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驚人發現(3 / 3)

九眺先生在他說話之時,仔細諦視,眼前這位大師兄和他同門數十年,實在看不出有何異處?聞言笑道:“武林中已經有六十年沒有推舉盟主了,各大門派各自為政,形成群龍無首,缺乏排難解紛的組識,才會時常引起糾紛,去年八卦門和快刀門約期比鬥,雙方傷亡慘重,小弟還聽大師兄慨乎言之,頗有責怪少林、武當兩大門派,不該充耳不聞,曾說:此事如果發生在江南,咱們六合門就義不容辭,可見大師兄已息隱林泉,但俠義心腸,依然如故,仍有出岫之心了。”

去年師兄弟聚會,是在新春裏,八卦門和快刀門的爭執,是在八月間,師兄弟並未見過麵,這話自然是有意試探的了,但因他說得很技巧,是以聽來頗為自然,不著絲毫痕跡!

“這話愚兄倒是說過,但沒想到這付擔子會落到愚兄頭上來。”

卓清華一手拈著黑須,目注九眺先生含笑問道:“這麼說,二師弟也讚成愚兄幹了?”

九眺先生一顆心猛然一沉,他力持鎮定,勉強笑了笑道:“這是大家的意思,何況還是掌門人要你幹的,小弟自然讚成,大師兄就算想過清閑日子,隻怕也得幹一陣子再說呢!”

卓清華嗬嗬一笑道:“這個自然,不過愚兄不得清閑,二師弟也總得替愚兄分擔點吧?”

九眺先生連忙搖手道:“大師兄,小弟閑散慣了,對江湖上的事兒,實在生疏得很,這個差使,小弟可分擔不了,大師兄已經把少華托付給小弟了,小弟寧願替師兄照管孩子,閉門課徒為樂。”

“好吧!”卓清華看了他一眼,頷首道:“你一向如閑雲野鶴,愚兄也不好勉強,但真要有事找到你,也不怕你不來幫愚兄的忙。”

隨著笑聲,緩步朝廊上走去。

九眺先生和他說話之時,手掌心已經微微沁出汗來,此時目送大師兄遠去,不覺仰首輕輕舒了口長氣,心中暗自盤算,自己該不該把事情去告訴掌門人?但繼而一想,目前事無佐證,豈可貿然去驚動掌門人?四師弟董仲萱,為人一向足智多謀,不如先和四師弟磋商,再作定奪,想到這裏,立即舉步朝董仲萱房間走去。

花格子窗戶上,還映出熒熒燭光,顯然四師弟尚未入睡,九眺先生緩緩走到門口,舉手輕輕叩了兩下。

隻聽董仲萱在房間問道:“是那一位?”

房門呀然開啟,一眼看到九眺先生,不覺喜道:“是二師兄,請到裏麵坐。”

九眺先生舉步走入,一麵含笑道:“師弟還沒睡麼?”

董仲萱道:“沒有,小弟剛才多喝了幾杯,一時還睡不著,正在看書。”

九眺先生莞爾道:“你真用功,二十年來我看你一直手不釋卷。”

董仲萱道:“二師兄誇獎了,小弟隻是閑著無聊,隨便看看罷了,哦!二師兄有事?”

九眺先生微微點了點頭,就在左首一把椅子上坐下,目光看了師弟一眼,抬頭道:“愚兄正有一件事,要和師弟磋商……”

董仲萱看得出來,二師兄平日沉默寡言,隻要看到眉心微攢,夤夜來找自己,必有重要之事,這就跟著坐下,隔著一張茶幾,湊近頭,凝目問道:“很重要麼?”

兩人坐下之後,窗外暗處,正有一雙炯炯目光,朝他們望來。

“唔!”九眺先生輕唔了一聲,才道:“方才大家公舉大師兄擔任江南盟主,師弟的看法如何?”

