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追問解藥(3 / 3)

飛跛子道:“你叫張什麼?”

張椿年聽得幾乎氣破胸膛,大笑道:“老夫張椿年,你可曾聽人說過?”

飛跛子目光轉到李千鈞的身上問道:“他呢?”

李千鈞洪聲道:“老夫李千鈞。”

飛跛子微微搖頭道:“老夫一個也沒聽人說過。”

張椿年嗔目道:“咱們也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飛跛子其人?”

“哈哈!”飛跛子大笑一聲道:“你們沒聽見過老夫的名號,是你們出生得晚,老夫沒聽過你們的名字,因為你們都是後生晚輩!”

李千鈞也洪笑一聲道:“朋友口氣很大,不知手底下是不是能和口氣配合得起來?”

飛跛子微哂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想掂掂老夫的斤兩了?”

李千鈞道:“李某正是這個意思。”

“很好。”飛跛子點著頭道:“老夫向莊主來取解藥,自然得露一手讓大家瞧瞧才是。”他目光一掃三人,又道:“這樣吧,你們三個一起上,老夫各接你們一招如何?”

他這句話,在他來說,應該不算狂妄,但三人聽到耳中,這簡直是狂妄到了極點!

放眼天下武林,除了少林、武當、峨嵋、華山號稱四大門派,武林中從南到北,一共也隻有三個武林盟主,如今全在這裏了。

他居然要三個武林盟主一起上,這句話若是傳出江湖,就是沒有動手,光憑這份豪氣,也足可揚名立萬了。

“嘿嘿嘿嘿!”

鐵指綿掌張椿年一陣嘿嘿冷笑,當先跨上了一步,沉聲道:“朋友能接得下張某一掌,已經算不錯了。”

“好!”飛跛子道:“老夫接你一掌,並不稀奇,但老夫說過各接你們一招,不論你使出幾招來,老夫隻以一招為限。”

張椿年聽他越說越狂,不由大怒,沉笑道:“那你就接掌吧!”

喝聲出口,揮手一記“直叩天門”,掌勢筆直朝飛跛子迎麵劈去。他這一記使的是“大力金剛掌”,少林寺中最具陽剛掌勁,力道最強的掌功。

張椿年果然不愧是少林南派名家,在“大力金剛掌”上,浸淫數十年,功力十分深厚,這一掌出手,一道沉猛的勁氣,立時如怒潮澎湃,卷撞過去,掌風生嘯,勢若巨斧開山,聲勢奇猛!

飛跛子側臉望著他,點點頭道:“你原來是少林俗家弟子,四十年前,老夫接過苦瓢和尚一記‘大力金剛掌’,他已有十二成火候,你還隻有八成光景呢!”

苦瓢大師,正是四十年前少林寺羅漢堂住待,是當時有名的少林四大高手之一。

他說話之時,左手大袖一甩,毫不經意的朝前拂起。

這一拂,也不見有絲毫勁氣,隻是軟軟的一支布袖而已,但不知怎的竟然把張椿年一記勢若奔雷的“大力金剛掌”給攔了下來。

對方這記“大力金剛掌”掌力,如果說是一道怒浪,他這支軟癟郎當的衣袖,就像是防波堤,硬把浪花擋住了!

不!他手臂微彎,衣袖就掛在他手腕底下,被掌風吹拂得不住飄動,就是難越雷池一步,無法從他衣袖之下衝過去。

張椿年並不是以“大力金剛掌”出名,飛跛子說得一點不錯,他在“大力金剛掌”上,確實隻有八成火候,他出名的是“鐵指綿掌”。

“鐵指”就是少林七十二藝中的“金剛杵功”,練的是指功。“綿掌”也是少林七十二藝之一,它是以柔見稱,動作柔和,性質和武當派的“太極拳、掌”頗為近似,是一種以氣使勁的掌功,唯一和“太極拳”不同的,是它一掌出手,柔勁綿綿不絕,故有“綿掌”之稱。

