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婚姻與人生結局(3)(1 / 3)

“那你很愛美國?”蔣介石小心翼翼地走在她的身邊,像是要用身體擋住驕陽,以免這朵嬌嫩的花朵凋零。透過她那雙清澈的眼睛了解並滿足她內心深處的願望。

“我愛我住過的地方。”她的眼睛時而目光閃閃,柔和得像絲絨,時而掛著若明若暗搖曳不定的陰影,一半顯出天生的高傲,一半又顯出漫不經心,使精明的蔣介石一時難以捉摸。她解釋著:“有一次,北方學校的一位教授要我描繪北軍將領謝爾曼進軍南方喬治亞州的情景,我拒絕了。”

“為什麼?”

“你知道,我是一個南方人。”

“是啊。”蔣介石興奮起來,輕輕握住宋美齡的纖纖細手,“我們的家鄉一水相連,應該是我們攜起手來,向北方奪取勝利的日子了。你應該做我的助手!”

宋美齡嫣然一笑。政治活動和熾烈的政治熱情,已經成為這朵未名之花的露水。

她的特殊家庭使她的這種天賦得以發展。她姐夫的地位以及中國社會的血腥動亂,為她開辟了一個廣闊的、動蕩不定的、嚴酷的馳騁疆場,而這正是她的天性所向往的東西。

然而,五年了,她與蔣介石保持著聯係,卻始終沒有表明對婚姻的態度。其實,時機已經成熟,她不過在尋找一個最體麵的場合,以便與她的留美男友劉紀文好聚好散。

一晃十天。蔣介石帶著衛士排回南京,仍叫宓熙和一位中年老媽子送宋美齡回上海。

星期六中午。南京。

丁家花園裏支了一張桌子,桌子旁撐著一把太陽傘。穿著圍裙的侍從急急忙忙,端來了午飯。

他回想過去,想起與宋美齡第一次見麵的情景,暗中來往的日子以及這次出遊。

啊!她多有意思!感情奔放,不像陳潔如那樣,總是婆婆媽媽……他想到他自己頭頂禿了,便把後麵的頭發往前梳,肚子大了,便拚命往回收,努力在宋美齡麵前表現“童男子”的模樣,不覺格格笑出了聲。

參謀處長陳焯悄聲進來,驚擾了他的春夢。“先生,”不知為什麼和從何時起,蔣介石周圍的人都這樣稱呼他,而他也樂於接受,“你叫我去送的信,無法送到了。”

“為什麼?”

“據可靠情報,蔣先雲已在河南陣亡。”陳焯把蔣介石的親筆信交還。

蔣介石歎了一口氣,把信撕成碎片,扔在桌子底下,眼裏似乎還有淚水跑動:

“我又失去了一個好學生。我同蔣先雲猶如父子之親,兄弟之義。他的死,是共產黨害了他!”

他離開太陽傘,在綠色的草坪上踱來踱去,強烈的光線照著他青筋畢露的額角。

他掏出手絹擦著頭上的汗,也順勢擦了擦濕漉漉的眼眶。

“陳賡還在不在武漢?”蔣介石問。

“已經跟著周恩來去了南昌……”

“他政治上糊塗,總不聽我的勸告。”蔣介石稍一思索,正言道,“你去通知政府要員,我要召開會議,停止北伐,立即帶兵攻打武漢!”

中央黨部,政府要員坐滿一屋。

蔣介石說完進攻武漢汪精衛政府的意見後,響起一片呼應聲。

參謀長白崇禧緊皺眉頭,長籲一口氣,說:“不管怎麼說,汪兆銘還是反共至上,我們理應與其和解,繼續北伐大業……”

蔣介石衝動地揪下汗津津的白色手套,摔到紅木桌子上:“汪兆銘名義上反共,實則要堅持其正統地位,不把南京國民政府看在眼裏,我們隻有以武力相逼,否則沒有出路!”

“太子派”頭目孫科緩緩站起,輕聲慢語地說:“蔣先生也未免太目空一切、驕傲自大了吧!這樣大的事竟要一人做主,專橫自恣,我看你出國去休息一段時間吧。”

古應芬、鄒魯頻頻點頭。

張靜江拍了一下輪椅把,不勝驚訝:“北伐尚未成功,正在準備繼續進行,需要團結一致,蔣先生怎麼可以離開總司令職位呢?”

吳稚暉、李石曾等隨聲附和。

白崇禧依然笑容可掬:“為了團結本黨,顧全大局計,總司令暫時離開一下也好。”

蔣介石把麵前的一杯清茶推到一邊,激動得兩眼發紅:“這樣,我就走開,讓你們去和好好了。”

他用一種悲愴的神情,注視著何應欽,何應欽一抬眼,又慌忙埋下頭,默不作聲。蔣介石又環視了一圈,眼睛瞪得老大,可是沒有人響應。

蔣介石忿然地拾起手套,轉身走出門去。

蔣介石回到丁家花園。仍然坐在桌子的一端,背朝著大門。女傭人又拿來一瓶白水放在桌子上,蔣介石對她打了一個手勢,她就退到屋裏去了。

“賀衷寒來了,他要見你。”副官來報。

“叫他進來。”

賀衷寒在草地旁的磚牙上蹭了蹭鞋底的泥,抻了抻短袖衫,慢慢走近。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蔣介石對他說,同時用目光閃電似地審視了他一遍。

賀衷寒搬一把椅子坐在一旁,講起他提前回國的原因。他不說被遣送,而是說國內形勢變化,蘇聯當然不能容忍我們這些思想上一貫反蘇反共的人繼續留學;我們獲得早日回國也是幸事。

“在蘇聯感覺怎樣?”

賀衷寒搖了搖頭:“蘇俄革命已有七八年之久了,而社會上還有乞丐以及搶麵包的兒童和娼妓盜竊之類;特別是當我們參加野營演習時,在農村見到的農民生活相當苦,他們吃的是黑麵包,甚至不得一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