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報道了尚雯遭綁架,尚氏遭勒索,鑽石被搶劫的全部事實。報道的也是事實。但報道最後說,記者據一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業內人士稱,尚氏之所以遭勒索,是因為尚氏與一跨國犯罪集團結下了梁子,該犯罪集團才發動了針對尚氏公司的報複行動。這次行動僅僅是個開始,以後將會有更大的動作!
這顯然是惡意中傷,是成心想整垮尚氏公司!
“小雯,是誰會這麼惡毒?”我皺眉問道。
“我也想知道!”尚雯歎了口氣道。
“這報道與股票下跌有關係嗎?”我不懂商場上的事,但從尚雯的表情,我已經看出了二者的關係。
“關係大得很!”尚雯落落寡歡地道,“這則報道嚴重傷害了尚氏的信譽,詆毀了尚氏的形象。股民已經因為尚氏信譽度降低而對尚氏失去信心,尚氏股票暴跌就是明證!唉!看來我是無回天之力了!”
尚雯哀歎著,落寞地踱到窗戶前去,拉開窗簾去看腳下的城市。上午的陽光將她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上,短短的,顯得格外弱小。
我走到她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雯,有什麼需得著夏大哥的,你就直說,夏大哥什麼都肯幫你做!”
尚雯回過身來,感激地望著我,喃喃地道:“夏大哥,我現在隻想找個堅實的胸膛好好靠靠。從昨天出事以來,我就覺得我頭上的天要塌下來了,我一個人怎麼也撐不起來,我需要人幫我!可是,我爸他,他昨天不肯幫我,今天他更不肯,他竟然撒手不管一切了!嗚嗚……”
我聽得心酸,一把將她弱小的身子攬在了懷裏,豪氣滿懷地道:“小雯,別怕,有夏大哥我呢!”
其實,在商場上我無疑是個白癡,說這樣的大話,純粹是臨時拚湊起來的豪言,一點作用不起。
但尚雯卻很受用。她撲進我的懷裏,抽抽搭搭地哭了一會兒,便擦幹了淚水,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望著我道:“夏大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很軟弱?”
“不!”我由衷地道,“你很堅強,很能幹!被綁匪劫持,你沒倒下,堅持到了我來救你;你爸爸去世,你更沒倒下,今天還能來主持公司工作。這些都說明你很堅強,很能幹,不是嗎?”
“可我真的很沒用!眼看著股票下跌,卻無能為力!”尚雯又開始了憂慮。
“辦法會有的!”我說,“小雯,相信你自己行,你就一定能行!尚氏不是小公司,哪會因為損失一點點毛坯鑽就倒下呢,你說是嗎?”
“恩!你說得對!尚氏好歹也是有著數十億產值的大集團公司,哪會輕易就倒下呢?”尚雯給我說得動了情,目光堅定起來。陽光下,我們兩人的影子合在一起,顯得長大了許多。
“想知道那個記者怎麼使壞嗎?”我問,我心裏早就醞釀要找那小子的晦氣了,就怕尚雯不肯。
“當然想知道!”尚雯恨恨地道,“第一,我想知道那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業內人士到底是誰;第二,我也想知道他這麼中傷尚氏到底為了什麼?第三,我其實更想證實,我的猜想是不是正確!”
“你的猜想?什麼猜想?”我詫異地道,“你有什麼猜想?難道有所懷疑?”
尚雯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道:“現在我還不敢肯定,但不久就會知道的。夏大哥,我想麻煩你一件事,你可一定要幫我!”
“什麼事?你盡管吩咐!我早說過,什麼事我都可以替你做的!”想起曾經將尚雯抱上遊艇上的床,曾經將她衣服脫下,曾經親吻過她的全身,我有種英雄氣短的感覺。
我能為她幹任何事,這是真心話!
“幫我查出誰是那業內人士!”尚雯堅定地道。
“放心吧!”我笑了,即使尚雯不吩咐,這事我也是要幹的。我從前是幹什麼的?專幹偵察的!查一個有線索可查的人,簡直太簡單了!
說幹就幹,我這人不喜歡拖拉。下午,我就將那個東街竄西街溜達找新聞的姓肖的家夥截住了!
我戴著墨鏡,嘴裏叼一支半截煙,穿一件茄克,一手撐在奔馳車上,一手示意那家夥過來,整個一個地痞流氓外加二流子形象。這形象有個好處,那就是正經人最不願意招惹。
那家夥果然怯怯地走了過來,小心地問:“大哥,什麼事!”
我見那家夥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稍一用力就將他摜進了汽車,還沒容那家夥叫一聲“媽”,我就跟著鑽了進去,將那把從席娟手裏奪過來的匕首指向了那家夥的脖子:“嘿嘿,肖記者,對不起了,今天有點難受要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