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黎爸黎媽因為女兒回來,心裏高興,都有說有笑,還不時向莫遠揚夾菜。
雖然舒望平時話不多,但是有一年沒有見父母,再加上身邊還坐了一個悶葫蘆,因此極力活躍氣氛,講了些工作中遇到的趣事兒和城裏的生活。
每當她偏頭,看到莫遠揚瞪得大大的,滿眼好奇的眸子,她都忍不住笑出來。
一個人在外工作,自然有說不出的辛酸,有時候加班加點累了回家看著冷清清的屋子,想著遠方的親人,總會感到一絲寂寞惆悵。
再加上有時候交出的稿子不和主編的意,被他罵得狗血噴頭;同事間有時候也有些磕磕絆絆,往往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得罪了人……
不過這些東西她當然不會對父母說,不然母親肯定是拉著她的手流淚,父親則是心疼得歎氣。
吃過晚飯,黎爸負責洗碗,黎媽去給莫遠揚鋪床,舒望找出自家的備用小藥箱,將莫遠揚拉到自己屋裏,給他的傷口上藥。
好好的一張臉,上麵全是於痕傷疤,看得她十分窩火。
說起這個藥箱,還是黎家老三做了醫生以後,堅持給大家配的,說這是家庭生活常識。
黎爸黎媽,老大老二家都有。
“可能有些疼,忍一忍。”舒望拿著浸了碘酒的棉簽,剛一接觸莫遠揚額頭的傷口,他就疼的一縮。
她當然知道傷口遇到酒精十分疼痛,她也隻能說這些蒼白無力安慰的話語。
記得初中時學校大建設,把他們這些學生拉去搬磚頭,當做免費勞動力,她不小心摔倒了,砸了手,去學校醫務室那醫生就給她擦的碘酒。當時疼的她直掉眼淚,心底一直不停的罵學校。
“還好,不是很疼。”莫遠揚微微笑,重新靠近她麵前。
受傷的嘴角因為輕輕咧開有些疼,但是他卻不想要她擔心。
“撒謊,都這樣了怎麼能不疼。”舒望瞪他一眼,“要逞英雄等成了年再說。”
“我再過一個月就到十八歲了。”莫遠揚神色間盡是認真,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好像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知道知道。”舒望笑著應,果然說話能夠分散人的注意力,現在莫遠揚額頭上的傷已經抹上了碘酒,可是他隻是微微皺了眉,並沒有呼疼。
不過,男生與女生的差距真的好大,她明明覺得莫遠揚像個初中生,想不到他穿上自己的衣服居然還有點兒小。
剛剛她下意識的一比,沮喪的發現他果然比自己高。
她看著他破損的嘴角,皺了眉:“以後看到那種混混,不要跟別人硬拚,身體最重要。”
他聽話的點頭:“好。”
雖然他並沒有想要跟被人一決勝負,隻是用最傻的辦法試圖保全自己,他並不是好勇鬥狠之人,也明白光靠暴力不能解決一切問題。
舒望看他答應的認真,心中舒了一口氣,這個年紀的孩子,正處在青春叛逆階段,有正確的價值觀引導是非常重要的。
還好他懂得保護自己的頭,臉上的傷口雖然多,但是並沒有多嚴重,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也不用擔心留下疤痕。
“身上還有傷口麼?”她在他被石子劃傷的臉頰上貼了一個創可貼,然後把那些用過的棉簽扔進垃圾桶,認真地問。
莫遠揚有些窘,他有些不自然地搖搖頭:“沒有……呃,還好,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