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父女重逢(3 / 3)

謝長風看過了信,朝玄真子問道:“這是唐宗堯的親筆信?”

玄真子起身道:“問題就出在這封信上,先師當日囑咐貧道,二十年後,親手交與嚴師弟夫人,曾有或可化解誤會之言,如若照這信上所說,不但不可能化解誤會,反而變得承認武當派真有毒藥了,因此貧道認為這封信一定是被奸人途中調了包了。”

(四川唐門老莊主的回信上寫的是:“衣領之毒,正是貴派特有之物,何勞下問”事詳前文)

謝長風“唔”了一聲,道:“這話不錯,照這信上的語氣,明指武當派也有特製的毒藥了。”

獨行叟道:“據九眺先生的意見認為衣領上極可能是‘沾衣毒’,而‘沾衣毒’乃是魔教秘製的毒藥,早在五十年前,魔教猖獗的時候,勢力由河南延伸到江北,逐漸蔓延江南,正是江南嚴家首先發難,最後聯合九大門派和各省武林同道予以圍剿,才把那股勢如燎原的邪惡勢力一舉撲滅,當年因為江南嚴家首當其衝,故而出力最多,而且江南嚴家和武當派淵源最深,所以在九大門派中也以武當派支援嚴家最力,魔教餘孽,對江南嚴家自然銜之入骨,他們不敢對武當派如何,故而對嚴家後人施以報複,這可能性就很大了。”

謝長風點點頭,朝芙蓉城主問道:“城主可有什麼意見?”

芙蓉城主聽到獨行叟提及“魔教”二字,身軀微微一顫,說道:“前輩提及魔教,倒使我想起了二十年前一段往事,先父舉事之時,曾約請魔教教主一元子助拳,當時一元子曾派門下弟子羅錫九前來相助,那羅錫九因見我有幾分姿色,趁先父不在,出言調戲,被我摑了一個耳光……”

她當著眾人,說出這段話來,臉上不禁有些靦腆之色。

謝長風唔道:“後來呢?”

芙蓉城主不禁低下頭去,續道:“後來……羅錫九並未死心……他居然施展魔教‘迷魂大法’把我迷失心神,帶到無人之處,意圖蹂躪,幸經我貼身侍女發現,奔告先父,先父一怒之下,打了他一記‘九轉玄陰掌’,羅錫九自知不敵,就悻悻的走了,當日先父原可一掌把他擊斃,但礙著一元子的麵子,隻使了三成功力,這賊子才得不死……”

“這就對了!”

謝長風嗬嗬一笑道:“後來你嫁給了嚴淩峰,他因妒成仇,蓄意加害嚴淩峰,移禍武當派,正是魔教一石二鳥之計。”

芙蓉城主臉色慘變,切齒道:“先夫真要是羅錫九害的,芙蓉城和他誓不甘休!”

“報仇之事,也並不急在一時。”

謝長風接著道:“城主可知方才在前山被老夫攆走的是什麼人嗎?”

芙蓉城主矍然道:“莫非就是羅錫九?”

“魔教門下一個大弟子,也用老夫去攆他麼?”

謝長風微哂道:“來的就是一元子。”

玄真子身軀一震,失聲道:“會是魔教教主?那偷襲敝派七宮的,也是魔教了。”

“那倒不是。”

謝長風道:“偷襲後山的是茅山清虛、清玄兩個不長進的雜毛道士。”

石開天訝然道:“通天觀主清虛子一向極為正派,怎麼會和魔教沆瀣一氣的呢?”

許瑞仙道:“茅山派可能已淪入魔教的魔掌之中了。”

她就把當日自己尋找高美雲,目睹一元子手挽清虛道人同上茅山之事,說了一遍。(事詳前文)

謝長風點點頭道:“這麼說,魔教果然又有死灰複燃之勢,他們此次進入中原,是以茅山作為落腳之處了。”

獨行叟一拍巴掌,道:“這就對了,芙蓉城主率領的一、二、三路令主,聽到武當七宮告急鍾聲,就不再受總令主的約束,撲攻紫霄宮,如此說來,他們也是早已被魔教滲透了。”

芙蓉城主怒容滿麵,氣憤的站了起來,朝謝長風等人襝衽一禮道:“多承前輩指點,我不滅魔教,誓不為人,就此告退。”

她這一站起,嚴文蘭、顧總管也跟著站了起來。

“城主稍安毋躁。”

謝長風一擺手道:“你先坐下來。”

芙蓉城主隻得依言坐下,說道:“前輩還有什麼指示?”

