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有了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雲婧自然是滿心歡喜。雲婧一想,芩兒爹爹的名字好像對姐姐說了一遍,但是雲婧怎麼想也想不起芩兒爹爹的名字,隻好作罷。倒是芩兒爹爹的外貌,雲婧記得還是很清楚的。當初芩兒爹爹追上來要把芩兒丟給姐姐的時候,她還準備罵人的,也打量過芩兒爹爹。
雲婧憑借著印象對墨顯描述芩兒爹爹的外貌。
墨顯聽了雲婧的描述後,麵色變得有些異樣。墨顯從雲婧手中包裹芩兒,輕輕拍了拍芩兒的臉蛋,喚醒了還沒有睡醒的芩兒。
芩兒用小手揉了揉眼睛,這才睜開眼。看見抱住自己的是墨哥哥,高興的用雙手環在墨顯的脖子上,“墨哥哥。”脆生生如同銀鈴一般的聲音,讓墨顯聲音一軟,說話的很自然地就變得更加溫柔了。
“芩兒乖,芩兒知不知道爹爹的名字?”墨顯眼中的寵溺毫不遮掩。但是,在問話的時候,墨顯還有一種誰也看不清楚的情緒在裏麵。
“爹爹叫馬煜。”
墨顯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在雲婧還有芩兒看到之前,又恢複了笑容。
芩兒爹爹的口中必須要辦的急事,想必他已經知道了。阻止蒼隴攻打降梁,算是急事吧,可惜,沒有成功。
“芩兒想不想爹爹?”
“想。”
“哥哥帶芩兒去見爹爹好不好?”墨顯摸摸芩兒的頭。
芩兒是很想去的,好久沒有見到爹爹了,怎麼會不想?可是……“爹爹讓芩兒在這兒等爹爹。”
“芩兒不是很想見到爹爹嗎?要是我們找到了爹爹,給爹爹一個驚喜,爹爹一定會很高興的是不是?”
“是。”
“那我們這就去找爹爹好不好?”
“好吧。”芩兒最終還是答應了。早點見到爹爹的誘惑,對於一個隻有五歲的孩子,夠了。
小白兔掉進大灰狼的陷阱了嘍,哇哢哢……
於是,墨顯就帶著雲婧芩兒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回他那個並不能叫做家的家。蒼隴。
在雲婧和芩兒看不見的地方,墨顯露出了一個可以稱之為陰沉的笑,好像是來自於地獄。難怪那個女人會派人來刺殺雲婧和芩兒,哦,不,確切地說,是刺殺芩兒。原來,那個女人早就知道了芩兒是馬煜的女兒。
馬煜,要是你知道了你的女兒在我的手中,會是什麼表情呢?真的,很讓人期待啊。慕容剪霧匆匆回到客棧,可惜,冷幽靈又已經睡著了。慕容剪霧的心呐,頓時涼了半截兒。她恨那什麼的噬心蠱,攪了她的好性質。一定要早點把那什麼噬心蠱給弄出去。
窗外,傳來了抹傾的聲音。慕容剪霧高興地打開了窗戶。窗子剛剛打開,抹傾就迅速飛了進來,落在慕容剪霧的肩上。慕容剪霧取下了抹傾腳上的紙條。
我親親親愛的霧霧,我可是為了你好,不是故意要惡心你才讓你去吃蒼隴的特色菜的。我就是想吧,你吧,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吃過,是不是?為了讓你品嚐到真正的人間美味,而且還是你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蒼隴的特色菜,隻有這個特別符合這個要求。味道不錯吧,很有營養的哦。特別是那個滿城黃金。我想你應該選了那道菜吧,因為你最喜歡的不就是黃金了麼?吃過黃金過癮了吧?回來別忘了好好謝謝你姐姐我哦。
你親親親愛的秋。
呸,死人歐陽炙秋,居然騙我來吃這蒼隴的特色菜。雖然味道不錯,但是沒有告訴我這是用什麼做的,罪無可恕,就等著老娘回來好好收拾你吧。
