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是不會回來了,你放棄吧。”我說,“我已經說過很多很多遍了,你別再繼續了,再說了,愛情並不是生命中的全部,你該明白放棄也是一種擁有。”
“我無法明白,是我不夠聰明,我真的不夠。”他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在我的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喝酒。
“好聚好散不行嗎?”
“你知道的,這太難,對於你來說或許簡單,但是於我就難了。”
“是你自己太過執拗。愛情不該那麼固執的,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這樣才能幸福啊。”
“沒有你,我的幸福就是灰色的,我看不到其他的顏色,隻有灰色。”
“你要瘋到什麼時候?你是個男人,又不是個女人,你不覺得矯情嗎。”我憤然,耐心到了極限了,我都要懷疑他是瘋了。他見我拍桌子,或是不能理解我的暴躁脾氣,所以隻是呆呆的看著我。
“這頓飯不吃了,你總是讓我很掃興,你是個男人,你知道嗎?我不過是你的夢想,你覺得我很好,其實你從來都不明白我要什麼,你不能給我幸福,請你自己看清楚這一點,我們是不合適的,你不要再強求了,我的心裏從開始到最終,都是沒有你的位置的,所以你求了也等於白求一場。”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既然都知道,就不要再執著了,你不是傻瓜,卻做了一些傻瓜都不會做的傻事。鬧騰了那麼久也應該夠了,我感謝你愛過我,但是你的愛太沉重了,深情是背負不起的重擔,我請求你放過我,放過你曾經愛過的女人,放手是另一種擁有,你可以不必太過沉迷,你可以有更好的未來,你覺得失去我,很難過,但是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了,也該夠了吧?你的一生還很長,何必為了我停滯在過往裏呢?”
“波瀾……波瀾……我們還會見麵嗎?”他輕輕的開口,但是似乎很吃力很吃力。
“可能會吧,可能不會。”
“你還是那麼狠心。”他歎息,我無言相對。
“是的,我狠心,你可以說我狠心。”沉默之後,我開口。
“我放你走,再也不糾纏你了,其實分離了那麼久,我也想了很多事情的,隻是你再次出現將我的思念叫醒了,我以為我已經痊愈了,卻發現其實沒辦法把那些過往埋葬,所以我奢望再續前緣。”
他是選擇了放棄,我以為他永遠都舍不得丟舍我。
“那麼,答應我,永生不再相見。”我微微閉上眼睛,下定了一個決心,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說出了口,心裏並不擁著太大的希望,怕他會再次瘋狂,最後一個字落地時,我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對此,他是覺得到了些許意外,但是他並沒有像從前那樣的抗議,我們之間終於是和平的分離了。
“好,我答應你,永不相見。”他點點頭。
其實還是有些傷感吧,我們其實不必如此,但是有些人,還是不要再見的好,畢竟再見一次就心痛一次,為了不再心痛,最好是不要再相見。
在有陽光的地方品讀一本書,是閑散且愉悅的,我將手機擱置一旁,今天已經有好幾個人打電話約我出去玩了,但是我都拒絕,在有陽光的午後,品讀一本書書其實比出遊更加怡人。
手機上有一條短信是聶橙冉發來的。我本以為我們的友情是斷掉了,但是現在才明白,有些人即使分離,總還是在身邊的。
“夏安回來了,我和他在一起了,大概再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記得給我祝福哦。”這是短信的內容。
她在短信中提到了夏安,那是我自以為的愛情,最後在風中消散,他就要跟她在一起了,而我什麼都不能說。我隻能祝福他和她。
恍恍惚惚,我是已經二十二歲了,在這一年之中,我是希望遇到最後的緣分的,隻是那緣分是在什麼地方呢?是在鄭騰那裏可以找到的麼?
心裏並不絕望,隻是覺得時光輾轉著,我遇見過幸福,也丟失過,這些年,遇到了很多人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很多事情記著了,有很多事情忘記了。
這個悠閑的午後,我坐在陽光裏,看著太陽的方向,那些被陽光照耀的樹木,都顯得金燦燦。世界是那麼的美好,我喜歡的人要跟我最好的朋友結婚了,這是多麼好的事情?我是該高興的。
生命之中,總是有人來,有人離去,我站在原地,迎接他們或者目送他們。夏安和聶橙冉要結婚了,我隻是發簡訊祝賀他們,到那天結婚的時候,我並不確定會不會去。再見舊情人,是否會傷感?我越來越不喜歡傷感的情緒跟隨左右了。
聶橙冉與我還是像從前一樣友好,隻是不怎麼見麵了,我們的人生已然是不相同的,於是似乎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常相聚,不相聚也有不相聚的好處,隻要不相聚,就不會有告別。
她和我之間或許還是有些隔閡的,畢竟我們愛著同一個男人,至少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是如此。我也能懂,是夏安的離去,讓她不再理我,她一定知道夏安是因為我而離去的。
太陽漸漸往下掉,但是明天應該還是會再次升起來的,如此反複,如此輪回。其實手中的書內的內容,我是早就知道的,不過再翻閱一遍,就像是翻閱自己的記憶。往事曆曆在目,在心頭。往事很多,今朝也有很多的事。我們不能左右過去了,畢竟已經那些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我們所擁有的隻有此刻了。
看到那條短信的時候,我的心並不是完全隻有祝福,畢竟曾經愛過,我的心是有些痛的,他選擇別人似乎就容易天長地久,與我就算是撕心裂肺,也還是分離。或許是我們其中一方不夠深愛吧?他一定覺得我不夠愛他,而我想的呢,是有些怪罪他不夠愛我,若深愛,我們何以分離多次?
