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2 / 3)

在我國明清時期,農產品商品化程度提高了,這表現在經濟作物種植麵積的擴大,主要有棉花、桑、煙葉、茶、花生、豆類、罌栗、甘蔗等。經濟作物種植麵積擴大,種糧麵積因之相對減少,而隨著人口的增加,需要糧日多,糧價貴,農民種糧積極性也就提高,因而努力提高糧食單位麵積產量,糧食作物商品化也就有所發展。

曆代封建王朝的財政收入,商稅是主要來源之一。商業繁榮,商稅也就增多。如西漢時齊郡國商業較繁榮,其收入商稅就多。《漢書-齊悼王傳》雲:齊有“市租千金”,即一市之租有千金之多。元代商業發展超過以前朝代,其商稅收入就大增。據史記載:元代商稅在萬曆年間總額達到76萬餘錠之巨(即7600餘萬貫)。

為什麼說古代走私漏稅賣假貨的人敗壞了商人的名聲

商人在利的驅使下,如上所述有其利於國計民生的一麵,也有其害於國計民生的一麵,即不顧國家人民的利益,走私漏稅賣假貨。《元氏長慶集》卷二十三《估客樂》就是描寫這種商人的欺騙行為:“估客無往著,有利身則行,出門求夥伴,入戶辭父兄,父兄相教示,求利莫求名,求名莫所避,求利無不營。夥伴相勒縛,賣假莫賣誠,交關但交假,本生得失輕,自茲相將去,誓死意不便,亦解市頭語,便無鄰裏情。俞石打臂釧,糯米吹項瓔,歸來村中賣,敲作金石聲。村中田舍娘,貴賤不敢爭,所費百錢本,已得十倍贏。顏色轉光淨,飲食示甘馨;子本頻蕃息,貨販日兼並,求珠駕滄海,采玉上荊衡;北買黨項馬,西擒吐蕃鸚,炎州布火浣,蜀地綿織成,越婢珠玉滑,奚僮眉眼明。通算衣食費,不計遠近程。經遊天下遍,卻到長安城,城中東西市,聞客次第迎。遊客兼說客,多財為勢傾。客心本明黠,聞語已心驚。先問十常侍,次求百公卿,侯家映主第,點綴無不精。歸來始安生,富與王者京力。市卒酒肉臭,縣胥家舍成。豈惟絕言語,奔走極使令。大兒販材木,巧識梁棟形。小兒販鹽鹵,不入州縣征。“沽客”,即商行,他們走私漏稅賣假貨以暴利,且是代代相傳的。父兄要他們“求利莫求名,“求利無不營”,即隻要有利可圖不必講名譽道德,什麼生意都可做,並教暴利之法:“賣假莫賣誠,交關但交假”,即賣假貨、報假稅。於是,這些估客遵其父兄所教,買回以假玉做的臂釧、糯米製的項瓔,賣給同裏的婦女,為了賺錢管它什麼鄰裏情,百錢的本錢一下子賺了十倍之多。他們就這樣以欺騙國家和人民的手段,大發其橫材,生意也越做越大。他們走遍天下,什麼生意都做,包括販賣人口。他們上巴結宦官十常侍和朝中官僚,下勾結州縣胥吏,狼狽為奸,掠剝人民。因暴利富比王者,享受著“朱門酒肉臭”的生活。

東漢末年,官、商、地主三位一體的巨富,持勢盤剝的貲財,則多得數不清,人民無飯食挖盡草根充饑,他們卻盡情奢侈享樂。仲長統在他所著的《昌言》中普談及當時這些巨富勢大富極及其豪侈的腐朽生活:“豪人之室,連棟數百,膏田滿野,奴婢千群,徒附萬計。船車賈販,周遊四方;廢居積貯,滿於都城。琦賂寶貨,巨室不能容;馬牛羊豕,山穀不能受,妖童美妾,填乎綺室;倡謳妓樂,列乎深堂。賓客待見而不敢去,車騎交錯而不敢進。三牲之肉,臭而不可食;清醇之酎,敗而不可飲。睇盼則人從其目之所視,喜怒則隨其心之所慮。此皆君侯之廣樂,君長之厚實也。”(《後漢書-仲長統傳》)