董仲萱道:“小弟覺得這二十年來,江湖上確實群龍無首,像一盤散沙,咱們江南武林同道,能舉出一位盟主也是好事,大師兄一向為同道所推祟,由大師兄出任江南盟主,正是最恰當的人選了。”

九眺先生點頭道:“師弟話是不錯……”他下麵的話,沒有說出口來。

董仲萱驚異的看了二師兄一眼,說道:“二師兄不同意小弟的看法?”

九眺先生道:“愚兄覺得大師兄平日為人,談泊寧誌,自從鏢局收歇之後,這些年來未和同道有過交往……但這次替掌門人祝嘏,大江南北的同道,那是大師兄所邀集的,對公舉江南盟主一事,似乎早有成議……”

董仲萱一怔,方道:“這不可能吧?”

九眺先生道:“四師弟可知少華今天趕來,是為什麼嗎?”

董仲萱道:“他自然是跟大師兄拜壽來的了。”

“不是。”九眺先生微微搖頭道:“他是找愚兄來的,因為他遇上了幾件無法解釋的怪事……”

董仲萱驚奇的“哦”了一聲,問道:“他遇上什麼怪事?”

九眺先生壓低聲音,把卓少華回家所遭遇的事,以及方才大師兄交談的話,都詳細說了一遍。

董仲萱聽得身軀微微一震,神色依然道:“這麼說……”

九眺先生一擺手道:“師弟知道就好,愚兄就是為此事來的。”

董仲萱道:“掌門人還不知道麼?”

九眺先生道:“事無佐證,怎好驚動掌門人?愚兄之意……”

他底下的話,聲音說得更輕,幾乎隻有董仲萱一個人聽得到。

董仲萱連連點頭道:“二師兄此話甚是,那就這麼辦。”

九眺先生道:“師弟,此事隻有你我二人知道,五師妹是個急性子,幹萬不可和她提起。”

董仲萱臉上一紅,說道:“小弟怎麼會告訴她呢?”

“如此就好。”

九眺先生起身道:“時間不早,師弟安息吧!”

他這一站起身來,窗外那雙炯炯目光,也隨即隱去。

第二天一早,高美雲就到賓舍來找卓少華,他們本來就熟,現在更熟了,她拉著他一同來到四師叔董仲萱的房裏,纏著四師叔,教他們“六合二十四手”。

董仲萱沒收過弟子,他們一個是大師兄的兒子,二師兄的門人,一個是掌門人的女兒,五師妹的門人,他自然傾囊傳授,就在小天井裏,和他們講解二十四招散手的精義,然後教兩人如何練習,如何拆解。

這一教幾乎整整教了一個多時辰。隻見一名莊丁匆匆走入,朝董仲萱施禮道:“董四爺,前麵來了許多客人,莊主請四爺出去幫著接待賓客。”

董仲萱點點頭道:“我馬上就來。”一麵朝兩人道:“你們自己練吧,我出去招呼一下。”

說完轉身往外就走。

原來今天是六合門掌門人五十晉五壽誕的正日,本來邀約的客人,都已到齊了,但因昨晚公推六合門大師兄卓清華為江南盟主的消息,傳了出去,這是江南武林同道的一件大事,也是六合門雙喜臨門。上午還隻有附近的同道,聽到消息,前來登門道賀,等到快近午牌時光,客人陸續趕來,下午連金陵、鎮江等地鏢局中人,也都紛紛趕來了,六合門師兄弟五人,隻是忙著招呼賓客。

一連三天,賀客盈門,芙蓉山莊當真門庭若市,不必細表,直到第四天,賓客才逐漸散去。

卓清華既被江南武林同道推為盟主,如今賓客雖已散去,但有許多事情,還得和掌門人磋商,是以留了下來。

九眺先生卻首先向掌門人、大師兄辭行。

高天祥含笑道:“二師兄一向清靜慣了,這幾天和許多同道酬酢,大概已經心生煩倦了?小弟那就不敢強留了。”

卓清華笑道:“愚兄被武林同道拖上了台,有許多事本想請二師弟加以協助,但經掌門人這一說,那就隻好放你回去了。”

他回過頭去,朝董仲萱道:“四師弟,你是咱們師兄弟中,最足智多謀,出色當行的一個,你留著幫愚兄一個忙吧?”

