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內華達當時的風氣和慣例,為了顧全體麵,誰也不能隨便讓人侮辱。要了結這場論戰,雙方就必須決鬥。馬克·吐溫是反對決鬥的,但是《企業報》的兩位編輯達蓋特和普倫凱特堅決主張決鬥。達蓋特用馬克·吐溫的名義寫信給萊爾德提出挑戰。馬克·吐溫的一位朋友基利斯給馬克·吐溫當副手。萊爾德雖然是一個優秀的射手,卻也不願決鬥,隻因對方下了戰書,也就勉強接受了。馬克·吐溫的槍法比起萊爾德蹩腳得很,無異於去送死。
在約定決鬥的那天早晨,基利斯把馬克·吐溫領到離城1英裏的一個空曠的峽穀,教給他如何使用左輪手槍。
馬克·吐溫握著手槍,對著200英尺外、支在山坡上的倉庫大門練槍法。他能打中山坡,卻打不中那扇大門。萊爾德也在附近的深穀裏做打靶練習。為了給馬克·吐溫示範,基利斯把自己的手槍往上一指,擊中了遠處的一隻山雀,把它的腦袋打掉了。當馬克·吐溫和基利斯跑去撿那隻山雀時,萊爾德和他的副手正從山崗那邊過來。
“是誰打的?”萊爾德的副手問。
“馬克·吐溫打的。”基利斯不動聲色地撒了個謊。
“唷,太妙了!那雀兒隔多遠?”
“哦,不算遠——30來碼吧。”馬克·吐溫站在原地不動,基利斯和氣地上前答話。
“槍法實在是高明。佩服,佩服。命中率如何?”
“喔,大致5次能中4次吧。”
“唷,這槍法高明極了!我還以為他連一座教堂都打不中哩!”
萊爾德和他的副手說了聲“再見”,轉身就走,謝絕了與這位“神槍手”的決鬥。
期末考試的波折
◎文/佚名
保護自己的內涵是非常廣泛的,除了利益,還包括某些應有的權利。有時,你不積極爭取,自己的權利就會受到別人的侵害。
我曾在美國喬治亞州立大學政治係讀本科。那學期我修了一門美國外交政策,任課的大衛·凱爾博士是個兼職教師。我們專業課的考試通常很難,但係裏的教授考試從不限製時間,而凱爾這老先生卻沒那麼客氣,考試又難又卡時間,整個一個逼命鬼。期中考試我差點兒沒做完,忙中有誤,隻得了88分。當時我正在申請讀碩士,專業課得A對我的錄取很重要,而要在凱爾這門課上拿A,期末考試我必須萬無一失。我去找凱爾,問他期末考試能不能不限時間,他說沒問題,慷慨得令我興奮。
因為有凱爾的承諾,期末考試時我心裏很坦然。我正在不慌不忙地答題,忽然聽到凱爾讓我們交卷子,我趕緊說我還沒做完,讓他再給點兒時間,坐在我後麵的韓裔女孩埃米也嚷嚷說時間不夠。他一口回絕了我們,埃米見沒什麼戲,沮喪地走了。我不甘心,再一次求他開恩。他說不行,輕蔑的口氣中流露著嘲諷。我本來已自認倒黴,正準備交卷子,卻又被他那副傲慢的樣子給激火了。
“你說的期末考試不限時間,為什麼說話不算話?”我向他發問。“誰叫你剛才不說話,現在考完了,無法改變了!”“我怎麼知道你會變卦,”我說,口氣咄咄逼人,“我修過係裏那麼多教授的課,沒有一個人考試限時間,更沒有一個人像你這麼不近情理!”
他吃了一驚,先是一愣,然後尷尬地笑笑,說:“對你們外國學生多給點兒時間也不是不可以,可埃米已經走了,如果我給你加時,那她怎麼辦?”
“如果你同意再給我們一點兒時間,我現在就去把她追回來。”我話音未落,人已經衝出了教室。
我在校園裏找了一大圈兒,不見埃米的蹤影,隻好獨自回到教室。凱爾為難地看著我,不知如何是好。我說:“如果你怕多給我時間對埃米不公平,那我可以告訴你,埃米在美國長大,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在美國受的教育,而我學英語才不過5年!”他愣了,滿目驚疑地看著我。四目對視,我不容置疑地盯著他。終於,他點點頭,說:“好吧,我再給你30分鍾。”
我讀碩士時修過凱爾一門課,在他的課上拿了第二個A。以後我們見麵不多,有時通通電子郵件,我總是稱呼他凱爾博士,他卻落款“大衛”。有幾次不期而遇,他都主動上前給我一個(擁抱),在西方國家雖是家常便飯,但在師生之間並不多見,對政治學那幫“老古板”來說,擁抱代表一種禮遇,給一個學生擁抱是對他的肯定和尊重。凱爾對我的肯定是顯而易見的,我申請讀碩士和博士時,他兩次為我寫了推薦信。係裏有個同學有一次跟他提起我,他隻感慨地說了一句:“我知道,那可是個用功的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