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從此兵戎相見(5)(2 / 3)

這時汪精衛的衛士還擊兩槍,殺手胸肺中兩彈倒地。

蔣介石聽到槍響,急忙下樓,走到斜躺在地上的汪精衛身旁,屈一條腿把住汪的右手,連連喚著:“兆銘,兆銘!”

汪精衛臉色蒼白,大呼小喘:“蔣先生,你今天大概明白了吧。我死之後,你要單獨完全負責了。”

汪精衛之妻陳璧君瞪著蔣介石大吵大鬧:“你不要汪先生幹,汪先生就不幹,為什麼要派人下此毒手!”

蔣介石臉上青一塊,白一塊,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但又辯解不清,隻好說:“你們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回到在中央軍校的官邸,把汪派人物陳公博等人叫來,告訴他們:“這件事的確不是我們自己人幹的,你們要給汪夫人解釋清楚,我蔣某人也不會幹的!”他又把戴笠找來訓斥:“人家打到中央黨部,你還不知道!每月花上幾十萬,就讓出現這類禍事嗎?限你三天之內把指使者緝獲,否則要你的腦袋!”

蔣介石更不知道此次行刺的目標就是他。

殺手叫孫鳳鳴。是以晨光通訊社為掩護的四個熱血青年籌劃的,為首的叫華克之。孫鳳鳴在行刺前已服鴉片煙泡,在一定時間內毒性發作,不見蔣介石出來,臨時決定刺汪的。他在承受肉體撕裂的痛苦時也沒供出合謀者,隻留下幾句凝結著正義和血淚的話:“我是一個老粗,不懂得什麼黨派和主義,要我刺汪的主使人就是我的良心……你們看看地圖,整個東北和華北還有中國的地方沒有?再不打,要亡,要做亡國奴……”第二天,孫鳳鳴平靜地死去了。

戴笠後來探出是晨光社的華克之主使的,下令懸賞十萬重金捉拿。沈醉親自出馬也沒捉到。不料40年之後,在北京,沈醉被一位熟人介紹到一個人的麵前。那人拉住沈醉的手問:“你還認識我嗎?我的老朋友!”沈醉也算是記憶超群,可怎麼也想不起此人是誰。那人哈哈大笑:“我就是你追緝多年的華克之呀!”沈醉大驚。原來華克之早年畢業於南京金陵大學,第一次國共合作時任國民黨南京市黨部青年部長,力行三民主義。刺汪後,他於1937年進入延安,翌年經廖承誌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此後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中出生入死,一直戰鬥在無形的戰線上。與沈醉相見時已年逾八旬,兩人相聚談得十分投機。

“剿匪”不成,反蔣派又蠢蠢欲動,日寇又步步進逼,汪代蔣受刺,更招致責難的呼聲,到了1936年,蔣介石的日子更是如履薄冰。

共產黨總算有了一塊“綠洲”

周恩來總算有了穩定的住處了。

1936年7月8日,他在一個叫百裏坪的小村接待了從北平來蘇區采訪的美國記者斯諾。

這是一間隻有一個哨兵站崗的小屋。斯諾走進去的時候,周恩來正在伏案看電報。他好奇地打量這間屋子:土炕上掛著一頂蚊帳,炕頭上放著兩隻鐵製的文件箱,一張木製的小炕桌當作辦公桌。

“我接到報告,說你是一個可靠的新聞記者,對中國人民是友好的,並且說可以信任你會如實報道,”周恩來盤腿坐有炕上,用不很熟練的英語說道,“我已經有五六年沒說英語了。我們知道你不是共產主義者,這對於我們中國沒有關係的。任何一個新聞記者要來蘇區訪問,我們都歡迎。不許新聞記者到蘇區來的,不是我們,是國民黨。你見到什麼,都可以報道,我們要給你一切幫助來考察蘇區。”周恩來抬起臉細細地打量斯諾,他的臉上仍蓄著濃密的胡子,一笑就露出潔白的牙齒:

“抗日戰爭的第一天就是蔣介石走向末路的開始。”

斯諾有些驚訝,在問過一些紅軍和對目前形勢的看法後,把大量話題轉到蔣介石方麵:“您認為蔣介石的勢力比前幾年增強了還是削弱了?”

周恩來肯定地回答:“1934年蔣介石的勢力發展到頂峰,而現在正迅速衰落。

在江西第五次‘圍剿’時,他能夠動員50萬軍隊發起進攻和進行封鎖,那是他勢力最強大的時期。在他粉碎了十九路軍,迫使我們撤退以後,他成了長江流域的霸主。但這一切的取得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從此,他的內戰口號已完全失去了號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