董仲萱心頭一怔,立即躬身道:“大師兄之命,小弟焉敢不遵,隻是……”

卓清華看了他一眼,含笑道:“怎麼?你也有事?”

董仲萱麵有為難之色,囁嚅說道:“小弟和一個朋友約在杭州見麵,如是不去……”

卓清華一手撚須,點頭道:“四師弟既然有約,不能對朋友失信,愚兄這裏也沒有什麼急事,待你杭州回來,再說好了。”

董仲萱欣然道:“多謝大師兄。”

高美雲道:“師傅,你可以多住幾天再走吧?”

許瑞仙盈盈一笑道:“你想在這裏多玩幾天是不是?”

高天祥道:“師妹難得到芙蓉山莊來,自然該多住幾天再走了,在四師弟到杭州回來之前,大師兄有什麼事,你也可以幫著料理。”

許瑞仙欠身道:“小妹敬遵掌門人吩咐。”

高美雲秋波一溜,朝卓少華道:“卓師哥也不走吧?”

卓少華俊臉一紅,還未開口。

九眺先生接口道:“少華武功尚未練成,不可荒廢太久,自然要隨二師伯回九眺峰去了。”

卓清華連連頷首道:“二師弟說得是,少華留此無事,自然隨二師弟回去勤練武功,有二師弟這樣一位嚴師,愚兄可以放心了。”

高美雲當著二位師伯、父親的麵,那敢多說,但她臉上已有黯然惜別之容,一雙明亮的眼睛朝卓少華投來,更是脈脈含情,不勝依依。

卓少華自然可以感覺得出來,心中也有些別情離緒,隻是當著父、師,連看都不敢朝她多看一眼。

午飯之後,九眺先生和董仲萱帶著卓少華向大師兄、掌門人告辭。大家送出大門,許瑞仙拉著高美雲的手,又多送了一程,高美雲眼眶紅紅的,隻是朝卓少華揮著手。

許瑞仙心頭一陣黯然,暗自忖道:“這不是當年自己和四師兄分手的情景麼?唉,這一對兒女,自己一定要促成他們才是。”

夜色已濃,山林和四野都是黑蒙蒙的,沒有一點星星;但天空雖黑,仍可分辨得出,那高聳入雲的蘭赤山的峰巒,起伏巍峨,像巨獸般蹲在黑夜裏。

蘭赤山曲折的山道上,這時正有三條黑影,如劃空流矢,疾掠奔行。

這三個人,前麵兩個都是身負上乘武功,縱掠之間,身手輕捷,稍後一個,就顯得功夫較差,雖在提氣疾掠,使出全力,仍然會不時的落後,須得前麵兩人回頭來等他。

這三人,正是一同離開芙蓉山莊的九眺先生、董仲萱和卓少華。

原來是九眺先生約了四師弟同來探蘭赤山莊的,董仲萱向大師兄推說和朋友約好了在杭州見麵,那隻是遁辭罷了。

現在差不多已是二更時分,三人奔行在盤曲的山徑,因為逐漸接近蘭赤山莊,每人都功凝全身,目耳並用,不時的向兩側林間搜索戒備,縱是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敢輕易放過。

這樣步步為營的盤上山腰,九眺先生忽然停下腳步,悄聲問道:“徒兒,還有多遠?”

卓少華湊上一步,低聲道:“就在前麵山坳間了。”

這是因為時當無星無月的黑夜裏,若是換在白天,矗立在山坳間的一片莊院,早已在望了。

九眺先生點點頭道:“好,咱們小心些,走!”當先朝山坳奔去。

蘭赤山莊,隱綽已在眼前,隻是這座大莊院,竟然一片黝黑,看不到一點燈火,星夜之中,看去黑沉沉的,就像死去的一般!

