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2 / 2)

“現場發現追逐著你的老同學就是這個早已經死去的人,通過測量和鑒定那一地的腳印就是她腳上穿著的鞋留下了的,專家說這不可能是另一個人用她的鞋底印出來的腳步,這個意思是說,現場的腳印不是偽裝的,是她自己走出來的,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也沒弄清楚,那麼,一個死人怎麼會走路,還會有意識地追逐一個人呢?這下子你可以理解你那老同學的恐懼了吧?無論誰被一具死屍糾纏著都會發狂的。”何書成突然道:“現場發現的這個死人是誰?”警長歎了一口氣,他道:“這個人在上次的案發現場也出現過,她也錄了口供,她的名字就叫何豔琴,當時我聽你們叫她小琴,對於她有很有印象,一個害怕得要命的姑娘。”

小琴!?她不是離開了麼?怎麼會死在這裏?何書成覺得頭有點亂了,警長接著道:“據我現場的觀察,我覺得具體情況應該是這樣的,這個小琴,她應該死在二樓拐角的一間小房間裏,地上散落著幾件衣服,看起來她是在整理衣物的時候被人突然從背後用斧頭劈死的,在地上發現了屍體躺倒的痕跡,這一斧子劈得十分用力,斧刃完全砍進了腦內,連斧柄也在頭骨上敲擊出了一道深痕,從力量上看這應該是一個男人砍的這一下,如果是一個女人,至少也應該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女人,象女運動員或者某些從事體力勞動的女人,就算她們要砍這一下也得帶著十分激動的情緒,這一斧頭毫不猶豫地要致這個叫小琴的女孩於死地!可是在現場隻發現了這個死者和你的老同學的腳印,幾天前留下的腳印,難道是你的老同學砍的這一斧子,她有這麼大的力氣?”警長搖了搖頭,他想起半月前錄口供時方晴柔弱而楚楚可憐的樣子。

“根據小房間地上屍體躺的痕跡來看,她死在那裏已經好幾天,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暴露的地方還生了蛆,可是昨天夜裏這具屍體突然爬了起來,從她起身的動作來看,這不是一個人為的惡作劇,地上有手撐和腿挪動的痕跡,她是自己爬起來的,很艱難,然後她挪動到了客廳,從她的足跡來看她的行動應該很緩慢,我想她的突然出現讓你的老同學的神經完全失了控,她飛奔著躲避著這具移動的屍體,從一樓到五樓,可是這個死人卻是執著的緩慢地追逐著她,我想她已經嚇得快瘋了,因為她居然沒有逃出這棟房子,到最後她逃到了自己的臥室,強烈的恐懼讓她選擇了自殺,她就象她的丈夫那樣上了吊,很奇怪的方式,將一根繩子套在吊燈上,一頭套在脖子上,站在床上向下一跳……”

“自殺?”何書成道:“你不是說她是被那個死人殺掉的嗎?”“是的,”警長道:“她的死亡肯定得歸咎於那個死人,這個死人讓她極度的害怕,她死前神經已經完全崩潰,而且在你的老同學的身上發現了摟抱的痕跡,那個叫小琴的死人可能還抱著她的腿使勁向下墜,直到她徹底斷氣,然後這具可以行動的屍體鎖上了臥室的門,因為門把手上也發現了她的指紋,她打了報警電話,這是她活動的最後軌跡,然後她委頓在床頭一動不動了,恢複成了一個死人,直到我們撞開臥室的門。”

“現場的情形是很恐怖的,一個死人懸掛在燈上,她的眼直勾勾地看著門口,我從來沒見過誰的臉上會有這麼深的恐懼,我想如果她不選擇死,那麼這一輩子也擺脫不了這個惡夢,而更可怕的是坐在床頭上的另一個死人,她看著掛著的那個女人,她的臉上爬滿了蛆,可就在那張差不多完全腐爛的臉上,竟似乎看出來她在笑,這副笑容讓進入現場的女警察差點嚇暈了過去。”

何書成張大了嘴,警長的案件剖析讓他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他隱隱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果然警長道:“現場的所有情形隻有一個可能,你的老同學在幾天前用斧子砍死了那叫小琴的姑娘,不知道為什麼,她將屍體留在了現場,昨天這具屍體突然爬了起來,又弄死了你的老同學。”警長撓了撓頭,他接著道:“這現場過於詭異,案件既不能說是同歸於盡,又不能判為謀殺,無法舉證一個死了幾天的人還能作案,而且這個死了幾天的人已經腐爛得非常厲害,在樓梯上甚至還撿到了她的一隻耳朵,應該是她經過那裏掉下來的,這完全無法解釋,一切都違背了自然科學,可現場在那擺著呢,我確信案件的經過就是我推測的這樣,當然一切都有待再次確證,這就是我讓你保守秘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