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青妃的目光仍舊很篤定,“不過,既然出宮是她自己決定的,娘娘又何必如此?”
太後怒氣上湧,猛的伏案而起,驚的青妃坐在了地上,小白匆匆收回了腦袋。
再有幾天就是農曆新春了,偏偏在這個時候,皇宮裏無法安靜,容妃出宮的事情,楚泱自知事情不好。
容妃是月天的人,這是楚泱親耳聽到的。輕輕的撫了眉梢,楚泱不自覺地轉到了清則宮的外麵。
臨近傍晚,清則宮的窗外,趴著一個人。
楚泱眉頭一豎往旁邊讓了一讓,看了看那人晃動的腦袋,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子就丟了上去。
“咚!”的一聲,石子準準的砸在窗上,楚泱伸頭再看,那個人竟然不見了。
再轉頭的時候,麵前是一張放大了的臉。
東方夜無奈的聳聳肩膀:“臭丫頭。”
楚泱驚的同時,不忘挖苦他:“原來你是為了她。”
“誰?”一臉的不知情況。
“蝶韻公主。”楚泱退了兩步,煞有介事的打量著他說,“你從西漠一直跟到這裏,就是為了這個公主?”
東方夜先是怔了一下,接著撓撓頭,正經的回答:“呃,沒錯。”
楚泱湊上前來,仔細的盯著他的瞳孔,仿佛那一眼可以看進他的心裏麵去,半晌才小聲問她:“你是喜歡她的,是吧?”
東方夜給她看的有點臉紅,偏開了頭問:“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直覺。”楚泱簡明的說,“你的眼睛出賣了你。”
“……”他愣了一下,才道,“是麼?”
“嗯。”楚泱點點頭說,“那個小公主雖然有點任性,不過為人不壞,官家小姐總愛耍一點小性子,雖然她已經入宮,但是皇宮並不適合她。”
“……”東方夜給她說的樂了,想了想問,“那麼你,是不是適合這裏呢?”
楚泱聽了一怔,她說,“我也不適合這裏。”
“不過,這裏有值得我改變的東西……”楚泱的聲音不高,卻很篤定。
東方夜的目光暗淡了下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有榮幸知道麼?”眼神之中充滿了希望。
“秘密。”楚泱挑眉說。
“那你能告訴我,什麼樣的生活適合你?”他頓了一下,又問。
楚泱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有床,有他的生活,就適合她。
可是楚泱知道,說出來,東方夜不會明白。
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明白,什麼時候開始,除了床,在她的生命裏,又加了如此重要的一件的東西……
“咚!”的一聲,安詳殿的門被人重重的推開,外麵夜色冥迷,月光照在一個鮮血淋漓的男子肩頭,他踉蹌的從門外衝了進來。
“大人,柳大人。”安詳殿的守衛看住了柳七,卻給他狠狠的推開了。
“讓開!”柳七受傷很重,胸前已經完全給鮮血浸染,二十幾個黑衣人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的後背和胸前卻結實的挨了兩刀,他衣衫襤褸的推開了安詳殿的大門,因為周身無力,一進來就“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雲之澈麵無表情,冷傲的坐在安詳殿裏,桌前沒有奏折,隻擺著一盞茶,和兩秉燭火。
那個逃出重圍的隨從已經報上了事情的經過,柳七保護容妃不利,懲罰是必然的。
“皇上。”柳七不顧周身的疼痛,跪在地上行了禮。
雲之澈似乎沒有看到他九死一生的模樣,目光冷冷的掃過,他問:“朕不是告訴過你,帶不回容靜,你就不用回來了麼?”不容辯駁的口氣。
“皇上……”柳七費力的直了起來,仰頭看著他,“屬下保護容妃娘娘不利,是回來請罪的。不過,在請罪之前,屬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講。”柳七調整了一下呼吸,伸開了滿是鮮血的手,裏麵握著一隻梅花鏢,他黯然道,“皇上,月天的左護法,就在皇宮之中。”
雲之澈神色一怔,緊接著目光又冷漠了下來:“還有呢?”漫不經心的問。
柳七一驚,對他的神情有一絲詫異,半晌才輕聲道:“沒有了……”
“柳七,單憑借這一點,你想脫罪麼?”雲之澈麵無波瀾的看著他。
柳七的心往下一沉,用袖子抹開了唇邊的鮮血,道:“屬下不敢,應該有的罪責,屬下會全部承擔。”
雲之澈打量了他,看他從頭到腳到處是鮮血,他扭轉了頭,盡量不去正眼看他:“柳七,你一直陪在朕左右,你應該知道,丟了貴妃的性命,你罪無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