三人漸漸由遠而近,董仲萱微一攢眉,沉吟道:“二師兄,看情形他們似已有備!”

九眺先生道:“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們會來,既然來了,好歹總得進去瞧瞧。”

董仲宣道:“二師兄說得是。”

卓少華道:“弟子替師傅、四師叔帶路。”

“不用。”九眺先生一擺手,低聲囑咐道:“你隻管跟在後麵,有什麼動靜,自有為師和四師叔出手的。”

卓少華應了聲“是”。

幾句話的工夫,業已走近蘭赤山莊高大圍牆之下,九眺先生身形一頓,緩緩回過頭來,雙目炯炯發光,一臉凝重的道:“四師弟,你和少華先別上來,看我手勢行動。”

董仲萱道:“二師兄,我看還是小弟先進去瞧瞧虛實……”

九眺先生口中隻說了一個“不”字,他走近之時,早已運目四顧,相度好了形勢,“不”字出口,人已騰空而起,沒有風聲,也不聞半點聲息,就飄然落在圍牆上。身形一矮,凝足目力往裏望去,但見蘭赤山莊重重屋宇,沉浸在黝黑的夜幕之下,依然不見絲毫動靜,也不曾聽到半絲聲音。

這種闃寂的情景,委實比強敵環繞,還要來得可怖!

九眺先生看了一回,實在看不出莊院中有什麼埋伏?這就左手往後輕輕一揮,人已翩然飛落大天井中。

董仲萱、卓少華看到他的手勢,不敢怠慢,相繼縱身驚起,在牆上略一停頓,便自跟著飛落。

董仲萱一個箭步,跟到二師兄身側,低聲道:“這情形……”

九眺先生已是當代一等一的高手,他此刻緊閉著嘴,隻是微一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炯炯目光不住的左右打量,小心已極!

董仲萱看到師兄沒有開口,話說到一半,隻好停住,卓少華更是如臨大敵,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後,不敢作聲。

九眺先生略為朝前點了個頭,放輕腳步,走上石階。

大廳上依然不聞絲毫人聲,依然不見有人攔阻,生似這座巨院,根本就沒有人居住。

九眺先生從右首長廊,繞過大廳進入第二重屋宇,還是陰沉死寂,不見絲毫動靜,心中暗自奇怪,忖道:“據少華所說,蘭赤山莊既有總管、副總管,必然有許多莊丁,護院,自己三人已經進入第二進怎會不見半個人影呢?”

董仲萱忍不住低聲道:“二師兄,這座莊院,屋宇甚廣,依小弟之見,不如分開來搜索,小弟從左邊抄過去,咱們到後麵一進會合,如果再無動靜,再分頭往後宅進去,每進屋宇,會合一次,大概不致有失,不知二師兄意下如何?”

九眺先生點點頭,道:“也好,隻是師弟要小心些!”

董仲萱道:“小弟省得。”

說完,身形閃動,迅快的往左掠去。

九眺先生回頭道:“徒兒,咱們進去,不過你和為師要保持一丈距離,不可出聲。”

卓少華應了聲“是”,九眺先生走在前麵,師徒二人,繼續循著長廊,往裏搜去,第二進屋宇,依然出乎意料的平靜。現在轉出長廊,就是第三進了!

九眺先生剛轉過拐角,突聽身後卓少華發出一聲低哼,心頭不禁一怔,急忙住足,回過身去,低聲問道:“徒兒,你怎麼了?”

黑暗中,隻聽腳步聲輕快的跟了上來,卓少華壓低聲音道:“是徒兒不小心,腳下絆了一下。”

九眺先生低哼一聲道:“你該小心些才是。“師徒二人跨入第三進,剛一停步,就見一條人影飛快的閃了出來!

九眺先生隻要一看身法,就知來的是四師弟了,這就迎著問道:“師弟,可有發現?”