“自然有。”

謝長風含笑道:“目前你四路人馬,全已散了,就憑你芙蓉城這一隊人,豈是魔教的對手?”

芙蓉城主道:“縱然不敵,我也要和他們以死一拚。”

獨行叟道:“城主四路人馬,除了走了一個卓清華和潘陽忠義堂的丹心劍徐桐二人之外,其餘的人,全在此地……”

“不用了。”

芙蓉城主搖搖頭道:“我為夫報仇,誓必手刃此獠,不想再用外人的力量,這些人也未必再為我所用,他們如果神誌清明,就釋放他們回去吧!”

石開天道:“老朽已經問過他們了,他們神誌顯然並未被迷,隻是受人脅迫而來,而且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幕後脅迫他們的就是魔教,方才老朽和獨行叟老哥商量的結果,這些人暫時還釋放不得,因為他們神誌雖未被迷,但大半有人質落在賊人手中,如果一經釋放,說不定又會被對方威脅、利用,因此隻有慢慢加以開導,如能找出這幕後主使之人,解開了他們身受的壓力,才能使他們完全擺脫束縛。”

紫雲道長稽首道:“石老施主說得極是,這件事,全仗二位道兄把他們說服,不然,敝派得罪了這許多武林同道,日後就更難化解了。”

獨行叟道:“道兄放心,這件事自由咱們二人負責,隻是要解開他們精神上的束縛,隻怕就得解決了魔教才行。”

玄真子起身打了個稽首道:“魔教危害武林,包藏禍心,聲討魔教,敝派自當全力以赴,何況毒害嚴師弟,差點引起敞派和城主的一場誤會,為了澄清嚴師弟死因,貧道自當和城主同往,俾可明了真相,洗刷敝派清譽,也為嚴師弟討還血債,敝派悉聽城主調遣。”

芙蓉城主道:“貴派同去,是為了證明二十年前一件公案,老身自表讚同,至於討還先夫血債,這是嚴家未亡人的事,不敢勞動貴派出手。”

事情至此,大家已經一致認為挑起芙蓉城主和武當派一場誤會,是魔教一手造成的了。

九眺先生適時站了起來,朝芙蓉城主拱拱手道:“在下有一件事,想請教城主。”

芙蓉城主臉上飛過一絲異色,問道:“九眺先生毋須客氣,有什麼見教,但請明說。”

九眺先生道:“在下動問的,是有關敝師兄卓清華的事。”

芙蓉城主道:“你們沒追上卓清華。”

九眺先生道:“第一路令主,隻是假扮敝師兄的賊人,並非敝師兄。”

芙蓉城主問道:“那是什麼人?”

九眺先生道:“這就是在下要向城主請教之處了,城主是否知道此人是誰?”

芙蓉城主回過頭去,問道:“文蘭,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嚴文蘭方才取下麵具,就並未再戴上去,聽了九眺先生的話,她粉臉上也不禁流露出詫異之色,躬身道:“女兒並不知道,女兒還一直以為他就是卓大俠呢!”

她和卓少華兩情相悅,卓清華是他心上人的父親,自然不好直呼卓清華的名字了,她目光朝九眺先生望來,問道:“司空前輩怎知卓大俠是假冒的呢?”

九眺先生輕咳一聲,問道:“嚴姑娘是蘭赤山莊的莊主,那麼當日把敝師兄請去蘭赤山莊,嚴姑娘,一定知道的了?”

