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下)(2 / 3)

武斷紅淡淡一笑,看了她一眼緩緩道著:“別以為跟我們合作的那十五個洞,近百名惡人都是心向我們,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功力若無一、兩年的調息,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好手而已……”

郝困難看了眼前一片斷木,急道:“幫主,別管破不破陣了,一把火燒了它…

…”

武斷紅輕輕一笑,哼道:“這陣可萬萬用不得此法!”

“為什麼?”

“上麵的斷木一燒,下半截猶在土中,不但失去了進出之法,而且凝聚的威力在瞬間爆發,恐怕非人力所能負擔。”

他噓一口氣,冷冷道:“這就是羽紅袖布陣的可怕之處。”

一向不講話的吳聲忽然往前一步,彈指。

幾枚穿心釘無聲無息的投入陣中。

這速度絕對夠快。

但是,讓武斷紅也變臉的是,這陣中似乎有一股極大的吸力,硬生生的把那幾枚穿心釘吸入土中。

無影無蹤。

“這是為什麼?”容易記訝叫道:“沒聽過有這種陣!”

“奇門遁甲隱含其中。”

“奇門遁甲?”

“三奇,乙、丙、丁;八門,開、休、生、傷、杜、景、死、驚!”武斷紅眉頭皺的更緊了,道:“這陣配合陰陽九局在跑,詭異無比。”

他望了四名手下一眼,淡淡問道:“方才吳聲將暗器打入陣中時,你們沒覺得天空一暗,寒風小起?”

有,方才每個人都有這種感覺。

“在陣外猶且如此,更何況在陣中?”武斷紅冷哼一聲,道“想不到竟被姓羽的女人阻斷在此!”

□□從早賭到晚上的感覺是什麼?

如果是賭徒,那一定樂不可支吧?

但是,如果連續這樣子窩在賭坊裏四天四夜,而且又是不賭的人,心中在想什麼?

八月初一,有人忍不住了。

“李大捕頭,你這法子好像不成了?”董斷紅歎氣道:“這場子是哥哥我的沒錯,招待當然也是一流……”

他用力搖了搖頭,叫道:“可是老這般待著,簡直是浪費生命嘛!”

“我同意。”魏塵絕也忍不住開口道:“武斷紅是個聰明人,他可以逍遙的在山穀裏等著……”

看來,這誘虎出山的計策是大失敗了。

“你們急什麼?”李大捕頭翻眼怪叫道:“羽紅袖那女人還不是每天在百裏居織布!”

她也是在耗著等自己這邊先采取行動?

“不對!”董斷紅的眼睛亮了,道:“她織布是另外有目的……”

這時,他們在賭坊的二樓,望出窗外可以看見天空。

天空好籃。

好藍的天空上布滿了一點又一點的風箏。

“她想飛下去?”李嚇天也想到了這點。

羽紅袖是在做一個可以載人的風箏,從山峰上飛下山穀,直攻心藏地帶。

到時,自己三人一進攻,便可以轉移大半的注意力以方便她行事。

“她可聰明了。”李嚇天嘿嘿道:“我們還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每次都是李大捕頭問,然後由自己出點子告訴自己。

“羽紅袖可以想到從天上飛下去……”李嚇天嘿聲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從地底下爬進去?”

鑿出一條地道不成?

“當然不能用這麼笨的方法!”李嚇天一下子精神來了,嘻嘻笑道:“反正你們跟哥哥我走就對啦!”

對個屁!

跟這李小子搞了四天四夜,還不是啥也沒做?

董斷紅肚子在罵,魏塵絕肚子也在罵。

不過還是抬著腿跟這位李某某,人稱“天下捕頭”的李嚇天大爺出了賭房。

無論如何,離開這種地方總是一件愉快的事。

三個人一路唏哩嘩啦的走著,李某某先帶他們到了一家紙店去口當然,這回在半路就把紮眼的人先擺平。

紮眼的人是指武斷紅的探子和羽紅袖的手下。

李小子到紙店裏幹啥?

“老板,用紙糊出跟我們三個一模一樣大小的紙人來。”李嚇天要董斷紅丟下銀子後便走。

“喂!你們這城裏誰畫的畫相最好?”

“東井街那裏有一個很不錯。”董斷紅才說完,忽然哎呀的一聲,瞪著李嚇天叫道:“你爹不是李五指?”

李五指摩畫的功夫,同是天下第一。

“對了,你早說哥哥我不就是了?”

第二步,就是去弄了一堆顏料來。

事情可還沒完。

隻見我們李大捕頭又帶著兩個一肚子疑惑的朋友到棺材店去,好小的聲音拉著老板到一旁道:“那位董爺你認不認識?”

“不認得。”

“很好。”李大捕頭的手掌忽然多出了一塊金光閃閃,而且有一條龍圖的牌子來,又低聲道:“這是皇帝老子給的東西,你認不認得?”

“原來是禦台大人……”那棺材店老板差點要跪下了。

“別急!”李嚇天收回了牌子,嘿聲道:“現在,哥哥我有一件任務要交代你做……”

“是,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那麼嚴重!”李嚇天大笑道:“隻要你做三副棺材而已。”

這個小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董斷缸被“量”身體高矮長短時,真他媽的一肚子火。

□□惡人穀前麵走來了一隊出殯的隊伍。

是城裏那一位名紳死了,怎會有這麼多人?