張椿年右手一記“大力金剛掌”,原是試探性質,製敵的重點,當然並不放在右手,那隻是給敵人一種錯覺而已……

他右掌堪堪劈出,左手也一前一後不聲不響的跟著推出。正因為他右手力道有如雷霆萬鈞,聲威極盛,故而左手推出的這一記“綿掌”,既不見他如何舉動作勢,更無絲毫風聲,自然並不為人注意了。

其實這一掌,才是他真正的主力,一道無聲無息、無形無影的內力,就像暗潮洶湧,一層接一層的朝飛跛子身前湧去。

因為“綿掌”使的是陰勁,又能綿綿不絕的發出,在沒被它擊中人身之前,是毫無感覺的,直等擊中人身,它才會發生震波,輕則被震得連連後退,內腑受到強烈震動。身負重傷。重則全身骨骼悉被震散,踣地不起,是少林內家掌法中最厲害的功夫了。

張椿年等到“綿掌”出手,右手“大力金剛掌”立時收了回去,口中大喝一聲,右手一收再發,四指如拳,中指直豎,振腕一指,淩空朝飛跛子“鎖心穴”點出。

這回才真正使出他的真功夫來了,“鐵指”,“綿掌”同時出手了。

飛跛子就像鶴立中庭,他跛了一足,左足點著足尖而立,原式不動,“綿掌”綿綿不絕的暗勁,一波接一波的撞到身前,隻是把他一件半截長衫,吹得拂拂波動,和方才“大力金剛掌”掌風撞在他左手衣袖上的情形一般無二。

直等張椿年口中大喝出聲,右腕振起。使出“金剛杵”指功,才哈哈一笑道:“你已經使了三招,現在該接老夫一招了!”

笑聲中,右手大袖突然朝前揮出。

這一揮,正好一下接住了張椿年的一記“鐵指”,而且袖風湧出,把張椿年一個人推得往後連退了四五步,口中悶哼一聲,往後跌坐下去。

張椿年臉如巽血,正待一躍而起,但他自己發出的“綿掌”綿綿不絕之勁,經飛跛子袖風一拂,全數逼了回去,人還沒有躍起,又被逼回來的勁氣,撞倒在地。

飛跛子望著他微笑道:“別忙著站起來,老夫並未傷你,但你經自己內勁回震,不趕快坐下來調一回息,隻怕內傷就不輕哩。”

張椿年練功數十年,自然深知他說的不假,果然就地盤膝坐定,瞑目垂簾,調起息來。

金刀鎮滄州李千鈞看得目中神光連閃,洪笑一聲道:“李某要在刀上向閣下討教幾招。”

他在說話之時,已經一手接著刀柄,刷的一聲,從腰間綠鱉皮刀鞘中,抽出一柄厚背雁翎刀來。隻要看他刀身上隱泛龍鱗,閃爍著金光,刀鋒薄利如紙,分明就是一柄寶刀無疑。

飛跛子斜睨了他一眼,點頭道:“好吧,老夫還是一句老話,你可以隨便使上幾招,不受限製,老夫隻要一招就夠了。”

這話若是方才說出,自然沒有人不說他狂妄的,但現在有鐵指綿掌張椿年前車之鑒,就不再有人敢輕視他了。

李千鈞外號金刀鎮滄州,金刀鎮什麼州都可以,惟獨滄州可不太好鎮,因為江湖上馳名的地趟門刀法,和沈家“絕戶刀”,都在滄州,還有山西刀客的一支,也在滄州境內。總之,在滄州玩刀的名家不在少數,而李千鈞卻能以一柄金刀,號稱鎮滄州,如若沒有真實功夫,別說當不上河北各省武林盟主,隻怕這金刀鎮滄州五個字,也一天都罩不住呢!

李千鈞嘿了一聲,一張紫臉,隱現怒意,沉聲道:“老哥用什麼兵刃?”

“哈哈!”飛跛子怪笑一聲道:“老夫和你動手,還要使什麼兵刃嗎?”