董仲萱道:“奇怪,好像這裏的人,全已撤走了!”

“這不可能。”

九眺先生沉吟道:“他們沒有撤走的理由。”

董仲萱道:“再進去應該是內宅了,小弟還是從左邊搜進去。”

說罷,迅快的朝左廊暗影中投去。

九眺先生也舉步往裏行去,剛走了兩步,忽覺身後卓少華輕悄的閃近過來,這就回頭喝道:“為師要你保持一丈距離,你怎地忘了?”

卓少華悄聲道:“是……是弟子……在地上撿到了一件………東西……”

“哦!”九眺先生迅快轉過身去,正待問他拾到了什麼?瞥見卓少華目光露出慌張之色,左手有些顫抖,握著一支黑黝黝的東西,正好指向自己胸口。

九眺先生是何等人物,隻須目光一瞥,就已看出卓少華握著那支黑黝黝針筒的手勢不對,不但那支東西正指向自己心口,而且大拇指所按的部位,正是發射之勢。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一瞬間的事,但九眺先生進入蘭赤山莊就處處留神,功凝雙手,這一發現不對,立即沉聲道:“你拿的是什麼?”

“繃!”一聲極為輕微的機簧之聲,隨著響起,但九眺先生喝問之時,早已身形側轉,右衣袖也隨著拂起,一記“流雲飛袖”,把針筒激射出來的梅花形五支飛針一起卷飛出去。

卓少華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呆,口中低叫一聲:“師傅……”

九眺先生目射xx精芒,喝道:“你………”

卓少華囁嚅的道:“弟子該死,不知道這是一支針筒,沒傷到師傅吧?”

九眺先生雖覺卓少華此舉可疑,但繼而一想,他也許真是無心的,這就緩和的道:“區區針筒,還傷不到為師,你是在那裏撿到的?”

卓少華低垂著頭道:“就在門口。”

九眺先生道:“拿來,給為師瞧瞧。”

卓少華口中應了聲“是”,走上一步,右手把針筒迎了過去,右手藍光乍現,閃電般劃出!

那是一柄喂過劇毒的匕首,不然不會隱泛藍光!

九眺先生不防他有此一著,匕光一閃,左手衣袖已被劃破了五寸一條,差點就傷及肌膚,心頭不禁大怒,口中大喝一聲:“大膽孽徒,果然是你使的狡計。”

身形疾退一步,飛起一腳,朝卓少華右腕踢去。

卓少華手中毒匕,足有尺許來長,這下猝然發難,一擊不中,居然欺身而上,右腕連揮,刷刷刷,一圈藍光,飛灑如虹,手法奇快、奇詭,完全是短打招式,記記指向九眺先生的要害大穴,惡毒無比,瞬息之間,便已攻出了五六招之多!

九眺先生氣怒交迸,他做夢也沒想到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竟然會向自己下手,而且心思居然有如此狠毒,口中大喝一聲:“孽畜,這是準指使你的,你竟敢作出這等欺師滅祖、犯上的事來?”

口中喝著,身形飛旋,雙手似抓似拿,接連乘隙攻入。

九眺先生一向息隱林泉,從未過問江湖之事,因此真正和他動手的人並不多。直到此刻,卓少華才發現六合門的九眺先生果然名不虛傳,他使出來的“六合擒拿手”和“三指功”,威力驚人,自己手上縱然有一柄喂毒匕首,都難以得逞。

九眺先生也暗暗感到震驚,孽徒從那裏學來的一套匕首短打功夫,居然能和自己連拆七八個照麵,依然攻勢淩厲!(其實他若非對“卓少華”手中匕首喂過劇毒,見血可封喉,存有顧忌,這七八招下來,早就可以把匕首奪了過來了)

就在第九招上,九眺先生故意賣了一個破綻,三指一翻,快如電光,一下扣住了“卓少華”執匕的右腕!——

綠晨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