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說:“也許你們走後,那個裝扮成男人的女人不會再出現了。”
小米奇怪地問:“為什麼?”
“她肯定是為什麼目的才那樣做,既然所有的重心都轉移到吉媽媽的生日上麵,她還呆在這裏幹什麼?”
小米讚同說:“你說的不錯,隻是我擔心不久之後說不定會再出現一個裝扮成女人的男人。”
丁子笑起來,說:“不會,這個世界還是正常人多一些。”
小米也笑著說:“希望你說的是對的。”
一旁的風箱大叫起來:“你們在幹什麼?不就是出次遠門嗎?搞的跟遺體告別似的。”
宋中冷聲同意說:“這隻是一次旅程,旅程往往隻是一段時間,我們不需要把氣氛弄得這樣沉悶。”
小米感興趣地問:“我們要怎麼做?”
宋中沒有回答,從他的動作——幾口喝完杯中的酒就可以看出,他已經回答了。
一切盡在酒中。
所以,小米幾人都舉起了杯子,他們哭喪著臉,他們所有人都在咒罵——這可惡的酒真是難喝極了。
“家的味道”的確難喝,畢竟那裏麵蘊藏著太多的味道,也許是酸甜苦辣,也許是人情冷暖,也許是什麼都不是……不久之後,小米一行幾乎都要醉了。醉了的人會說胡話,不知誰開頭講到即將去往祈福城堡,正在吧台邊沉思的雷聽到這句話,猶如見到情敵一樣興奮。他快步來到小米身邊,問:“你們要去祈福城堡?”
小米隻好說:“是的。”
雷猶豫一下,說:“你們能帶我一起去嗎?”
風箱醉眼惺忪打量他一眼,問:“你去那裏幹什麼?”
雷解釋說:“我其實並不是去哪裏,隻是祈福城堡位於嘉嘉洛城,而嘉嘉洛城就在草原邊沿上。草原就是我的家……我想回家看看。”
丁子接口說:“這樣,你……”
雷懇求說:“從這裏去祈福城堡的路上要經過‘黑之森林’、‘光之山脈’、‘無邊暗獄’,我從家鄉來這裏的時候,恰好經曆過一回……我可以做你們的向導。求求你們,帶上我吧!”
小米說:“好吧,可你的酒館怎麼辦?”
雷高興地說:“我讓別人幫忙打理。”
小米說:“你趕快收拾行李,我們今天就要出發。”
就在雷收拾行李的這段時間裏,那隻名叫月光的白鳥不知怎麼找到這裏,飛到小米的肩膀下再也不肯離開。小米摸著它無奈地笑笑,交代風箱和丁子一些事情,算是告別之言……等雷提著包袱出來之後,一個衛兵來到小米身前,耳語兩句離去了。
小米站起身,說:“走吧,城主閣下擔心再碰見吉八先生,所以在城外等著我們。”
風箱也站起來叮囑說:“城主答應過要給我說的高手幾十顆晶石,而宋中就是那個高手。”他把目光投向宋中,“你記得把晶石都帶回來,我們修門的經費全靠它們了。”
宋中怔著臉問:“我是高手嗎?”
風箱想想說:“你不是。”
宋中說:“你為什麼要欺騙別人?”
風箱抱著手臂說:“沒有欺騙,怎麼有錢呢?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宋中沒有說話,也沒有哼——他根本就不想繼續說話。
哼,有時候在他的觀念裏就等於說話。
所以,他連哼都沒哼。
就在宋中的沉默裏,小米的笑聲裏,月光的脆鳴裏,雷感謝的絮叨裏,他們告別風箱和丁子,向城門走去。
城裏與城外,隻是一步隻隔,風景卻萬般不同。
——城裏的和平寧靜即將被城外的戰鬥嘶殺所取代。
萬事的變化往往就是這一小步。
當小米走出城門之後,她知道改變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