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沫蟬將錢包放好,轉身向向外走,“老板娘拜托了,再見。”
剛走到門口,還沒等她啊推門,小賣部的門倒是自己開了。
門是向外打開的,這麼呼啦一下子開了,外頭便有浩蕩的冷風趁機都衝了進來,凍得沫蟬一哆嗦。
沫蟬沒抬頭,但是看見那雙手工鞣製、上線的小牛皮棕褐色馬丁靴,卻也知道堵在門口的是誰了。
冷風刺進眼睛裏,讓眼淚繞著眼睛打了個轉。深深吸氣,硬生生給憋回去。她抬頭迎向他的注視,“不好意思,借過。”
“不借。”
他索性伸開手臂,橫撐住門框,徹底攔住沫蟬前路。
――莫邪。
老板娘看出不對勁,忙起身招呼,“這位,你買點什麼?”
莫邪不慌不忙地略抬鼻子,“老板娘小爐子上燉著什麼啊,嗯我聞聞――當歸、人參、大棗、阿膠、首烏、雞血藤、熟地、白芍、龍眼……”
老板娘登時驚了,“小夥子你都能文得出來?哎你該不是藥房新來的中藥師吧?鼻子怎麼這麼靈啊?”
莫邪呲牙一笑,反手扯住沫蟬的衣袖,幾乎是拖著她,一起走到小煤爐子邊兒去。坐下,伸手烤火,搓著手,“還得半個小時才能燉好,我等著。”
老板娘有些狐疑地打量兩個人,訥訥地猜,“小夥子,年紀這麼輕,就當爸了?”
老板娘是將莫邪當成了那位“產婦”的丈夫,心想他是下來等著燉好的補品的。
“哦,我會努力,早點當上爸的。”
爐火紅光照亮沫蟬的麵頰,清晰映照出她的局促不安與――憤怒。
他卻不慌不忙望著她,嘴上回應老板娘的話,眼睛卻沒離開沫蟬。
“原來不是產婦的丈夫來等補品啊!”老板娘有些納悶兒了。
沫蟬呆得越發不自在,便起身跟老板娘買了盒碗麵,衝了熱水,然後抱著吃。
盡管關於方便麵的各種負麵科普層出不窮,但是在冬夜能夠熱熱乎乎捧一碗在懷裏的感覺,還是棒到可以丟開一切顧慮。
沫蟬吃得抽鼻子,莫邪凝著她,便也湊過來,“真的有那麼好吃麼?”
沫蟬不理他,端著碗扭開身去。
莫邪跟過來,“給我吃一口。”
沫蟬還是不理他。
他懊惱轉身,也跟老板娘去買。
沫蟬這才急了,從熱氣裏抬頭便吼,“你現在應該吃補品,不能吃這垃圾食品!”
老板娘聞聲色變,指著鍋子裏馬上要好的補品,“姑娘,我沒理解錯的話,這補品是給這小夥子吃的?難道不是給產婦?”
莫邪眉梢輕揚,“我就是那,產婦。”
老板年一口氣嗆著,咳嗽得驚天動地。沫蟬捧著碗麵,瞪著他,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片刻後她歎了口氣,將碗麵擱下,收拾停當,“老板娘,補品就是燉給他的。麻煩你待會兒出鍋了,直接給他吃了就好。”
“啊,那好吧。”老板娘隻能應聲,走過去將補品出鍋。
趁著這個工夫,沫蟬毅然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緊接著,背後就傳來門被霍地推開的聲音,莫邪的聲音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你不看著我吃,我絕不會吃那些難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