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夜隨口答應著，轉身要進診室，可又覺得不對，於是停下腳步，看這個女孩——這麼漂亮的一個人，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呢？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對漂亮女孩垂涎三尺的人。
“我們見過麵嗎？”他冷冷盯著她的臉，按照他一貫的經驗，這個女孩應該會回答“沒有，不過我認識您”之類的話，可是——
楚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昨天還“娼婦、娼婦”叫個沒完的人，今天居然不認識她？！不過，這也算正常吧？他的病人那麼多，找他求診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不記得自己也沒什麼好奇怪。她尷尬地笑笑，他忘了不是更好嗎？
“那個我今天來工作了……不知我要工作多久，才能付完醫藥費？”她誠懇地問道。
他皺著眉，把她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從左到右，從右到左，打量了幾遍，之後“嘖”了一聲，一付訝異的神情，“沒有娼婦的記號，我還真認不出你了……”
什麼嘛！還認為我是娼婦！楚曉咬著牙，忍住想反駁的衝動。
“希望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以為這裏是娼婦院，可以容你胡作非為，行為檢點一點……”十夜像是從雞蛋裏挑骨頭一樣，盯著她領口敞開的一個扣子，輕斥道，“把扣子全部扣上。”
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迂腐至極！哪有人穿襯衫把全部扣子全扣緊？！楚曉賭氣地扣上扣子，忍不住冒出一句話來——“別人也沒扣……”
“誰叫你是娼婦。”十夜冷冷瞅她一眼，開了診室的門，走了進去。
楚曉強忍著浮上眼眶的淚水，俯下身繼續拖地。她知道他看不起她，就是因為他認為她是肮髒的娼婦。除非他哪一天有興趣來檢查一下她究竟是不是，否則他將來遠這麼認為下去。管他呢！清者自清，他怎麼認為是他的事，好在他並沒有當眾宣布她是娼婦這個謬論，否則她一定會被更多人看不起。
中午的時候，楚曉看見一個人被推出手術室，住入了A號病房，那是最好的病房，那種超高級的病房隻有兩間，那個人住了其中一間，另一間是空著的。
“麻煩你——”楚曉聽見有人在旁邊叫她，她連忙微笑著回應，叫她的是一個女孩。
“扶我一下可以嗎？”這個女孩的腿上纏著白色的紗布，倚在B號病房的門口，另一隻手則掛著一副拐杖。她的臉像洋娃娃一樣……
“當然。”楚曉伸手揪住了她。她的臉真是太可愛了，讓人一見就想摸摸。
“從沒見過你呀？你是新來的嗎？叫什麼名字？”她好奇地問。
“是新來的……”楚曉告訴自己的名字，扶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怎麼不問一下我叫什麼名字呢？”她的聲音似銅鈴，清脆動聽。
楚曉淡淡一笑順著她：“你叫什麼名字？”
“菠蘿！”
“什、什麼？”楚曉以為自己聽錯了。
菠蘿眨眨眼，又重複了一遍。
“那麼……菠蘿……你這是要去哪？”
還不太習慣她的名字的楚曉看她往走廊盡頭走去，就問她。
“食堂……我討厭在床上吃飯的感覺，好象真的殘廢了一樣，你說對不對？陪我一起吃怎樣？”
“這個……”
“你很為難嗎？那個食堂是公用的不是專給病人用的……你該不會是有約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