晉時,人們為追利,貪鄙更甚,而當時社會有錢則無不可為之事。隱者魯褒寫《錢神論》以諷刺之。其略說,人們對錢,“親之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則貧弱,得之則富昌。”“錢多者處前,錢少者居後。”有了錢,“德而尊,無勢而熱,排金門而入紫闥。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貴可使賤,生可使殺。是故忿爭非錢不勝,幽滯非錢不拔,怨仇非錢不解,令問非錢不發。”當時社會確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由於受到“金錢萬能論”思想的影響,而經商在各種職業中最能賺錢,故經商者日多,而為了暴利,往往不擇手段。商人從事正當商業活動,所賺的錢無可非議。但對為非作惡,走私漏稅賣假貨者,不嚴予製止和給予懲處,不僅坑害人民,且影響正常商業的發展,有害於國計民生。當然,商人也有講“仁義”者,如春秋戰國時的儒商子貢和範蠡,靠其本事從事正當商業而致富,且將其所賺之利,常用以救濟貧窮者。又如明代山西商人王文顯曾訓告諸子說:“夫商與士異求而同心,故善商者,處貨財之場而修高明之行,是故雖利而不汙。”(李夢陽《李空同先生集》)當時也有不少經商致富而做好事的商人,因此有人讚揚說:“良賈何負宏儒。”時至今日,我國的“義商”也不少,在國外及香港經商的僑商、港胞,常捐巨資用於教育事業及富利事業,他們如此慷慨解囊為民造福,因而得到國人理所當然的讚揚和尊敬。他們將永遠活在人們的心中,僑商陳嘉庚就是如此!

為什麼說無商不成城市

城市的發展要具有兩個重要的條件,要交通便利,商業繁華。如果沒有商業,就沒有商品供應,市民就難以生活,城市就難以存在,更談不上發展。因此,可以說無商不成城市。城市的興起與發展,都是與商業密切相應的。如開始有商業的商代,城市多是在黃河中下遊流域兩岸。因為靠近河流,運輸方便,商品更好交流,保證城市的供應,促進城市的發展。戰國時遍布各地的城市就是如此,如巴蜀、薊(今北京)、陶(定陶)、邯鄲、洛陽、臨淄、吳(蘇州)、宛(南陽)、番禺等城市,都交通方便,商業繁華。如有七萬戶、四十萬人口的齊都臨淄,“車轂擊人肩摩,連社成帷,舉袂成幕,揮汗如雨。”熱鬧得很。

在漢時,因商業發展,也促進了城市的擴大和發展。《戰國策-趙策三》記載馬服君趙奢論戰談及當時城市建築說:“古時,四海之內分為萬國,城雖大,無過三百丈者,人雖多,無過三千家者。”“今千丈之城,萬家之邑相望也。”

馬司遷在《貨殖列傳》裏指出:“漢興,海內為一,開關梁,馳山澤之禁,是以富商大賈周流天下,交易之物莫不通,得其所欲,而徙豪傑諸侯強族於京師。”京師,即長安。劉邦從洛陽遷都長安時遷徙以充實長安的人中,就有不少富商大賈。秦統一天下後,忙於暴征橫斂,民不安生,隻有到漢後,才“開關梁,馳山澤之禁”,官私商業都有了較大的發展,尤以官營商業為最。官私商業的並行發展,使大的城市比戰國時更多了,《史記-貨殖列傳》列舉著名的都會就有十九個,其中以關中地區的長安最繁華,它是全國性的中心城市,洛陽、邯鄲、臨淄、宛、成都是各個地區的中心城市,間接或直接地聯係著許多較小地區的中心城市,通過全國四通八達的水陸交通網將天下的貨物總彙到全國中心城市--長安,從而建立了全國範圍的商業網。這對國家的政治經濟和全國人民生活都起了有益的作用。

及隋唐,因商業的發展,城市也因之擴大和發展。如隋文帝建國後,營建西京大興城(長安)和東都洛陽,都是當時最大的城市。唐經貞觀之治、開元之治,經濟發展,商業空前繁盛,城市大增,唐朝城鎮總數達到一千個以上。這是因大運河的開鑿、海外貿易興起和農、工業生產發展之故。

北宋時,城市經濟更發展,唐代十萬戶以上的城市隻有十多個,而北宋增加到四十多個。其中開封、洛陽、杭州、揚州、蘇州、廣州、福州、長沙、泉州都是著名的商業繁華的都市。當時大中城市多達350個以上,人口多的達10萬戶以上。南宋末年,杭州已發展成為一個一百二十多萬人的大都市,“自大街及諸坊巷,大小輔席,連門俱是,即無虛空之地。”“萬物所聚,諸行百市,自和寧門杈子外至觀橋下,無家不賣買者。”(《夢梁錄》)馬可-波羅稱杭州是“天城”,“世界其他城市之冠。”元時,商業極其繁華,商業發達的城市也很多,如上都、杭州、鎮江、揚州、泉州,其中最大的城市是大都和杭州。明代工商業城市在發展,且向南移,南方占了絕大多數,出現了綿織業、絲織業、糧食業、製陶業、鹽業、漁業等專業的城市。至清,商品經濟也很活躍,促進城市商業繁榮,城市也在擴大,不論規模、人口、繁華都超過前代。