這話使得金刀鎮滄州李千鈞太難堪了,隻見他濃眉陡然一豎,雙目暴現精光,厲喝道:

“飛跛子,你欺人太甚了,好,你既然要徒手接我幾刀,那就接著了!”

喝聲一落,一個高大身子,突然直欺而上,抬手往外推出,一柄金光四射的厚背雁鋼刀,有如匹練般迅速向飛跛子卷去。

飛跛子依然和鬥張椿年一樣,左手衣袖一甩,朝李千鈞直卷過來的刀鋒上卷了出去。

李千鈞在方才他和張椿年動手之際,看得清楚,這一刀自然不會用實,正待變招,突覺一股勁風拂了過來,自己變招不及,竟然把刀勢蕩了開去。

李千鈞心頭一驚,急忙往後躍退。

飛跛子左手早已收了回去,笑哈哈的道:“這是第一招。”

金刀鎮滄州不聽猶可,聽了這句話,氣得幾乎炸破胸膛,暴喝一聲道:“那你就接我第二招。”

身隨刀至,刷刷刷,一連三刀,漾起三道刀光,品字形攻到。

他這一招三式,不僅刀勢極快,而他的身法更快,由右而左,一連劈出三刀,就換了三個方位,等到三道刀光像長虹吸水,朝飛跛子攻到之時,他已一個輕旋,到了飛跛子身後,一言不發,一刀朝飛跛子腦後劈落。

正因他出手奇快,這四刀看去就像是同時出手的一般!

這一來,飛跛子等於左右前後,各有一柄鋒利的金刀攻到!

不,他雖已轉到飛跛子的身後,但身形並未停止,依然從飛跛子身後轉出,由右而左,一刀接一刀劈出。

他劈出的刀勢,以三刀為一組,這旋風般連轉三轉,一口氣就劈出了九刀之多!

這原是飛跛子自己說的,不論他發幾招都可以,何況他這九刀,確然行動如電,和別人劈出一刀的時間,也相差無幾!

這九刀當真稱得上精芒如電,圍在飛跛子的四周,縱橫交織、森冷的刀鋒,絞轉如輪,氣勢淩厲已極!

飛跛子一個人被困在九道金虹之中,他跟著李千鈞的身子轉了三圈,似乎並未出手,因為他身外漾起了一道道強烈的刀光,使得旁人看不清他的動作,好像他除了跟著李千鈞轉了三轉,沒有舉手投足的動作。

這是金刀鎮滄州李千鈞平日從不輕易施展的壓箱子功夫——“九轉刀”。也等於是九刀齊發,武林中很少有人能接得下來,但不到緊要關頭,他是絕不肯在人前炫露的。

飛跛子身子轉動之際,口中問道:“你這是算第幾招?”

“第二招。”

李千鈞冷然道:“我這一招之中,共有九刀,難道有什麼不對?”

兩人都在旋轉之際說的話,話聲未落,但聽一陣快迅的“撲撲”輕響,連續著響起!

李千鈞九刀直劈,他看得清清楚楚,每一刀明明都砍在飛跛子身上,但聲音卻是不對,金刀砍上人身,決不會如中敗革,心頭方自感到驚楞!

“好吧!”飛跛子的聲音道:“這九刀,就算你第二招吧!”

“他被砍了九刀還會說話?”

李千鈞大吃一驚,急忙定睛看去,飛跛子不是好好的站在原地,自己這九刀連人家一點衣角都沒切得下來!