慕容剪霧恨恨地想著。
冷幽靈又是被痛醒的,沐漓上前,冷幽靈開始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樣用力抱著沐漓。可痛了沒一會兒,冷幽靈的眼神就變了。
抱著冷幽靈的沐漓感覺到了不對勁,很是時候地放開了冷幽靈,躲開了冷幽靈的一擊。還好沐漓吃一塹長一智,在冷幽靈在的房間任何利器都沒有放,所以冷幽靈還是徒手攻擊,並沒有什麼武器。這樣,避免兩人受傷,沐漓也更好製服冷幽靈。
還有就是冷幽靈身手在現代雖然算是數一數二,但是卻沒有內力。
沒有內力沒有武器的冷幽靈怎麼會是沐漓的對手呢,很快就被沐漓點了睡穴。
睡夢中,冷幽靈還是承受著劇痛。雙眉緊蹙,冷汗直冒。
“這麼久都沒有發作了,怎麼今晚忽然就發作了?”沐漓一見慕容剪霧走進來,著急的問道。
平日裏,慕容剪霧除了讓冷幽靈吃一些好的食物,同時也為冷幽靈專門製造了大量的補藥並且精心調養。按理說,是不會這麼快發作的。這條噬心蠱就算再能吸收,這麼多補藥也夠它消化的了。所以因為營養不夠才啃食冷幽靈的心髒,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沐漓一時才沒有猜到原因。這才著急地問慕容剪霧。
“應該是母蠱感應到了子蠱快接近它了或者是子蠱被別人控製,所以加快速度,想要在找到它,子蠱被控製之前先把靈兒給控製了。”
幸好母蠱也就隻能感應到這些,他們具體在什麼地方這些是感應不到的。他們也才有了先發製人的機會。
“我應該做什麼?”這方麵,慕容剪霧才是專家。沐漓不會因為自己是王爺,就擺譜,不懂裝懂。
“好好養著靈兒的身子,其它的就交給我來做就行了。”慕容剪霧鎮定地說。
母蠱現在不知道不代表一直都會不知道,時間拖的越久,被發現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她不能在拖延時間了,必須抓緊時間。
沐漓忽然覺得,這個慕容剪霧也不是那麼靠不住。
選拔已經是三天後了。這期間,冷幽靈居然連續發作了好幾次。好在都被沐漓給製住了。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沐漓看著冷幽靈痛苦的樣子,別提有多心疼了。
所有報了名的,在選拔期間都必須入住皇宮,不得出宮。每人可帶一個丫頭服侍。
沐漓考慮到他曾經來到蒼隴來做過客,蒼隴皇族大部分人都是認識他的。如今兩國交戰,正處於敵對狀態。他去,事情會更加複雜。這個艱巨而重大的任務,隻好全部交給掩息和慕容剪霧來完成。
沐漓每天除了照顧冷幽靈之外,與外界也是一直都有著書信往來。冷幽靈有時候會看見沐漓會對著一封信看很久,而且沉思很久。她不問,他也不說。兩人間沒有任何交流就有了這種默契。
有的時候,冷幽靈也會看見沐漓對著信件會露出陰鬱的神情,豬也想得到肯定是得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冷幽靈便會讓沐漓做這做那,分散沐漓的注意力,而且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冷幽靈也是看過很多電視的,不管那個朝代,帝王家的人都不好過。有些皇子,甚至還比不上一些普通百姓過得舒坦。他們更苦,更心酸。不僅身體上,更是心靈上。冷幽靈不知道沐漓小的時候是怎麼過來的,但是能確定的就是,一定過得很不好,很不好。
一個小小宮女,沒有龐大的家世背景,帶著一個皇子該如何過活。沐漓母親死後,沐漓那時候才多大點,他又是怎麼過的?怎麼熬的?
