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8章 大獲全勝(1 / 3)

反正已經不能做飯了,良錦索性打車到方才的那家超市,然後依舊把容卓的那輛蓮花給開了出來。

到了家自己洗了個澡,又把躲躲要換洗的衣服和一些必要的物品清了出,躲躲查出了輕微的肺炎,看這個陣勢,不在醫院裏住上幾天,容卓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等她再到醫院的時候,躲躲早已經恢複了活潑亂跳的狀態,容卓給她叫了一份粥,正一口一口的喂她吃。躲躲一向不喜歡喝粥這種東西,皺著小額頭,跟吃毒藥樣的。

良錦好笑的走到病房裏去,一麵放下手上的東西一麵道:“你怎麼沒給她弄點湯,看她那受委屈的模樣。”

既然她來了,容卓就很順其自然的把喂孩子的重任轉交給良錦:“怎麼沒喂,都沒把我嚇到,東西一送來她就咕嚕咕嚕得給喝完了。”容卓伸出兩隻手比劃著:“這麼大一碗啊,躲躲是被你餓成啥樣了。”

得了,又來怪她了。

良錦一再強調:“我可是她親媽!”

容卓把椅子讓給她,自己站在她身後看著他喂躲躲,有時候他真覺得,躲躲就是他的孩子,在百洛的時候他也沒有擔心過,決定回國的時候,他也不斷的跟自己打氣,他賭的這麼大,到現在碰見習風,先別說良錦,連他自己都慌了。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良錦隻管給孩子喂飯也沒抬頭,過了一會兒,容卓幾乎以為她不會回答了,她卻又說:“沒,他能把我怎麼樣呢?我既然打算回來了,就做好了應對他的準備。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先去忙吧。別總跟這耗著。”

容卓從剛剛良錦帶來的袋子裏拿了一隻橙子出來,兩手丟來丟去,躲躲一看見就把小手伸過來意思是她想要。

容卓朝她道:“寶貝,這個你現在可不能吃。”

良錦憤憤的把躲躲拽過來,又給她口裏塞了一口粥提醒容卓道:“你還不把東西收起來,這牛脾氣,也不知道是誰寵出來的。”

容卓當真把橙子藏到身後:“你知道她會吵著要,還帶過來做什麼、”

良錦回頭瞪了他一眼:“還不是您這少爺習慣!”是誰說早上一定要吃點水果?要補充維生素?比女人還講究!

容卓不知為何笑得格外的歡,把早上來醫院時的氣悶都抹去了:“那謝謝您了,我先去公司,晚上再來瞧躲躲,你看,本來說好了是你來替我當牛做馬的,到現在累的又是我。你們晚上要吃什麼?我來的時候順路帶過來。”

躲躲把這句話給聽懂了,開口就提要求:“papa,我要吃肉。”

容卓笑得更歡暢了:“嘖嘖,這兩年也沒虧待你啊,好好的一個閨女,天天囔著要吃肉。”他也不多說了,好在躲躲也沒什麼大病,他也就放心的去公司了。

躲躲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毛病,在醫院裏住了幾天就待不住了,吵著囔著要出院。剛好官顏顏的祭日快到了,良錦就把躲躲接回了家。

去掃墓的那一天,容卓本來死活要陪著一起去的,良錦到底是沒讓,她隻是讓他幫忙打聽著白義的人都掃完墓了才帶著躲躲出去。

她並不想和他們在公墓裏碰麵,更不想和薛葉奎在官顏顏墓前起爭執。

躲躲覺得新奇,法國多平原,當良錦開著車帶著她進了山之後,她趴在車窗玻璃上往外麵瞧著。現在正是山花爛漫的季節,小鳥也嘰嘰喳喳的叫著,躲躲看到鳥兒就興奮的拍著窗戶叫著:“媽咪,有鳥兒。”

這孩子,隻有在特別高興的時候才會奶聲奶氣的叫她媽咪,不像對著容卓,每時每刻都叫papa。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差別待遇。

良錦要去看官顏顏而有些沉悶的心情,也因為這個孩子而好過了不少。

她依舊微笑著騰出一隻手來把躲躲攏過來一點:“坐好了,等一下掉下去了又要去醫院打針的哦。”

小丫頭聽到這個就開始悶悶不樂了,這兩天打針把她給打怕了。她趕快聽媽媽的話往裏坐了一點,碰都不去碰車玻璃,好像那玻璃就是護士阿姨手上的針頭。

良錦把車聽到了公墓下麵的露天停車場,停車場上稀稀落落的聽著幾輛車,都是很普通的車輛。果然,白義幫的那些人已經回去了。

良錦把躲躲從車子裏抱下來,放到地上。

她牽著孩子的手,走上了那條山道。

三年前的今天,她就是從這裏,把她的顏顏送進了那塊墓地。

她的寶貝顏顏,就從這裏開始,從她的生命裏消失。時隔三年,很多東西在生命裏都變得模糊了,她不曾刻意去想顏顏,官顏顏也從來未曾來入夢。

可是她從山道上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腦袋裏就開始浮現讀書的時候和官顏顏相處的情景。

“小錦,我們一起去聽演講……”

“小錦,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小錦,你敢搶我的雞翅!……”

“小錦,我失戀了……”

一直到後來,寶寶死後,官顏顏一直沒懷上孩子,便托著她的手道:“沒孩子就沒孩子把,你生的不就是我生的吧。”

隔了這麼久,她腦袋裏的記憶都是好的了,她不再讓自己想起官顏顏中彈之後在自己懷裏一點一點變涼的情景。

她就想用自己的現在告訴官顏顏:顏顏,我很幸福。

官顏顏既然不幸福,那她就一定要幸福。

她們母女倆終於走到了官顏顏的墓碑前,墓旁的雜草清理的很幹淨,墓前擺著幾束白菊花,大概是白義的人來掃墓的時候放下來的。

良錦來的時候在特意到花市裏買了最新鮮的百合,純白的花瓣,包成一紮,很簡單的包法,是賣給買回去插花的人的,她們兩個讀書的時候有時候手頭寬裕,再發點狠,就買上這麼一紮,擺在寢室裏,也好看,不多在學生時代,也算奢侈的事情了。到後來都有了工作,卻再也沒有這份閑心去買百合了。

良錦把百合放到躲躲懷裏,哄著她:“躲躲乖,把花放到那裏去。”

躲躲詫異的看了良錦一眼,還是聽話的做了。放下的時候小丫頭一抬眼就看到墓碑上顏顏的照片。

小丫頭指著照片吱吱呀呀的說:“媽媽,好漂亮。”

小孩子,對美和醜卻是分的清楚,那張照片是官顏顏和顧少驊新婚燕爾的時候照的,人高興,怎麼會照的不好看。

不過小丫頭語法不對無意中說出的話,倒是和了良錦的心思。

她半蹲下來,把躲躲拉進懷裏,指著照片告訴她:“躲躲,這個是媽媽最好的姐姐,躲躲要叫她幹媽,躲躲,幹媽她好不好看。”

躲躲認真的看了一眼,又點了點頭:“好看。幹媽在哪裏?”

良錦被孩子的這一句話弄紅了眼眶,她該怎麼解釋呢?她隻能對躲躲說:“她睡在後麵。”

躲躲伸長了脖子往碑後麵看了一眼,複又眉開眼笑的羞她:“媽媽說謊,鼻子要變長的,這裏睡不下一個人。”

當真是孩子,當真是她的孩子,她小時候不也覺得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小小的罐子,怎麼可能裝的下一個人呢?

對於死亡,孩子永遠是最沒有痛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