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她剛要放在嘴裏,聞到這股子油膩味,馬上扔下筷子到外麵吐,等回來後飯也不想吃了,不知道誰無意說道:“蘇白,你這樣子可真像我媽懷我弟的時候,你不會是有了吧。”
幾個女生同時笑了起來,隻有她臉色越來越蒼白。
這個晚自習是她自上學後最難熬的一個晚自習,老師布置的作業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很大意,根本不記得上次生理期是什麼來的,好像是好久沒來,她無法想象如果真的懷孕了該怎麼辦,她還是個高中生,而且上次回來後陸予深就告訴她,男人要以事業為重,事業沒成功是不會考慮個人的事,他要做出一番成績給他父母瞧瞧。
一直等到晚自習,她第一個衝出教室,學校旁邊的藥店裏還有不少的學生買藥,她躲在外麵直到人全走光才忐忑不安地推開門進去。
“同學,你要買什麼?”
“我,我……”她臉漲得通紅:“請問有驗孕棒嗎?”
在服務員異樣的目光中她接過驗孕棒,這東西她隻聽同學提起過,根本不知道怎麼用,她抱著那盒驗孕棒,又不敢回家,晚自習下,學校周圍也沒有什麼人,最後還是塞進書包帶回家。
母親沒有發現她的異常,給她煮了夜宵,她一口都沒吃回到房間學習,直到確定父母都睡著她才拿出盒子研究一番。
兩條紅線,她失神地坐到了半夜,母親過來敲門:“白白,都這麼晚你怎麼還沒有睡覺。”
她咳咳聲,努力讓自己聲音聽得正常些:“我睡了,燈沒有關,我現在就把關了。”
關了燈,周圍一片黑暗,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縱使她再頑皮再不聽話,她知道父母也忍受不了一個高中生的女兒就懷孕的醜聞,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她難以想象這事如果陸予深,他又會如何反應。
可就在她還沒想清楚怎麼辦時,父親突然因為包庇罪被送進了監獄。
蘇白的父親是個粗人,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拍領導馬屁,甚至有時候領導做錯事還會指出來,因此做了三十幾年警察也沒有升什麼官,仍舊隻是個警察小頭頭,不過他對升官這事也沒有太多欲望,他熱愛警察這個職業。
沒想到他潔身自好了一輩子,最後卻被說成包庇某個局長的侄子,正好那位局長近期被調查,一調查就調查到他這邊,局長侄子親口承認,他沒有一點防備就被抓了進去。
蘇母是個典型的家庭主婦,早些年從鄉下跟著她父親到這裏,也沒有念過什麼書,當知道丈夫被抓進去,除了著急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去求平時的朋友,這種危險時候,大家都巴不得跟他們脫離關係。
雖然她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家裏就她一個女兒,也是被捧著長大的,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況,似乎一夜之間,她的家全都變了,母親整天以淚洗麵,有時間還在外麵到處求人,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予深,也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這種時刻她越是想他,好像再不見到他,她連勇氣都找不到。
她把身上僅剩的錢買了一張車票,從陌市到A市,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又轉了公交車才到他住的地方,可他不在,她蹲在他的門口一直等到深夜,渾身都凍得僵硬了他才筋疲力盡的回來。
“蘇白,你怎麼來了?在這裏等了多久?”
她抬頭看他,眼淚止不住地一串一串往下流,腳蹲得麻木,她站不住來,隻是一遍遍重複著,予深哥哥,予深哥哥。
他把她領會屋子:“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這副樣子?”
“予深哥哥,我爸爸出事了怎麼辦,他們要判我爸爸的罪。”她瑟瑟發抖地說,因為冷,牙齒都在發顫。
“你先別著急,慢慢說。”
她哭著把事情向他重複一遍,心裏頓時好受很多,其實她知道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支撐的肩膀。
陸予深陪她回去找自己的父親,可他父親跟她父親一樣,死腦筋,認定一個人犯罪說什麼都不會為他找關係,並且還叮囑他離蘇白遠一些,他們家世世代代清白,絕不能和坐牢的人有什麼聯係。
他和父親說了兩天父親態度都是堅決的,他一個才出社會的大學生也沒什麼人脈,而且A市的公司還等著他去談一個大合同,至關他們公司的生存,第三天,他又不得不趕回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