嚴文蘭點頭道:“是的,這是咱們預定的策略,隻有卓大俠出麵,始能把江南武林的知名之士領導得起來,所以我們要設法去把卓大俠請到蘭赤山莊去,這是吉副總管去辦的。”

芙蓉城主道:“顧總管,你去叫吉鴻飛進來。”

顧總管答應一聲,起身走出,一回工夫,領著翻天手吉鴻飛進來。

嚴文蘭道:“吉副總管,你把當日如何把卓清華卓大俠請到蘭赤山莊去的,詳細說來。”

吉鴻飛應了聲“是”,才道:“屬下當時奉命去請卓大俠,是在二月初頭,卓夫人到杭州去進香的,第三日,卓家隻有卓大俠和老傭人萬大川兩個人,萬大川是個酒鬼,卓大俠白天不喝酒,隻有晚餐時,喝半斤紹酒,因此屬下命褚彪在萬大川酒中下了蒙汗藥,要褚彪冒扮萬大川,侍候卓大俠用過晚餐,當然在卓大俠的酒中,也暗下了蒙汗藥,就輕而易舉的把卓大俠運回蘭赤山莊了。”

嚴文蘭道:“你運回蘭赤山莊的,是真的卓大俠嗎?”

吉鴻飛道:“絕對是真的,褚彪是等卓大俠睡了之後,從他書房裏抱出來的。”

九眺先生道:“這麼說,當時你們運出來的,隻怕已經不是大師兄了。”

吉鴻飛一呆道:“這怎麼會呢?”

九眺先生道:“因為大師兄那時已經……”

卓少華機伶一顫道:“師傅,爹……他……會怎麼了呢?”

九眺先生目含淚光,徐徐說道:“少華,你……唉,為師也隻好直說了,你在家所看到的那都是真的……”

卓少華頭上轟的一聲,如中重杵,垂淚道:“師傅,爹他老人家莫非真的遭了毒手不成?”

“是的。”九眺先生凝重的道:“你在大師兄右手發現的一支朱紅毒針,為師一直懷疑那是‘離火針’,直到方才那假冒大師兄的賊人打中你右肩的也是一支朱紅毒針,謝前輩說是魔教劇毒無比的‘朱雀絕命針”,可見大師兄是死在魔教賊徒之手,大師兄功力深厚,他手指拈著這支毒針就自知無救,留下的線索,在大師兄臨終之前,雖然隻說了‘那是一’三字,但如今已可推測大師兄這話,應該是:“那是一元子的門下’這幾個字了……”

“爹……”卓少華聽得心如刀割,大哭一聲道:“魔教賊徒,我非手刃了他,為爹報仇不可!”

虎的從坐椅上站起,還未跨出一步,就身子搖了兩搖,突然昏倒在地!

嚴文蘭吃了一驚,她顧不得在眾人麵前,急步走上,俯下身扶起他身子,叫道:“卓少俠,你醒一醒!”

九眺先生急忙舉手在他背後輕輕擊了一掌,那知手掌拍下,突然反震了起來,心頭方自一怔!

謝長風搖手道:“不忙,這並不要緊,他隻是一時悲傷難泄,急怒攻心,讓嚴姑娘抱著不可動他,稍過一會,等氣順下來就會醒的。”

嚴文蘭是一時情急,抱著卓少華的上身,這時給謝長風一說,才發現自己半扶半抱,他整個人就躺在自己懷裏,不禁粉臉通紅,羞不可抑,但謝長風既然說不可動他,隻好脹紅著臉,依然抱著他不敢稍動。

謝長風臉含微笑,朝芙蓉城主點了點頭。

芙蓉城主也立時明白過來,暗道:“得婿如此,還有什麼不好的?”一時她臉上也不禁有了笑容。

過了半晌,卓少華果然悠悠醒來,口中叫了聲:“爹……”目中淚如泉湧!

嚴文蘭到了此時,也不用再羞澀了,低低叫道:“卓少俠,人死不能複生,你應該節哀順變,提起精神,給卓大俠報仇才是,現在先把敵人弄清楚了不好麼?”

卓少華雙目一睜,倏地坐起,點了點頭,但父子天性,他證實了爹已遭毒手,豈能遏止得注悲痛?隻是垂淚不止。

九眺先生又把在六合山替掌門人祝壽之時,聽了卓少華的話,自己已懷疑大師兄有人假冒了,故意把話相試,曾說:“去年八卦門和快刀門約期比鬥,雙方傷亡慘重,小弟聽大師兄頗有責怪少林、武當不該充耳不聞,曾說‘此事如果發生在江南,我們六合門就義不容辭’,其實師兄弟聚會,是在新春,八卦門和快刀門爭執,是在八月間,師兄弟根本沒見過麵,但大師兄卻頷首說:“這話是他說過’,那時即已證明他不是大師兄了,因此自己和董仲萱遂有夜探蘭赤山莊之舉。”詳細說了一遍。

高天祥道:“二師兄當時怎麼不和小弟說呢?”