在我國古代,王朝建都主要決定於政治,但其存在和發展也不能離開商業的發展。長安、洛陽、開封、北京、南京等五大古都的興起和發展也是如此。長安,是古中國精華彙集之地,它位於渭河流域和關中地區。漢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置縣,七年定都於此。此後新、東漢(獻帝)、西晉(湣帝)、前趙、前秦、後秦、西魏、北周、隋、唐皆定都於此。漢時是中外貨物的貿易中心,有專為外僑設的居住區。唐時,外貿更盛,來自亞州各地,遠至波斯、大食,人數多時以萬計。長安有東西兩市,東市是四方財產聚集處,有220個行,商業極其繁盛。西市店肆略同東市,人口卻比東市多。

洛陽,“洛”本作“〖HT5,7〗名〖KG-*3〗隹”,三國時魏改。東漢、三國魏、西晉、北魏(孝文帝以後)、隋(煬帝)、武周、五代唐先後定都於此。東漢、魏晉、隋唐時是全國乃至全亞洲的經濟中心。城南伊、洛之間是外僑聚散地,遠至大秦,皆來經商。開封,是北宋國都,稱汴京,它倚汴水而建。汴京連淮河、長江,直通東南和西南,水路交通便利。平地多,無險可守,但卻是個商業好地區,全市人口不下百萬。當時店鋪林立,計有六千四百餘家,街上熙熙攘攘,車馬水龍,繁榮得很。市場上各種貨物,無所不有。

在宋以前,戰國時魏、五代梁、晉、漢、周曾建都於此。北京,元時建都於此,稱漢八裏城,有“人煙百萬(《庚申外史》)這裏“聚萬國之珍異”(黃仲文《大都賦》),“外國巨價異物及百物之輔入此城者,世界諸誠無與倫比。”(《馬可-波羅行記》)。可見,當時北京是世界繁華的城市。

以後一直是中國大一統時代中央政府所在地。

南京,於三世紀三國時吳國所建築。因其有龍蟠虎踞的形勢,朱元璋建立明王朝後,定都於此。是當時全國性的工商業城市,人口在百萬以上。

為什麼說書肆起源於漢代

書商的出現,這是漢代以後的事。

在我國秦以前,雖早有文字,但隻能刻在甲骨、青銅、石頭在,寫在竹簡木簡和縑帛上,這便是古代廣義的書。用青銅、石頭刻的書重不用說,寫在竹簡木簡上的書也笨重,難於搬動,閱讀也很不方便,而縑帛又貴,非一般人能用和買得起。因此,這種書是難於流行的。由於刻寫的書的材料不是重就是貴,留傳下來的書都很簡短,甲骨文,短的幾字,多的不過百多字,《尚書》以至“四書”也不長。何況在古代文化不發達,讀書是很少數人的事。教育開始是壟斷的在貴族手裏,及孔子開創私人講學,也隻是述而不作,可能寫作材料難得也是一個原因。他整理的“六經”,一般隻能向學生口頭宣講。一直到秦漢之際,還是簡帛並用,用竹簡或木簡聯為冊的書籍稱為編,以縑帛卷的書稱為卷,由於這種編、卷的書非重即貴,是難以推廣的,是不能適應文化發展的需要的。正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紙逐漸被創造出來,為書籍推廣提供了可能的條件。西漢中後期,官廷已使用一種殘絲製成的紙,薄而小,叫做赫蹄;社會也有用植物纖維製造的紙張,因有較廉價的紙,才能用來抄寫更多的書,於是,商人才能介入傳播文化,開設了書肆,這種商人被稱為書商。西漢末年,揚雄《法譽》就談及書肆,說:“好書而不要諸仲尼,書肆也。”東漢和帝時,宦官蔡倫改進了造紙的方法。他“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以為紙。元興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從用焉,故天下鹹稱‘蔡侯紙’”(《後漢書-蔡倫傳》)因而用這種紙來寫書和抄書的就更多了,開書肆的書商也就比前我多了。《後漢書-王充傳》記載:王充到京師,在太學讀書時,“家貧無書,常遊洛陽書肆,閱所賣書,一見輒能誦意,遂博通眾流百家之言。”王充雖窮得無錢買書,因靠在書商開的書店裏看書,才能“博通眾流百家之言”,對他能寫出《論衡》一書從而成為一代著名學者起了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