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聞言卻神色大動,這是了然第一次名明言他日必定會保全太子性命。她自是願意讓武脈大人承她一份情的。至於那陳妃,平日裏倒是個安分的,也不似對鸞皇有什麼非分之想。要保她一份周全,想來並非難事。
於是容妃肅顏道:“武脈大人但請放心,隻要臣妾在這鸞宮一日,必定不讓陳妃受絲毫委屈。隻是,鸞皇那裏,卻不是臣妾能……”。了然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陳妃絕沒有那些心思。”容妃這才鬆了口氣。
了然此番卻是親自將容妃送出了長榮殿。容妃告辭之際,了然卻是再次提醒:“希望容妃切莫忘了今日於本座的承諾!”相比來時,容妃離開時顯然是帶著幾分歡喜的。也正是這份歡喜,才真正讓了然有了幾分放心,從此要將玲瓏托付於她。
至於玲瓏,了然自是不忍見她孤獨終老於這鸞宮的。幸而這朝堂之事尚存諸多變數,將來之事,眼下倒不必過於執拗。
是夜,了然再次悄然出宮。她估摸著,自己出入這鸞宮的次數大約也不會太多了。
這一夜,葛將軍的府上卻是寂靜無聲,各院都是黑漆漆的,不見一絲燈火。而將軍府四周,卻分明潛伏著幾道身影,大約都是鸞宮裏出來的暗哨。隻是,了然的潛入卻並未引來任何一人的警覺。
更沒有人能想到,日間給了然捎去暗信的人,竟是容妃身邊的一個小宮女。那小宮女顯然是身懷武功的,絲毫沒有驚動容妃,便在與了然擦身而過的刹那將暗信塞至了然手間。了然並未質疑暗信的真偽,因為那信上的標記正是來京前珣王向她囑咐過的。隻是不曾想,容妃的身邊竟是也有珣王的人在。想來這看似至高無上的鸞宮,大約也從未平靜過。
了然一直知道,葛將軍是珣王的人。否則當初珣王也不可能安排她拜在葛將軍膝下。隻是,當初了然不曾預想到的是,珣王明明看似已遠離朝政,且多年來一直以逍遙王自居,但實則他在朝中的勢力依然不可小覷。
按照暗信指示的地方,了然找到了將軍府裏的一條暗道。通過暗道後,了然現身於一處庭院,暗道出口處有個小廝模樣的少年接應著。了然稍一打量,這小院落挺安靜的,不像是處於鬧市的民宅,但也並不算氣派,大約是個官銜不高的小官員的府邸。倒是個議事的好去處!
那小廝領著了然進了內宅,卻見那不小的廳堂內,竟是黑壓壓地聚了不少人。見了然進來了,眾人麵上皆浮現出喜色,繼而又皆俯身向了然見禮。
隻是,這一眾之人了然皆不相識。那打頭的長者並未因了然年輕而有任何的輕視,反倒是十分恭敬地向了然言道:“老朽乃本朝右相。”接著他又一一向了然介紹了在席之人。原來這堂上之人多半都是珣王的舊屬,此外便是二皇子的幕僚。
眾人分別與了然見禮後,右相才肅然向了然言道:“珣王有令,見武脈大人如見珣王,我等皆可聽武脈大人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