道:“這地方,我來了不下幾十次!他們對地形根本不熟!”
於此同時,黑暗中我瞧見坦克羅利和艾莉婕的眸子頓時一閃!
我正感奇怪,就聽得那女人突然說了句怪話,她道:“小心隔牆有耳!你不怕讓人聽見?”
我頭皮一麻,心中不由微顫,這倆人或許已經感覺到周遭躲著人,若我們繼續這樣藏著,將十分不妙,萬分不妙!
正當我絞盡腦汁打算做點什麼時,那個男的又開始接口,這次說了句更奇怪的話兒,道:“我知道有人正躲著哪,我說過,這裏來過幾十次!他們幹他們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段清晰的話語,不僅我驚出一身冷汗,身邊那兩人也哆嗦了一下,實在無法明瞭,他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而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這說話的人明知我們正暗中躲藏,但並沒有要搜索藏身之處的絲毫意思。並且他們與追兵與我們的人都沒有任何聯係!
那麼他們究竟是誰?!
想著,我用第三瞳深透,穿過岩層,去窺探他們的真身!
然而,當我深透過去,卻發現甬道內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那倆人也像我們的追兵般,無端消失了!
我撓著頭驚恐地望著他們,他們也同樣迷惑不解,當確定甬道內隻剩下我們,坦克羅利這才顫抖地說道:“少校,還記得剛進洞時我誤以為你跟在背後,問了黑影一句話嗎?剛才說話的男人就是我所形容的‘你’啊!!”
艾莉婕也在一旁點頭,表示她雖未對過話,但那男的聲調記得。她拉拉我衣角,道:“我剛才就想提醒你了!你說他們為何明知道我們躲著,卻不來搜找?這個地方那麼狹窄,人擁擠得連手都抬不起來,他們如果闖進來,我們根本無力還擊!”
“我也不知道!那男的聲音哪像我了?你倆耳朵都出問題了?”我頭腦一片混亂,掏著耳道,猛一拍大腿,驚叫起來:“天哪!”
“怎麼了?”倆人讓我嚇了一跳,急急問道。
“該死的,我終於想起那女人的聲音是誰!在格魯吉亞時我曾追蹤打不死怪人中的一個,跑進間階梯教室裏,但進去時發現怪人已經死了!”我絞著頭發,歎道:“那是屋子裏還躲著個人,並說是她幹的,同時無聊找我說說話兒,不曾想,就是剛才那人!”
若是剛才站在甬道裏談話的其中之一是當時那個女人,這無端消失的倆人,確是神秘怪人的死對頭!女人當時在大樓屋子裏,有足夠時間和機會可以除掉我,卻並無這一打算,相反說自己感到寂寞,想和我談談!
他們遇上神秘入侵者必定毫不猶豫地格殺,而遇見我們則可能會更友善些。想著,我閃身出去,讓倆人快速跟上!
“怎麼了?你難道打算去追蹤他們?”解碼專家驚恐得叫道。
“對,我正有此打算,一旦找到這倆人,一切的疑問都將解開!”我用力將雙拳在空中一擊,道:“我從他們語氣裏,感覺到了一股善意,他們也可能想和我們聊聊!或許他們也是孤立無援,或許他們也在苦苦死撐,多我們幾個,將是強力的臂助!”
“少校,這幕好戲我也感到正在漸漸上演,我陪你去追!”坦克羅利神情忽然飛揚起來,他直愣愣地隻管朝前邁去。
“慢著,難道你知道他們上哪跑了?”我一把扯住他,質問道。
“問解碼專家!”他一把甩開我,指了指身後的艾莉婕。隻見她正端著綜合機,在裏頭找尋什麼。時隔不久,她將機子提到我眼前,欣喜地說道:“有了有了,正是這幅圖,起初我還不懂畫的是什麼!”
我用眼角一瞟,看見張我從未見過的壁畫塗鴉,裏頭有條巨大的柱子,底下仍舊是個尖帽子人,正站在雲端,在柱子前忙活!這些新壁畫,正是我熟睡時,他和坦克羅利打空穴石壁內拍回來的!
然而我倆跟著坦克羅利才跑了十來分鍾,他的“西門子”突然鈴聲大作,一下子打破了四周寂靜。他急忙按下接聽,湊到耳邊,喊了幾句,然後停下腳步,將機子舉到我眼前,說道:“是黑客打來的,不過她什麼都沒說,並且周糟都很嘈雜,滿是人說話的聲音,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已掛掉了!”
隻見“西門子”上顯示出黑客的“總機”來電顯示,兩個圓點,這確是大部隊撥打過來的。而同時。我怕遺漏了什麼,和艾莉婕紛紛翻出自己的“西門子”,可惜並無人打電話過來。
“管他哪,我們還是去找那柱子要緊。”他晃了晃機子邊跑邊說:“沒準正在調試,無意中連上我。不過少校,我機子快沒電了,你倆也得悠著點。這東西嗝兒屁,他們就徹底找不到我們了!”
不料我身後的艾莉婕突然大聲叫停,跑了上來,指著前方,喝道:“走不得!繼續前進我們肯定會出事兒!”
我往前方探了探,隻見那裏是甬道的終點。橫在我們麵前的,是扇巨大的木門,在門的四周,滿是密密麻麻的木齒輪,有大有小,總數不下二十幾個!
“何以見得?”我疑惑得再度打量一番,什麼古怪都未發現。
“因為,壁畫上畫了這個地方啊!”她驚恐地將綜合機舉到我眼前,叫道:“你自己看,這上麵畫的是什麼?!”
我隻瞄了一眼,頓時咋舌!
隻見塗鴉裏畫了幾個人形,這回總算沒戴尖帽子,正在一大堆漩渦狀的齒輪下爬行,而靠近畫麵最右邊的一個人,已經讓巨大齒輪給碾碎,在空白處流淌著一大灘野獸派畫家最擅長的視覺效果——刺目的噴濺黑血!
這也表明了,我們如果繼續不設防地走上前去,可能結果就會像那個可憐蟲般,遭受不幸,粉身碎骨慘死在這裏!
“都在說什麼哪?”坦克羅利刹住腳,開始往回走,同時扭著脖子,納悶地問道:“什麼牙齒?什麼漩渦?怎麼了?”
與此同時,兩邊岩壁忽然噴出四股尿黃色的氣霧,氣體蔓延得很快,不到五秒,我們的能見度隻有幾米距離!
“你丫都幹了什麼?!”我不由尖叫,連連咳嗽,同時捂住自己的口鼻!
“我?!”坦克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就聽見他那頭傳來一聲悶音,那是他栽倒在地!
“完了,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我驚恐地往後望去,艾莉婕也失去蹤影,此刻應該和羅利一樣。
我隻感到意識在流逝,就像在浴室裏暈倒那樣!那種古怪的黃色氣體,不論我怎麼憋住呼吸都無濟於事,它們似乎鑽進了我的皮膚裏。
漸漸地,我眼前一片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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