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愚人蠱忽悠江湖 三魔本是放牛人(2 / 3)

陳基雖然是個粗人,但江湖中有一句諺語說得好,跟好學好人。自從離開平江,跟在施耐庵身後,多多少少的學了一些。故陳基也不等施耐閹再發話,便疾步走到佛如前,疾舉雙臂,伸出那彎曲的指爪,一把便抓住那香爐。用力朝左一轉,“哢嗤”一聲。

陳基嚇得立時朝後退去三步。站在那裏稍稍怔了怔心神,立穩身形,再抬頭一覷。口中便脫口而道:“我得天啦,洞門尚未打開,那香爐已硬生生的擷下,這如何是好。”接著又轉首朝那人吼道:“汝這鳥人,是否在蒙俺俺爺爺不成。”

那人苦澀的回道:“大俠,俺尚未蒙人,而是汝大俠將香爐轉反,以至香爐底下的轉軸扭斷。”

施耐庵聽後,也尚未怪罪於那人,而是走到佛台前,探首覷了一番,而後伸右手掌,壓位那斷頭。急運內功於掌心,朝左一悠。“嗤”得一聲。佛台的櫃板上,果然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二人心裏頓時喜著,便先後貓腰朝那洞裏走去。施耐庵在前,陳基在後,越朝前走,越有光亮。

這時分,洞中是冷氣森森,似乎聽不見一點江湖的嘈雜聲。二人便不由自主的抽出兵刃,沿著石階一梯梯的朝下走去。到得深處,便聽得“滴答滴答”的山石滴水之聲。

施耐庵邊走心裏邊盤恒著,可能是那姓白鳥人剛來此地,腳步尚未站穩。倘若不言,洞中為何不見一個人影。若按江湖常理來說,寤室之中最起碼的也留有一兩個殺手,或說餘侍厚之人,可如今卻無一人。

半柱香的功夫不到,二人便已到了洞的底部。通過岩縫中射來的光線,底部有一個三十多平米大的曠地,左右兩側各有十數間玉室。一律均是石門石牆,無知哪一間是姓白的寤室。

陳基正提刃站在那裏惆悵。施耐庵便轉頭朝他笑道:“陳莊主,就眼前這幾個破門,難道就將汝忽悠。”稍後又道:“咱倆分頭找,吾就不信找不到。”

陳基口中自言自語的回道:“這到也是。那俺就分頭找找罷。”說話間,二人便各幹各得活。

時值不久,施耐庵又轉首朝陳基的方向笑道:“陳莊主,汝過來一下。”

“怎麼事?莊主。”

“汝過來覷覷,姓白的寤室可能就是這一間。”

陳基聽後,心裏立時喜著,轉身便到施耐庵的身邊。抬首朝他笑道:“莊主,在哪裏?”

施耐庵伸右手,戟指著一個洞口的上方道:“陳莊主,汝瞧瞧上麵寫著怎麼?”

“白虎寤”。陳基脫口而道。很顯然,白虎寤三個大字是剛刻不久,根據字的筆墨來覷,不會超過半月。門的左邊有一個暗鈕,施耐庵伸手,用劍尖一點,“嗤”得一聲,石門立時啟開。

二人進得室裏,尋了半晌,除了一張行床和一堆書籍,便無其它。

這時分,施耐庵適才醒悟,想起當年在平江,新疆遊俠阿裏塔瑪奇的話語:“江湖上有一種忽悠蠱,無需解藥,時間會幫助汝。”立時仰首哈哈大笑,邊笑邊朝陳基道:“陳莊主,吾等回去吧,此蠱肯本就無解藥。”

“沒有解藥?”

“對,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他們身上的蠱毒如何而解?”

施耐庵接下來便告訴他,初中蠱之時,人便會按照見到最後一個的話語去行之。仿佛做著夢。隻要中蠱之人以後不要來此廟,身上蠱毒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渭消逝。就似江湖人食鴉片,隻要遠離,煙癮便會漸漸消逝一般。故沒有解藥,便是其中的玄機。

二人出得洞來。施耐庵又轉身朝陳基笑道:“陳莊主,汝可知那三個鳥人在佛台上,既沒有食解藥,而又沒有中蠱,這其中的玄機在哪裏。”

陳基坦率道:“一點兒都不知曉。”

施耐庵又笑道:“其實事情很簡單,說穿了一紋不值,玄機就在這佛台上。”

“就在這佛台上。”陳基驚訝道。

“因為佛台身後的牆麵是活動的,人隻要端坐佛台,牆縫就會射進一股勁風,將滲透在香裏的蠱毒吹向敬香之人,而他們自己卻穩坐釣魚台。故俺先前進屋之前,為何要在屋麵上戮個洞,讓室裏的毒氣先排出來,也是同樣的一個課題。”

他二人邊說著話邊朝大門外走去,剛出大門。施耐庵便仿佛象想起怎麼似的。又轉首朝那人道:“喂,漢子,汝不要惶恐,半柱香之後,汝得穴道便會自行而解。”

其實施耐庵等人便不知道,這姓白的原名叫牛二,乃安微風陽人,先前隨朱元璋一道參加白蓮教,後又出道西域的多多山,是朱元璋從小一起放牛的一個把兄弟。陳基在楚州得意樓殺死的那個黑金剛,是他的門人。當牛二帶人趕到得意樓時,施耐庵等人早已離開了楚州,故帶著五個門人一路追來。牛二知道自己的武學肯定遜於對方,故泰山沒有了此陣,適才有了以上的畫麵。

施耐庵和陳基回到船上之時,劉亮運功把他們體裏的蠱毒,全部逼出體外,基本上已恢複常態。一個個的象廟裏木頭雕的菩薩一般,端坐艙中,雙眼木愣愣的覷著施耐庵,一聲不吭。

劉亮轉首朝施耐庵道:“莊主,解藥討回了沒有。”

施耐庵沒有回答他的話語,而是伸手摘下腰中的劍刃,置於船板,隨後脫去衣襟和鞋靴,探首扔到艙前,屁股坐好這後。適才轉首朝他道:“劉莊主,此蠱跟本就無解藥。”接下來便將整個事情,又朝他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