我是多麼的想要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呢?他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了。我隻希望鄭騰可以幫我實現。
鄭騰給我打電話,在太陽落山之前,我將膝上的書合上,拿起旁邊的手機。
“你在幹什麼呢?”
“我在發呆。”我很誠實,我的確是在發呆,我的大腦不停的想著一些事情,可能緊要可能並沒有什麼要緊。
“你是不是學了一種新的技能?”他在電話那頭笑的燦爛,“我發現你最近很喜歡發呆。”
“有嗎?我什麼時候喜歡發呆了?”
“恩,比如現在。”
“我們相識多久了?”我問他,隻是突然想到於是就開口了。
“我不記得了,好像認識了一生一世了。”
“我們結婚吧。”我承認自己是衝動的,想到自己的好友馬上要跟夏安結婚了,我也突然想要一場婚姻,對幸福的渴望,我從來都是沒有止息過。
“現在還早呢。”他回了我一句,讓我的心有些涼,真的早了嗎?
“是啊,早了一點。”
“你怎麼了啊?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你別不開心,你若願意嫁,我怎麼舍得不娶你呢?我現在不是在賺錢為迎娶你做準備嗎?”他的一番話說完,我笑了。他真好。雖然有些花言巧語的嫌疑,但是我願意相信他。
我在愛情這條路上走了好久,是很累了呢,不想飄搖,想要停靠。希望他的心足夠溫暖,包裹我所有的一切,讓我溫暖,使我幸福。
“真的嗎?那我現在想結婚了,你來當我的新郎吧。”我笑著說。
“恩,不好,現在我還太窮了。”他說,“再等等。”
“那我出家當尼姑去。”
“你出家當尼姑,那麼我就出家當和尚去。”他在電話那頭很是認真的說,“你是我喜歡的人。”
“是的,你總是說你喜歡我,你為什麼卻很少說你愛我?”
“愛很沉重,你應該比我懂得更多。我隻是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輕盈一點,若你想聽,我還是會說的,我是愛你的,你要相信我。”
“恩,我相信你,我也喜歡你。”我對他說,“所以你快點回來好嗎?”
“盡快吧。但是我不能告訴你更多,我回來了就會告訴你的。你乖乖的等我。不過如果你遇到了別人愛上了別人,我並不會怪你的。”
“你又說這種話。”
“好吧,我不說這些。”
“你打電話給我是要跟我說什麼事情呢?”我忽然想起來,我們聊了好久卻似乎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打這個電話,當真是沒有緣由嗎?
“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知道你在幹什麼,然後擔心也許有點孤獨,我打電話過來幫你掃平悲傷,你每次一個人的時候就容易自怨自艾,我希望你快樂。”
他的話總是能夠暖人心的,他是溫如玉的男子,但願他能夠牽起我的手,和我一起仰望長空,一生一世,不再告別。一生一世很悠遠,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陪伴我走過,我隻是將雙手合十祈求上天別讓我失去愛情,我現在的愛情。
幸福是什麼呢?這個課題,我們需要自修吧?閉上眼睛,覺得幸福離自己很近很近,恍惚間,好像聽到他在對我說,“波瀾,嫁給我吧。”
離,那個願意陪著我穿街走巷的男人,與我的關係不錯,我並不排斥他,隻是不接受他。我們偶爾約出來走走,沒有什麼目的地,隻是簡單的陪伴。我們並不坐車,隻是徒步而行。
他在我身後一兩米的地方,我們的距離常常是這樣的,隔著一兩米,他在後,我在前,或者並肩,卻不相依。他應該是知道我對他有很多保留。我們彼此都是如此。
我們之間的交談,最多的就是這樣的兩句。
“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還好,我沒事,不累。”
就是這樣,我們也有一段似有若無的戀愛。他並不說他喜歡我,但是我知道他必定是喜歡我的,不然他不會約我。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有半點意思是不會主動相邀吧?
他不說,我也不說,我不想對他說明,我的心裏已經裝著一個人了。我們並不是很熟,所以沒有必要坦誠吧?他偶爾會笑著說我是個刺蝟,刺蝟又要什麼不好呢?至少自己不會受傷。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氣氛還算融洽。他的手指輕輕的牽起我的手,我們相識相知幾個月,他才牽我的手,我的手並沒有靜候過他,但是我並沒有拒絕他的手掌。或許是冰涼了太久,需要一點溫暖吧。
“我知道你不怎麼喜歡我。”他對我說。
“恩,沒有。”我連忙否認了。
“是的,我知道,你還是有些喜歡我的,隻是這份喜歡很淺,就像地麵的小水坑,很淺很淺。”
“嗬嗬,你是說笑了。”
“這幾個月,我雖然並沒有跟你見過幾次麵,但是我在看,我一直都在試著了解你,即使你不說話,依舊將我的心偷走了。”
“別開玩笑了,你這樣一說,就好像在控訴我是個小偷。”我扯了自己的衣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我知道他是喜歡我的,但聽到他說喜歡的時候,我的心沒來由的慌亂,我並不喜歡他,卻跟他約會。我僅僅隻是不討厭他而已,在愛情這條路上,我是要錯多少次才能夠不再錯呢?
“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像個小偷,偷我的時光,偷我的心。”
“嗬嗬,你說笑了。”我低下頭去,故意不去與他對視。
“我第一次告訴你,我喜歡你,平時我不多話,我在想你也許更喜歡安靜,也不知道你最想要聽什麼。所以我一直不怎麼說話,可是不說話不代表我沒有思維,我是喜歡你的,我可以摸著我的心對你說出這句話,我很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