這一刹那,他幾乎不敢置信,明明每一刀都砍在他身上,而且自己這柄刀,雖非古代名刀,卻也足可砍得斷普通刀劍,他怎會毫無損傷的呢?但他還是不相信飛跛子會有刀劍不入的本領。

突然身形一矮,手中厚背雁翎刀,宛如風飄葉落,刷刷刷刷一片刀光,滾地飛卷,就像浪濤般卷湧過去。

這回他使的是”旋風十八式“,一刀接一刀,一口氣使出了一十八刀。

“旋風十八式”是他從地趟門“地趟刀法”變化而來,每一刀都是專攻敵人下盤,刀光輪轉如飛,滾滾不絕。

人是靠兩支腳站在地上的,他這“旋風十八式“,正正反反,翻翻滾滾,在兩丈方圓之內,連發一十八刀,你總不能雙腳離地,身子懸空,等你發完了十八刀,我再下來吧!

老實說,從他第一刀開始,直到劈完一十八刀,在這中間,你隻要在這兩丈之內,是絕對無法幸免的!

飛跛子就在他施展“施風十八式”的兩丈範圍之內,而且還站在中間!

李千鈞這趟刀法,雖取名“地趟刀”,但劃起的刀鋒,卻也有三尺來高,攻的雖是下盤,其實也波及到中盤,隻要被他砍中,不是雙足被削,也得肚破腸流。

但飛跛子卻似乎並不在意,在他刀光掃到之時,先左腳一提再右腳一提,就像跨門檻一般的跨了過去。

李千鈞刀法再快,他手上總歸握了一柄一、二十斤重的鋼刀在舞動,飛跛子腳上可沒戴著沉重的腳鐐,是以你刀掃到那裏,他就那一支腳提起來,從容的換腳,有時你刀勢往上撩,他就隨著往上跳起,好像事先已經得到通知一般,和李千鈞配合得絲毫不爽。

任你如何加快,他總是一會跳起,一會提足,遲一分,刀已砍上,早一分,刀還沒到,總之,他好像對李千鈞化了數十年心血精研的這套獨創刀法,比李千鈞還要熟悉,每一記閃避刀勢的身法,無不恰到好處。

就在他連蹦帶跳之時,又開口了:“你這一共十八刀,也算一招麼?“李千鈞使盡快刀,兀自砍不到他,打得心頭甚是氣憤,手法突然加快,哼道:“不錯!”

“那好!”飛跛子道:“你這一刀,已是最後一刀了。”

話聲甫出,但聽“篤”的一聲,銅腳踏將下去,剛好把李千鈞的雁翎刀,踏在地下。

李千鈞用力一抽,竟是紋絲不動,一時不禁凶心陡起,左手握拳,猛地吐氣開聲,一拳朝飛跛子小腹搗去。

他雖以金刀出名,拳掌功夫,自然也十分了得,這一拳,就是擊在石塊上,力道也足可把石塊擊成粉碎!

隻聽“砰”的一聲,他這一拳,畢竟給他擊中了。

飛跛子大笑道:“你這是第四招對不?”

隻見他身上半截長衫,突然鼓了起來,這一鼓不打緊,竟把李千鈞一個高大身子,震得直飛出去一丈來遠,背脊著地,跌了個四腳朝天,砰然有聲!

飛跛子望著他嗬嗬一笑道:“你也快就地坐下來,運運功吧!”

李千鈞自然知道自己這一拳受到他的回震,也就不再說話,依言在地上坐下調氣。

飛跛子連敗了兩個名動江湖的高手,而且如同遊戲,直把綠袍老人看得聳然動容!

卓清華眼看他連敗兩個武林盟主,自己乃是江南盟主,縱然知道自己也未必能行,但此刻形勢所逼,他已非出手不可!這就走上一步,拱手道:“現在輪到卓某向閣下請教了。”

“很好!”飛跛子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你們三個不肯一起上,那就一個個的來吧!”

“慢點!”綠袍老人徐徐說道:“卓盟主,請退下,不用和他比了。”

卓清華經綠袍老人一說,果然垂手而退。

綠袍老人緩緩的走上了幾步。

飛跛子目光一轉,落到綠袍老人身上,微笑道:“莊主可是願意把穆七娘的解藥交出來了?”