嘿!看著棺木,三具。

“奇了?”距離穀口最近的一處莊院入口,那個叫段普的漢子睇眼皺眉道:“難不成有瘟疫,一次死了三個人?”

身旁同站這時辰崗的甘友亮哼著鼻子嘿道:“如果這些人想進入穀內,那是自尋死路”

莊院的後麵就是入穀的山峽。

這條十五丈長的峽穀,最少可以埋下一百條人命。

眼前,出殯的隊伍果然逐步靠近。

“喂!你們幹什麼?”段普吼的可大聲。

大到讓一整莊院的人都可以聽到。

“出殯哪!你沒看見?”隊伍中一個老頭子應道。

“出殯?往這裏走幹啥?”

“受人之托……”

“什麼?是那個家夥托你們來哭喪?叫他出來!”

老頭子可一臉的為難了,指著棺木道:“怎麼叫法?”

段普看他手指的方向,不由得一楞。

是啊!如果真叫出死人來,那豈不是變成僵屍了?

想到這兒,他可打了個寒顫。

這時,後頭有人沉沉的出聲著:“什麼事?”

來人,一付就是當家作主的人物。

嘿!後頭還有十來名護院武師保衛著咧!

“莊主,他們說是受了死人之托,想入穀安葬。”段普這時勇氣可回來了些,還哼了一句:“簡直不知死活。”

那個被稱呼莊主的漢子,是個五旬左右陰瞿臉的家夥。

在斷紅幫裏“刑堂的那雙手”喻書弦可是很可怕的一號人物。

“很好!”喻書弦往前踱去,一直走到了棺木之前。

三具紅棺一並的排著。

“打開!”

“打開?”那老頭子可很不以為然了,嘿道:“喂!小子,這種有損陰德的事……”

喻書弦可不是跟他們說話。

而是命令後麵的人。

一閃眼,登時有三個人往前一跨,六拳齊下便聽得“噗、噗、噗”的聲音,低沉沉的響起。

那是他們用內力將釘在棺板上的鐵釘倒震出來。

就這一手,數十個送喪的人“哇”的一聲大叫,一下子便跑了個無影無蹤。

“嘩啦”三聲,三具棺蓋全推開了來。

喻書弦不過看了一眼,臉色立即大變。

棺木內躺著的不是魏塵絕、李嚇天、董斷紅?

而且,三具“屍體”的下麵還放了石塊。

喻大刑堂主定了定神,看清楚了那些“屍體”其實是用紙糊成的。

畫師的手藝可真是一流一的好。

喻書弦冷冷一笑,棺中加上石塊的目的是為了增加重量,好讓人以為真的是裏頭有死人。

可是,他們送紙紮的人進入穀中的目的是什麼?

喻書弦不太明白,他伸手拿起了紙人。

做的的確精巧極了,捧在手上幾如無物。

他可以確定這紙人裏麵沒有藏東西。

“將這三具棺木抬入莊內!”喻書弦冷笑著,緩緩道“我倒想看看他們能變出什麼把戲來?”

喻書弦大步的回身就走。

他覺得這事還是要通知一下武大先生的。

反正謹慎的做一件事是絕對沒錯的。

這也就是他活到現在的理由。

武斷紅對於喻書弦傳回來的消息,在沉思著。

三具棺木,三具紙人。

對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武斷紅冷冷一笑,嘿道“容易記,你傳令出去要喻書弦將那三具棺木燒了。”

“幫主不看一眼?”容易記訝聲道:“或許裏麵有名堂?”

“哈哈哈?無論什麼東西什麼名堂,一把火燒了還能作什麼怪?”

這句話的確有道理。

容易記正想往外走出,這座董九紫取名“大悟廳”的廳口,可急匆匆的跑入一道人影來。

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人。

俊眉英目,全身一股爽俐的風采。

武斷紅笑了,對這個年輕人相當的欣賞。

原晚離是他盡力培養,以便日後接替以前蒲焰位置的好手,特別是這個年輕人出身於“狼窩”這個神秘的地方,在氣度和智慧上都已有相當的風範。

“稟告幫主,穀前喻堂主第二封飛鴿傳書到。”

“上麵怎麼說?”

“毒!那棺內有毒。”原晚離清朗的回著:“喻堂主曾經摸觸過芻像,中了對方的計……”

武斷紅雙目一閃,冷嘿嘿道:“喻堂主對毒的研究相當深入,也會著了別人的陷阱?”

曾慢這時溫吞吞的說著了:“幫主,讓我們到穀外守住莊院,交換喻書弦和那三具棺木進來……”

武斷紅垂眉沉吟了片刻,一嘿著:“不!我們出穀去!”

“出穀?”郝困難訝聲道:“難道那三座棺木還有別的古怪不成?”

武斷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對方兩路人馬在這幾天來還沒有照過麵,但是一切的戰爭早已開始。

每一步,誰都不能踏錯。

武斷紅有把握李嚇天他們送來的這三具棺木必然大有古怪,說不定棺底的夾層還有人躺著?

武大幫主要出穀的消息,一下子便傳開了出去。

一整座山穀的氣氛,忽然間好像凝肅了起來。

人影在竄動著,明樁暗卡在原晚離的調派下,很巧妙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