九眺先生道:“此事一無佐證,如何能告訴掌門人呢?”

許瑞仙盯了董仲萱一眼,哼道:“四師兄也沒和小妹說起過。”

芙蓉城主沉吟道:“由此說來,定是咱們之中,有了魔教的眼線,才致機密外泄,魔教的人將計就計,派人假冒卓大俠,藉以掌握江南武林同道,唉,魔教此種行徑,當真令人發指!”

獨行叟:“好了,現在真相已明,咱們就大夥趕上茅山,找一元子去,他五十年前僥幸漏網,這次非逮住他不可。”

紫雲道長道:“道兄說得極是,隻是還有兩件事,要請前輩和石老施主鼎力相助。”

獨行叟問道:“還有什麼事?”

紫雲道長道:“第一件事是方才敞觀五行劍陣擒下的三湘大俠張椿年、金刀李千鈞、風雷劍吳南強等人,和在觀外擒下的陸鴻藻、劉寄生、雷東平、邵竹君、馮子材五人,他們神誌清明,隻是受了魔教脅迫而來,咱們該當如何?要二位老施主向他們解釋才好!”

獨行叟道:“第二件呢?”

紫雲道長道:“第二件是田無忌等四人,神誌仍然受迷,是不是該給他們解藥呢?”

獨行叟道:“形意門就在江南,石老哥在江南武林,可說齒德俱尊,再加六合門高掌門人和九眺先生,都在這裏,陸鴻藻、劉寄生幾人,以兄弟之見,就請三位去個別予以勸說即可,至於張椿年、吳南強和金刀李千鈞,由兄弟負責開導他們就好。”

他目光望望紫雲道長,又道:“至於田無忌等四人,服了‘無憂散’,心誌被迷,他們雖是黑道凶人,但此次替武當派出了不少力,理該替他們恢複神誌,這裏有謝前輩在座,要他們改過向善,重新做人,諒他們也不敢不從,紫雲兄再能從旁勸說,予以點化,道兄認為如何?”

紫雲道長稽首道:“貧道遵命。”

計議停當,石開天、高天祥、九眺先生三人,由董仲萱陪同,獨行叟由步真子陪同,先後離座朝大殿東西兩廡走去。

紫雲道長命人通知秋月,率同“月”、“盈”、“昃”、“辰”四人進來。

不多一回,一名武當弟子領著秋月、田無忌、陸浩、蕭道成、何三元五人走入。

紫雲道長道:“秋月姑娘,你給他們服下解藥。”

秋月躬身領命,取出解藥,分給四人服下。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工夫,血手煞神田無忌首先睜開眼來,接著翻天印陸浩,笑煞人蕭道成、惡財神何三元也次第清醒過來。

田無忌目光一轉清醒過來,首先落到站在他麵前的紫雲道長身上,問道:“道長大概就是武當紫雲道長了?”

紫雲道長頷首道:“貧道正是紫雲,四位施主既已清醒,貧道給你們引見一位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前輩高人謝長風前輩……”

飛天神魔謝長風,在黑道中人的心目中,簡直是神,因為百年來,黑道出身,而能博得白道中人人崇敬的人,隻有飛天神魔謝長風一個,因此飛天神魔謝長風也成為黑道中人崇拜的偶像了。

田無忌四人聽說坐在中間的青衫文士竟然會是大名鼎鼎的飛天神魔,不覺一齊拜了下去,同聲道:“小人等久仰你老大名,一直無緣拜識,今晚能得見到你老人家道範,實乃三生有幸……”

謝長風大笑道:“四位不可如此,快快起來。”

他大袖輕拂,四人同覺一股無形大力,把他們身子托了起來。

笑煞人蕭道成道:“小人等今日得見你老,但願永遠追隨你老左右。”

謝長風頷首笑道:“你們從前所作所為,滿手血腥,一無是處,一個人生於天地間,要頂天立地,俯仰無愧,如能革麵洗心,自然有收你們的人。”

田無忌道:“你老人家吩咐,小人們自然遵命,隻望你老收錄。”

謝長風大笑道:“老夫四海為家,孑然一身,你們跟了我也無事可做,何況你們已經跟了一個人,此後在江湖上,大有一番作為,與跟隨老夫,勝過百倍。”

翻天印陸浩道:“小人等並未追隨什麼人?”

