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程家雖然早就搬到寧山縣去了,但在前幾年,程樹根還專門跑回寶嶺鎮買了房了,雖然路不遠,但回到鎮裏來置辦家業,那也算是衣錦還鄉了,這過年邊,趁著生意還沒正式開張,他便到棋牌館玩玩,大賭傷身,小賭怡情。
過年邊,玩的就是一個氣氛。
“倒,程老板今天運氣好,估計今年又要發大財了。”邊上鍾老漢道。
“吉言,吉言。”程樹根做了老板了,最喜歡聽這個的好話,這會笑的一臉菊花。嘴上卻又客氣的道:“我啊,也不想發什麼大財,這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的,我就想賺點小錢過過實在的日子。”
“嗯,程老板這話實在,這人家呀,太紅火了不好,平平常常的過日子最實在。”這時方小五道。
“嗬嗬,方小五,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誰不想發大財啊。”先前那鍾老漢道。
“鍾叔,我這可不是什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這可是心裏話,這財發大了可是會招禍的,對了五峰山區的白家知道吧?”
“這誰不知道啊,咱寧山縣第一家呀,白老漢曾是園藝場的場長,當年在園藝場就是一個人物,幾個兒子也個個有出息,他那大兒子白老大點了水牛嶺的便利,先從快餐和養殖做起,如今五峰山的大賓館就是他家開的,白老大的兩個兒子,一個據說年紀輕輕的就是公安局的副局長了,那老二在竹鷓鴣的養殖上有一手,五峰山的竹鷓鴣養殖就是從他家老二開始的,還在縣裏開了連鎖的菜館,可算是日近鬥金啊!”鍾老漢說著,抿了抿唇,喝了口茶水,邊上人聽他在那裏如數家珍的說著白家的事情,也都湊過來聽,那鍾老漢就更得味了,繼續道。
“白老漢的二兒子,白平康,那更不得了,那金山鎮的梅林酒就是他鼓搗出來了,而他也借著這功績,一步一步的,到如今已經是五峰山區的區書記了,若是在古代,那就是個縣太爺,父母官那。還有他家老三……”鍾老漢是越說越有勁。
“得得得,鍾叔,你還是打住吧,你這些都是老黃曆了,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如今的白家怕是要盛極轉衰了。”一邊方小五打斷鍾老漢的道。
方小五這一說,邊上的人就更來勁了,是人都愛八卦,尤其是關於一個區書記的八卦。
“你們大約不知道吧,兩天前五峰山區那邊出大事了,聽說那白書記被人槍殺……”方小五說著,頓了一下。
“不可能吧,誰膽子這麼肥啊?”鍾老漢和程樹根都瞪大了眼睛起來。
“怎麼不可能,我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那白書記如今在部隊醫院急救呢,據說還沒脫離危險期,嗬嗬,也不知還能不能回到工作崗位上來了,這消息,區裏卦鎖著呢,一般人不知道。”方小五得意的道。
“這可能是真的,我就住在白書記隔壁,這兩天,老看著他家那女兒和兒子往部隊醫院跑。”這時,一個大嬸也湊了過來道。又神秘的道:“有個消息你們準保也不知道,白老大的大兒子白學文據說也出事了,大年三十晚上都沒回來,我外甥在區公安局上班,大年三十的被那李局叫著就去了東梁,結果隻找到車子沒找到人。”
“看來,這白家真的出事了,昨天,我聽幾個遊客說,白家那大酒店都一般混混兒給砸了,砸了不成樣,那幾個遊客不敢住,還回到寶嶺鎮住在我店裏。”這時,又有人道。
結果這說的事情是越來越多,好似白家如今到了末日似的。
“我聽說了,有人要整白家,白家三叔公一家都是包工頭吧,還成立了一個建築公司,我聽孫家那小子說,有人放下話來了,以後縣裏區裏的工程不誰包給白家三叔公一家,那些人還說了,凡是跟白家有牽扯的,都在打擊之例。”方小五說的口沫橫飛。
“唉,樹大招風啊。”鍾老漢搖搖頭。
“小五,你知道是誰在整白家嗎?”這時,一邊的程樹根小心翼翼的問。
“我聽說了,是東梁的老佛爺,那可是個狠角啊,在東梁發家時,掀起了腥風血雨的。”那方小五說著,又衝著程樹根道:“程老板,你也要注意點啊,你家小豆花可是跟白學武那小子定的親吧,你家跟白家可有扯不清的關係,小心也成打擊對象。”方小五道。
“我怕他們,我程樹根安份守已的做生意,誰要不讓我好過,我就跟他拚命。”程樹根大著嗓門,拍著胸膊,不過,神色間卻是有些色厲內茬,老佛爺那人一般人可真招惹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