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想到高雲酒樓的大爺老板就是天馬客棧的老板?
除了這位劉二爺外,連天馬客棧的掌櫃也不知情。
“我要派三個人到樓裏來工作。”董斷紅淡淡說著:“而他們的目的就是服侍宋懷古和他的那些手下。”
“是!”劉二爺回答得很簡單,也問得很簡單:“人是什麼時候到?”
“現在!”
董斷紅才說完,阿萬、蜘蛛、冷磚頭已經站在門囗。
“宋懷古住在那一房?”
“他包下了九福院。”劉二爺恭敬的回道:“大半的事都是由他們自己動手。”
董斷紅嘿的一聲,哼問道:“他們什麼時候住進?”
“昨天夜裏。”
“什麼時候走?”
“院房訂到明天早上。”
董斷紅眼睛一亮,嘿道:“那麼,他們是在等人了?”
“屬下不願妄加猜測。”
“很好!”董斷紅笑道:“很好!”
囗囗魏塵絕是直接找上宋懷古。
他一跨入九福院內,立刻叫五組人三十五個圍封死緊,一直等到宋懷古陰沉著臉出來。
“你是來解決我們之間的事?”
“隨時奉陪!”魏塵絕淡淡回道:“不過,另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宋懷古打量了片刻,終於問道:“什麼事?”
“羽紅袖今晚會來找你。”
“嘿嘿!你怎麼知道?”
魏塵絕沒有回答。
但是他的眼睛讓宋懷古知道他確實知道。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句話?”
“還有,我不想你被殺。”
宋大堂主的臉色變了,另外三十五張臉也變了。
“因為你們隨身的機關幾乎全滅。”魏塵絕雖然說得很輕很淡,但是很誠懇:“你知道這是事實!”
宋懷古眯起了眼,又一次打量這個殺了自己兒子的年輕人,良久以後才冷冷道:“你的話說完了?”
“宋大堂主或許可以在羽紅袖的手下走脫。”魏塵絕淡然依舊:“但是這三十五位兄弟可能全部埋屍在此!”
好聳動的話。
這回宋懷古竟然沒有憤怒。
江湖上傳言宋懷古一向視自己的手下如同手足。
他可以不考慮自己的生死,卻不能不打算屬下的死活。
“你從昨夜進住以後到今晨沒走……”魏塵絕顯然也問到了這個逍息,他緩緩的道:“原因隻有一個──等聞逍遙!”
聞逍遙來可以增加不少實力。
如果再配合上慕容世家便更好。
宋懷古是個謹慎的人。
他一定考慮到自己的人手力量不足以和羽紅袖相抗。
魏塵絕淡淡一笑,說道:“誰都不知道羽紅袖會不會在聞逍遙來以前就發動攻擊對不對?”
囗囗李大捕頭進入德興城的衙門時心裏在想著,三個人分開各自用各自的方法辦事對付羽紅袖到底好不好?
衙門內早已經恭立了大小捕快,連那位縣太爺也三並做兩步的迎了出來。
“李爺的大駕,小官未知,真是……”
李嚇天可有點擔當不起,雖然自己是禦賜“天下捕頭”,半具有監察禦史的身分,倒也不能太壓人家縣太爺頂上,捕頭總是小一級嘛!
“大人別客氣,李某隻是想找這裏的捕頭商量事兒。”
縣太爺可鬆氣了,回身一叫:“黃捕頭,李爺有請!”
登下,兩旁的捕快中跨出了一人來。
“在下黃開青,請李爺賜教!”這漢子一臉方正,很有那股樣子。
李嚇天滿意的笑了,哈哈道:“黃兄,咱們喝茶去!”
“天下捕頭”的邀請又豈有不去之理?
幾個大步晃出來,這個黃開青便帶了李大捕頭到一處算是古色古香的茶樓裏坐下了。
人家店小二一看黃捕頭來了,而這位德興城的捕頭大爺又對那個同來的年輕人有禮得很,他豈有不識相?
招呼都省了,幾個店小二服務得可真是周到。
一忽兒,上好的鐵觀音、瓜子、小點全擺上了桌。
李嚇天嘻嘻笑道:“黃捕頭平日教導他們有方呀!”
黃開青臉上一紅,嘿嘿陪笑道:“是城裏的人勤快。”
李嚇天翻眼看了他一下,啜了啜茶,隻聞一股香氣在喉頭裏打轉,留而不散。
“好茶!”李大捕頭讚道:“每天喝這種茶的人辦起事來一定特別有精神!”
黃開青吞了一囗囗水,有一點兒顫抖的喝下他第一口定了定心神,這才問道:“有什麼小的可以效勞?”
“辦一件假案子。”
李嚇天的輕鬆,黃某某可是臉色大變。
“栽髒?”
“什麼話?你以為哥哥我是這樣子爬上去的?”
“不……不……”黃開青一顆頭搖得像啥似的,急急道:“是小的失言,請李爺指示!”
李嚇天輕輕一笑,嘿道:“我希望你今天入夜的時候帶人到高雲酒樓一趟。”
黃開青用心聽著,猛點頭。
“隨便弄個理由……”李嚇天好像想起了那雞飛狗跳的情景,樂道:“反正對一個叫宋懷古和他手下住的地方特別加以查探。”
“是!”黃開青鬆了一口氣,笑道:“李爺放心,這件事在下和兄弟們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囗囗羽紅袖站在西梵寺的簷頂上,讓晚風吹著。
抬頭,一彎月正小掛在東。
她是在等人?
或者隻是純粹在欣賞,在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你又回來看老衲了?”一道溫煦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是個很老的老和尚。
瘦幹的身子像是禁不住風吹。
禁不住風吹所以才能“飄”上了屋頂?
晚課的木魚聲正從大雄寶殿那端傳來,一聲聲。
入耳、入心。
老和尚坐到了羽紅袖的對麵,愛惜慈悲的看著這名女子。
女子很美,但是在老和尚的心中早無**。
所以,羽紅袖在他眼中隻是浮浮眾生之一。
不同的是除了出家人的慈悲外,對她特別有一份的關切。
“恩人近日來可好?”
羽紅袖說得很恭敬:“紅袖久未拜見……”
老和尚輕輕一笑,緩緩道:“心有即見,不要執著。”
“是!”羽紅袖回答著,歎息道:“紅袖幼時三歲冰凍於風雪中,若不是恩人相救何有今日?”
老和尚慈祥的輕輕笑了,看了羽紅袖一眼,道:“那時還有你同胞的親弟,是叫羽公子吧?”
“是!”
“這幾年來你還對他不滿?”
那是一段往事。
羽公子和羽紅袖後來有機緣同時被第五劍膽收入門下,羽紅袖驄穎智慧較高而獲第五先生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