“是我小兄弟。”

謝長風一指卓少華,含笑道:“你們跟他,和跟老夫一樣,我小兄弟是武林後起之秀,日後必可領袖武林,你們跟著他,全力輔佐,自然功成名就,正是你們棄暗投明的好機會了。”

田無忌等四人果然轉身朝卓少華拜了下去,同聲道:“某等從今以後,追隨少俠,如有二心,天人共誅。”

卓少華慌忙站起身道:“四位言重,在下年幼識淺,如何敢當……”

謝長風一擺手道:“你是老夫的小兄弟,有什麼不敢當的,他們四人,是老哥哥替你收的,自有老哥哥負責,你今後行道江湖,正用得著他們,不用推辭了。秋月,這四人仍歸你率領,現在可以把他們帶下去了。”

秋月聽到“仍歸你率領”這幾個字,心頭不禁大喜,因為他究是芙蓉城的人,如今雙方誤會已解,她勢必仍須歸到芙蓉城手下,卓少華有師長在座,自然不好向芙蓉城主說項,非要自己跟他不可,自己隻是一個使女,自然更不能說什麼了,但如今有了謝長風這句話,就已確定了自己跟隨卓少華了,心頭那得不喜,急忙躬身應道:“小婢遵命。”

田無忌等四人果然奉命唯謹,朝謝長風、卓少華二人行了一禮,隨著秋月退了下去。

玄真子趕忙站起身稽首道:“共討魔教,這是一件大事,還望老前輩支持才好。”

謝長風笑顧獨行叟道:“指揮大軍,不是有一位大將軍在這裏麼,那裏還用得著老夫操心?再說酒鬼牛鼻子躲在後山偷喝猴兒酒,謝某唱了前半句,後麵的壓軸戲,該由他來唱了。”

隻聽遠處響起醉道人的聲音說道:“你……就是……

放……放不……過我老道。”

他已經醉得連說話都不大清楚了,但話聲卻是從後山傳來的。

謝長風大笑道:“諸位聽到了麼,酒鬼牛鼻子不是答應了麼?”

一麵回頭朝芙蓉城主嘴皮微動,說了兩句。

紫雲道長朝謝長風稽首一禮道:“前輩一言九鼎,這四個凶神,不勞貧道一辭,果然降伏其心,成了卓少施主的得力助手,今後當可為武林正義出力,貧道除了向前輩深致謝忱,也要為卓少施主恭賀呢!”

說話之時石開天、高天祥、九眺先生、董仲萱四人也引著陸鴻藻、劉寄生、雷東平、邵竹君、馮子材五人走了進來。

首先由石開天引見了在座諸人,才道:“陸老弟等五位,都是各有家小被魔教留作人質,要他們由假冒卓大俠的賊人指揮,這五位老弟深明大義,得知是魔教作祟,願意追隨諸位之後為武林正義出力,殲滅魔教。”

在他說話之時,陸鴻藻等五人,朝大家連連拱手。

玄真子起身稽首道:“五位施主請坐。”

五人略為謙讓,就在下首一排椅子上坐下。

獨行叟也在此時,偕同步真子回入廳來,紫雲道長迎著道:“老施主如何了?”

獨行叟笑道:“兄弟開導了他們一番,已經要他們回去了。”

他口中說的“他們”,是指三湘大俠張椿年、風雷劍吳南強和河北盟主金刀李千鈞了。

紫雲道長稽首道:“如此就好。”

謝長風已從座上站了起來,朗笑一聲道:“好了,老夫本來隻是為你們調解而來,現在事情都已辦妥了,老夫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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