綠袍老人目光如電,望著飛跛子,低沉的道:“你要解藥不難,須得擊敗老夫才行。”

“行。”飛跛子爽快的笑了笑道:“老夫來取解藥,誌在必得,莊主隻管出手,老夫無不奉陪。”

綠袍老人緩緩的道:“閣下武功極高,據老夫估計,你我一旦動上了手,隻怕沒有千招,大概也須五百招以上方可分出勝負來……”

“用不著。“

飛跛子沒待他說完,就截著說了一句,才又接下去道:“放眼江湖,還沒有人能和老夫走上一千招呢!”

“閣下也太小覷老夫了。”

綠袍老人沉哼一聲道:“這樣吧,咱們到山頂上去,好好放手一搏,你意下如何?”

“當然可以。”

飛跛子洪笑一聲道:“但莊主莫要忘了把解藥帶去。”

“哈哈……”

綠袍老人仰首朗笑一聲道:“閣下隻管放心,你隻要擊敗了老夫,老夫自會把解藥奉上。”

飛跛子道:“一言為定,老夫那就先走了,在山頂恭候莊主大駕。”

話聲一落,身形突然直拔而起,在空中一個旋身,宛如一鶴衝天,朝山後飛射而去。

綠袍老人看他飛行身法,實在勝過自己甚多,但他相信,輕功縱然不如對方,以自己所學,在劍術和掌法上,未必一定落敗。

這時總管鹿昌麟悄悄走近,叫了聲:“令主,此人一身武功,高不可測,咱們是不是……”

綠袍老人微微搖頭道:“以此人的功力,隻怕他們絕非對手,此事老夫自有致勝之道。”

說到這裏,回頭叫道:“杜鵑,”

杜鵑立時趨上,躬身道:“小婢在。”

綠袍老人道:“取我劍來。”

杜鵑應了一聲,回身入廳,取了一柄綠鯊皮鞘的古形長劍,雙手奉上。

綠袍老人左手接過一麵吩咐道:“你們都在此地,不用跟去,老夫一人去就好。”

卓清華、鹿昌麟等人,躬身應“是”。

綠袍老人雙足一點,飛身掠起,一路縱身飛掠,往山上奔行而上。登上山頂,隻見飛跛子踞坐在一方大石之上,洪笑道:“莊主此時才來麼?”

綠袍老人微哂道:“閣下輕功,固可勝我,但在武功上,老夫未必就輸給閣下。”

“看來你倒很有自信。“

飛跛子接道:“老夫不耐久等,莊主既然帶了劍來,想必要和老夫動劍,那也就不用客氣,你發劍好了。”

“不忙!”綠袍老人道:“閣下可知道老夫約你到山上來,是什麼意思麼?”

飛跛子道:“你說呢?”

綠袍老人道:“老夫有幾件事,要問問清楚,方能動手!”

飛跛子道:“什麼事?”

綠袍老人道:“第一、以閣下這份身手,必是武林中成名的一流高手,但閣下自報名號是飛跛子,老夫在江湖上從未聽說過有飛跛子其人,閣下何以不肯以真姓名見告?”

飛跛子大笑道:“老夫隻是向你索取解藥而來,目的隻在解藥,你也隻要知道飛跛子就好,老夫有沒有問你姓名?”

“好!”綠袍老人又道:“第二、據老夫看,閣下這身打扮和你的麵貌,大概也不是真麵目了?”

“哈哈……”飛跛子又是一聲大笑道:“你呢?你不是也戴了假麵具麼?”

綠袍老人身軀微微一震,點頭道:“好,這個老夫也不問了,第三、閣下從我蘭赤山莊劫走穆七娘到底是為了什麼?”

飛跛子道:“老夫也要請問莊主一聲,你把穆七娘擒上蘭赤山莊,又為什麼呢?”

綠袍老人眼中隱現怒意,哼道:“你必須說出原因來。”

飛跛子道:“這個你不用問,也應該想得到,老夫要的隻是‘無憂散’解藥。”

綠袍老人心中暗暗一動,問道:“閣下要解藥何用?”——

綠晨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