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天下王土幾分重,黎明百姓萬般輕。
話說文安同藍青起身往她家而來,入門便聽得雙親呻吟不斷,好不可憐。藍青上去一一安慰,說明緣由,並告訴他們自己掙了這麼些銀子。雙親聽得如此說,方安下心來。文安打量著這個破舊的家庭,竟不知世上也有如此可憐之人。你看她外表光鮮,為人灑脫,殊不知家裏卻蕭瑟鄙陋,捉襟見肘,真乃人不可貌相。藍青介紹文安給兩位老人,文安俯身示意,兩位老人眉開眼笑,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藍青收拾妥當,伺候兩位老人飲食完畢後,略備薄酒,款待文安。文安道:“盛情款待,不勝感激,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心意已領,酒菜何餘?”藍青聽罷,道:“哎呀,你說話怎麼這麼文縐縐的啊,聽得我好別扭。不過你意思我還是懂了。話雖如此,不過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況且你既雲遊四海,到我這裏一坐也未為不可啊?”文安拒絕不能,隻好勉為其難地坐下就餐。
吃飯中,藍青了解了文安的身世來由,驚歎不已,並對文安崇拜不已。“你既從小習武,自然練得一手武藝。我雖有心學武,卻被家事所累。所幸今天遇到你了,從今以後你就教我武功好不好?你做我的師父?”藍青說道。“這……”文安麵露難色道。“怎麼了,你擔心教不好我嗎?不會的,我雖然現在隻是三腳貓的功夫,但我天資並不差,不信啊我給你露兩招。”說完,藍青就放下碗筷走到旁邊準備一展身手。文安趕緊拉她回坐道:“藍青姑娘,你誤會了。隻是我自身都身世未定,漂泊無依,還沒有落腳之處。你跟著我隻怕會受許多苦……”文安還沒說完,藍青說道:“我不怕受苦,隻要你真心教我武功,我願意一心一意跟你學。”文安見她意誌堅決,擲地有聲,便點頭同意,藍青欣喜若狂。
吃完飯後,文安對藍青道:“這洛陽城離這兒遠嗎?我想找一份工作好養活自己。”藍青道:“你身手這麼好,還怕找不到好的出路。待會我帶你去洛陽,馬車半個時辰就到了。”說畢,兩人收拾妥當,雇了一輛馬車到洛陽城。洛陽城金碧輝煌,繁華不已,車水馬龍,人潮熙熙。“哇,真熱鬧。因為母親犯病,我有半個月沒有到洛陽城來過了呢。”藍青道。文安留心著周遭的建築,果真是器宇軒昂,闊氣不已。正看得出神,前麵傳來一片馬的嘶叫聲和人潮聲,文安循聲望去隻見一大群人圍觀著,將馬路擠得水泄不通。文安疾步衝上前,看到一個老嫗正抓著一個侍衛苦苦哀求著什麼,而轎子上的是一個年輕卻淩厲的男子,看樣子剛及弱冠,卻華冠珠袍,錦衣玉飾,不知是哪家大富人家的公子。老嫗苦苦哀求著,放過她家,放過她的兒子,但前麵的幾個侍衛根本視而不見,其中一個侍衛一把將老嫗推到在地,喝道:“滾到一邊去,不要擋道。”老嫗猶未死心,繼續糾纏哀求,那人更加氣憤,一巴掌掌在了老嫗臉上,老嫗頓時癱倒在地,痛苦呻吟。轎子上的人見遲遲未動,罵道:“哪個擋道的,殺無赦。”聽到命令,人馬繼續向前,根本無人在意倒在地上的老嫗。眼看這匹馬就要踏在老嫗的身上,文安見狀,急忙使出一招“千裏飛沙”,用手中的石子將馬蹄打向了另一側,老嫗幸免,文安急忙上前將其扶起。馬蹄跪地,眾人皆亂,轎子應聲倒地,從轎子中突然飛出一個人淩空懸步安穩地落在了地上。原來是身懷絕技,難怪如此飛揚跋扈,文安心想到。藍青趕在後麵衝到了文安的身邊,著急地說道:“你幹什麼?你怎麼……”“你不要管。”文安道。老嫗驚嚇過度,已昏了過去。
“你是何人,敢攔我大駕?”那人趾高氣揚地說道。“在下江辰豐,洛陽汝陽人士。”文安不卑不亢。“哼!你為何阻攔我轎子,有何居心?”那人道。“在下並非有意攔轎,而是這位老嫗身在馬蹄之下,性命堪憂,人命關天,我實在不能袖手旁觀。”文安道。“那是他咎由自取,真是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敢和我張王府作對。”那人道。“閣下是……”文安道。“當朝張立言侍中長子張書成。”那人不屑一顧地說道。“原來是張公子。張公子出身書香門第,一定是滿腹詩書,怎麼盡是滿口髒話,怕是玷汙了您這金玉之口啊!”文安道。“你,你敢諷刺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腦袋。”張書成道。“張侍中德高望重,權傾朝野,是定不會做這草菅人命、目無王法之事。至於你與這位老嫗之間的矛盾,願聞其祥。”文安說道。“你是什麼人,我有必要告訴一個不相幹的人嗎?”張書成狂傲地說道。這時,從人群中衝進來一個年輕的姑娘,看見老嫗,大叫道:“奶奶,你怎麼了?奶奶。”“姑娘,張公子為什麼要為難你奶奶。”文安道。那姑娘便將這之間的緣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