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成打斷警長的話,他道:“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我想去拿鑒定結果了,還得通知家屬來對屍體進行處理。”警長恍然道:“對不起,耽擱你的時間了,你有事你去忙吧。”何書成並沒有客氣,他轉身就走,一直走到好遠都還感覺身上還散發著那種尿味,他很驚奇警長並沒有跟來,回頭一看,警長正鬼鬼祟祟背貼在後牆根頭,這家夥,他在做什麼?
這個問題馬上就有了明確的答案,警長突然一聲怒吼:“好小子,你又來了!”這一聲大叫讓何書成嚇了一跳,牆內鑒定所三樓的窗子“呀”地推開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探頭出來,看了一下。
警長作勢向前虎撲了兩步,但是他的獵物好象已經逃走了,何書成索性站住了腳步,看著警長表演,不一會警長拎著一隻藍色的塑料拖鞋悠閑地踱了過來,看到何書成,他笑道:“又是那小子,經常到那地兒去撒尿,今天被我嚇了一下好的,地上一條尿線,拖鞋都跑掉了。”何書成看著得意洋洋的警長,他輕鬆地道:“聽說人尿到一半被嚇縮回去了,很可能會得一場大病,國外好象有人為了這種事吃過官司。”他再不理會警長,逕自走了,留下警長一人在原地張著嘴發呆。
何書成逐一給那天在場的人打了電話,他聽得出所有人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的那種放鬆的心情,包括方晴,她已經從喪夫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這是個堅強的女人,不過她應該不會孤單很久,何書成想到出事那天陳震看著方晴的那種憐惜的眼神,這個家夥肯定會義不容辭地負擔起照顧方晴下半生的任務,如果方晴願意的話。
宋玉寶的後事極為簡單,他是宋家唯一的後代了,也沒有誰會來瞻仰遺容,連屍體的化妝錢都省了,直接拉到火葬場排了個隊就燒化了。
按照方晴的要求,宋玉寶的骨灰她要送回他的原籍去安葬,在他的老家有宋家的祖墳,“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她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