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苗天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深思了一下又問:“後來呢?”
“後來,村長何榔頭一班人不知怎麼弄的手腳,醫生鑒定為心髒病突發死亡,與打架無關。吳老耿不願意。可接下來鄉裏組織開棺驗屍,沒驗出問題。吳老耿惱極,到處告狀,一直告到省裏。省裏把他的告狀信寄回到縣裏,縣公安局也曾立案調查過,並曾重新開棺驗屍,結果仍沒發現問題。吳老耿仍然喊冤。公安局王局長也曾下決心弄清楚到到是怎麼回事,但因為不久縣裏又發生幾樁大案,公安局人手顧不過來,目標轉移,吳剛的案子就擱了起來,一直沒顧上下狠心再查。之所以拖到今天,有客觀原因,也有其他原因。”
“其他什麼原因?”苗天雨馬上問。
謝振明遲疑了一下:“說不清楚。據說,這期間何榔頭一班人沒少活動,董布通和副鄉長劉冒生也到省裏找過人。……案子擱淺,吳老耿氣惱,為了給兒子討個說法,就到處告狀。為此,他把家裏東西賣光賣淨了……”說著歎了口氣:“唉。”
苗天雨沉思著,深深抽了一口煙,問:“依你看,吳老耿是真有冤情嗎?”
“現在我還不能下結論。”謝振明說,“因為咱沒有確鑿的證據。據吳老耿說,吳剛昏過去後被送到了醫院裏曾被救蘇醒過來,說出了打他的重要情節,吳老耿在場,主治醫也在場。吳剛死後,醫生們議論紛紛,可就是到落實的時候,除吳老耿之外,沒人敢作證。董布通一直說吳老耿是無理取鬧,借著穩定大局的名義整過他幾回,可一直沒把吳老耿整服。唉!這事影響大了,曾經在全縣成為議論中心。”
苗天雨又深深抽了一口煙:“吳老耿在我開會回來的路上攔車告狀,我觀察他不像個無理取鬧的人啊!”
“他攔車告狀也不是一回了……唉!這事一時半晌說不明白。你要是想聽,有時間了,咱詳細說。先說說市委會議要求當前要辦的事吧。”
苗天雨手指著茶幾上的告狀信說:“這案子是得抽時間好好聽你說說,咱們好好研究研究。問題再複雜也得弄清楚。如果是冤案,甭管牽涉到誰,都一定要糾正,給群眾一個明白,還社會一個正義。不然,影響太壞,群眾會一直罵我們不作為,我們說我們黨是主持正義的、是為人民服務的,群眾嘴裏不說,心裏也打個問號,讓群眾聽我們的就打折扣了。不是冤案,也要弄清楚。隻有弄清楚了,群眾才服氣……不能取得人民的信任,我們發展經濟決心再大,也難免落空啊!”
謝振明聽了,激動地點頭:“這話你說到我心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