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那麼愛她,連帶著把這一份愛也給了她肚子裏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這是藤井也換好衣服下來了,從容卓受傷那次之後,城堡裏的不速之客漸漸的來的少了,可是也沒見到藤井的精神好轉了多少。
不過今天看上去也算是好的,一身紅色的騎裝穿在身上精神極了,特別是身上還披著一件紅絨黑底的披風看起來像十八世紀的女騎士。
“呦吼,良錦,你剛剛還說我陣勢大。”他走到藤井百合身邊去,一直手從藤井百合的頸部掃到腳踝:“你看這才叫陣勢大啊,這那是去前麵那樹林獵兔子啊,打熊的裝備都夠了。”
藤井百合的手指一直在她的佩槍上慢慢的摩挲著:“熊我倒不想打,我想打人。”
容卓見勢頭不對,百合姐姐像來喜歡先禮後兵,他趕快腳底抹油溜走了:“百合姐姐,讓我十五分哈!”
這樣留下藤井和良錦在屋子裏相視而笑,對這個男人,就是不能客氣。
藤井臨走前倒還交代良錦:“不要到處亂走,小心孩子,有什麼事叫傭人去做。”藤井和容卓最近對她的照顧倒是越來越多了,良錦笑著答應下來:“好,我知道的。”
藤井百合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她走了之後,先是有幾個傭人過來說他們要到後院去,良錦應了。
再後來,又有兩個人說要去廚房幫忙,讓良錦有事的話到廚房去叫他們。良錦也應了。
最後又來了幾個人,是樓上負責清掃的傭人,他們大概也是過來跟良錦說什麼的,良錦這才覺得奇詭:“你們今天是怎麼了?”
其中一個叫安妮的女傭想著方正容卓和藤井皆已經不在屋子裏了,便道:“良小姐,今天是百合小姐的生日,我們這是要給她準備驚喜呢!”
良錦這才覺得失禮,她是不知道藤井的生日的,藤井對她來說可謂是半師半友,她聽到這個消息就想起來跟他們一起去給藤井準備生日。她們卻一起扼殺了良錦的這個想法:“良小姐,你還是在這裏幫我們盯著吧。”
她也知道她們的想法,她這大這個肚子,萬一磕著碰著的,連她自己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她於是妥協了:“好吧,你們快去,我幫你們看著。”
安妮走之前讓怕她不開心,又怕她無聊,便好心的把客廳裏的手提電腦拿了過來,又在她身邊架起了小桌子:“良小姐,你要無聊了就上上網吧。”
良錦感激她的體貼,連連說謝謝。
她本來也沒打算開電腦的,可是這大半年來她差不多是和原來生活的環境隔絕了,也不知道A市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這麼樣了。
她這次啊想起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得到他的消息了。
在巨大的好奇心和牽掛之中,她按下了電腦的按鈕,手提電腦竟然也發出了悠長的滴的一聲。
電腦在按部就班的啟動,她卻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
她能從無所不知的互聯網上看到什麼東西呢?全英文的操作係統,她用起來本就有點吃力,容卓那個人又把桌麵搞的一團糟。她根本找不到上網的圖標,她移動著鼠標在電腦裏找了一陣子差點就要放棄了卻不知怎麼被她誤打誤撞的進去了。
人的習慣是那麼可怕,她已經八個月沒摸過電腦了,進了internet第一件事就是在地址欄上輸入曾經熟悉的搜索引擎的地址。
然後,她在搜索引擎裏搜索A市最新的新聞。
第一條就是杜仲亨出任A市公安總局的副局長。一大堆讚揚的新聞,幾乎都要把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誇成人間神話了,良錦對這條消息一笑而過。對杜仲亨,她早已愛恨全無了。
可是第二條,第二條!
第二天的標題上就出現了習風的名字。
良錦從來都覺得,她如果在互聯網上看到習風的名字,那肯定是出了大事了,或死或傷,或白義勢力大增。
最差不過是他和薛葉奎的婚訊和婚禮。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第二條新聞的標題是這樣的:習風夜會女主播,正牌女友吃醋不滿!
習風夜會女主播!良錦點開那條消息,小編視角獨特,言語尖銳,對習風最近一年的情感史如數家珍。緋聞女主的從夜總會到娛樂界再到商界政界,還真是戰果累累!
筆者最後貼出了習風和薛葉奎的照片,稱二人早年傳出婚訊,婚期雖未定,卻是最般配的一對情侶。
最般配的一對情侶!
閃著光的電腦屏幕突然成為了會吞噬人生命的怪獸。良錦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砰的一聲把屏幕蓋下來。
怎麼會是這樣?
怎麼會是這樣?難道,就隻有她一個人在念念不忘麼,離開她,他就恢複了從前的生活,聲色犬馬,瀟灑自在?
可是不這樣,又能怎麼樣?
她沒有任何理由的身份去要求他怎麼樣。
肚子裏的孩子在這個時候又踢了她一腳。良錦和從前一樣疼的齜牙咧嘴,整個人靠在靠枕上直不起腰來。
她喘著氣,也不隻是被氣著了,還是被踢到了。她躺在地毯上,不遠處是客廳的大門,安妮她們出去的時候並沒有關攏,從門縫隙裏能看到外麵白雪皚皚的世界。
她動不得,那也不能去。
她就像被困在籠子裏的獸,也不知道到底要被困多久。是誰把她關進去的?誰又會過來放她出去?
寶寶沒有繼續再折騰她,在她的肚子裏安靜了不少,隻是是不是撐撐小胳膊小腿的提醒她,他的存在。良錦把手放在肚子上感覺孩子的胎動。
她聲音輕柔而傷懷:“寶寶,我們不要等爸爸了好不好。”
孩子好像聽懂了她的話,繼續一腳踹到了她的肚子上,這樣的疼痛給了她流淚的借口,她抹掉眼角的淚水繼續笑到:“可是爸爸都不要我們了啊。”
寶寶繼續踢她來表示自己強烈的抗議和不滿。
良錦雖然常常感覺到孩子的胎動,卻從未有這麼頻繁過。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她痛的坐不起來的時候不由的想起了懷孕之初醫生對她說的話,所她懷孕前期受了驚嚇,這個胎本來就是不穩的。後來雖然有藤井百合的調理,到底是開頭的時候落下了毛病。良錦這才擔心了起來,兩手扶著放著筆記本的小桌子站起來像去找人,卻痛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剛剛站起來就又跌回了地上。
她感覺兩腿之間有溫熱的液體流出,戰戰兢兢的拿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手的猩紅,觸目驚心的紅。
良錦慌了神,明知道容卓不在城堡裏卻大聲的叫起了他的名字:“容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