這些冷幽靈從來沒有問過沐漓。這,也許是沐漓的傷疤。冷幽靈並不想揭人傷疤。她能夠為沐漓做的,就是在沐漓抱住她的時候,也緊緊回抱著沐漓。
除了楊林外,冷幽靈知道沐漓還有一個很信任的人。這個人冷幽靈隻見過一次,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冷幽靈知道,那人戴著一個白色的麵具,冰冷感覺不到一點人氣。見到那人那次,好像是冷幽靈發病的時候。冷幽靈手中拿著一支金釵,紮向沐漓脖子的時候,沐漓正好沒有發現,那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冷幽靈麵前,打掉了冷幽靈手中的金釵。
這是時候冷幽靈憑借著腦中斷斷續續的記憶還有她的推斷能力猜出來的。隻可惜後來,冷幽靈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冷幽靈想,那人應該是一直都在的,隻有當沐漓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出現。就像影子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慕容剪霧這邊,人家規定了,帶著進去的人必須是姑娘,男子一概不準。掩息一個大男人,那是不準進去的。
這點要求難不倒慕容剪霧。
慕容剪霧上輩子一定是變戲法的。她先前給冷幽靈吃補藥的時候,從身上掏出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就已經讓人迷惑了,她到底是怎麼把這麼多的東西放身上的。今天,慕容剪霧又奇跡般地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瓶子。
“這是什麼?”掩息問道。從那些歌大補丸大補藥中可以看出,慕容剪霧身上的東西,不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就是壞到極點的壞東西。那用到合適的地方也是好東西。
掩息估計有了一些偏差。除了好東西壞東西,還有一種他沒有想到,那就是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是變性丹啊。”
“變性丹?沒聽說過。”
慕容剪霧用看白癡養的東西看著掩息,“就是用來改變人的性別的丹藥。笨。”
掩息汗,“你不是想要讓我吃掉這個東西吧?”
慕容剪霧又用看白癡樣的眼神看著掩息,“廢話,不是給你給誰?難道給我自己吃讓我變成男的啊?那顯皇子是個顯公主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出掩息的不情願,也是知道,誰願意沒事變著性別來玩啊,於是慕容剪霧難得好心的解釋道:“放心啦,不是真的變了,我還沒有達到那種水平。隻不過是聲音變還有臉型變,喉結什麼明顯的特征別遮掩住而已,過段時間就會恢複的。”
她現在沒有那個把男的變成女的,把女的真的變成男的的本事。有那本事,她還不至於默默無聞。看誰不順眼,給你下點藥,把你變成中性人,不男不女,哈哈……
“你確定?”掩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確定確定確定,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吃吧,我找人試過的。”慕容剪霧拍拍胸脯,擔保地說道。
掩息吞了後,才問“誰願意給你試藥啊?”他除了崇拜過他的師傅外,還沒有崇拜過誰。現在,他決定崇拜那個願意獻身給慕容剪霧試藥的人。你們舍己為人的精神,實在是太讓人欽佩了。
慕容剪霧滿不在乎的說:“很多人都給我試過藥啊。這個變性丹好像是……是……哦,我記起來了,是武林盟主那個林蕭試的。”
掩息這才想起了幾個月前,武林大會上發生的詭秘事件。武林盟主林蕭在發表獲選感言的時候,聲音忽然就從一個粗獷的男聲變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任誰聽這聲音也不會想到是從一個男人口中發出來的,而且還是武林盟主。這件事,成為了江湖一大詭秘事件。
沒想到啊,罪魁禍首就是慕容剪霧。
吃完沒一會兒,掩息就成功變成了一個女人模樣。慕容剪霧再給掩息那個一化妝啊,那麼一打扮啊,然後慕容剪霧就後悔了,掩息這打扮好後,幾乎搶了她的風頭了。
不過結果還是好的,兩人順利混進了蒼隴皇宮。雲婧猜到墨顯並不是降梁人,而且在他所在的國家一定有著不低的地位。可是隨著墨顯到了蒼隴,看見富麗堂皇極具色彩的宮殿時,雲婧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墨哥哥就是蒼隴唯一的皇子顯皇子啊。驚訝之餘,不免更加自卑了。她知道自己生來就是石女,想要嫁人那是不可能了。自己本來隻想著留在墨大哥身邊,做墨大哥身邊的丫鬟也行。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就是做墨大哥身邊的丫鬟,也不夠資格。
那個坐在皇位上的女人,就是墨大哥的母親吧。精致的妝容,華麗的服飾,一點也看不出她的真是年齡。一點也不能想象,她已經有了一個像墨大哥一樣的兒子。
女皇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當她的眼身掃過雲婧的時候,雲婧止不住一顫,更加不敢直視女皇了。
看得出,墨大哥和女皇的感情並不好。墨大哥四處遊玩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回來,女皇卻一句話也沒有提。
女皇冷冷的看了一眼墨顯,對墨顯說:“本皇已經在替你選皇妃了。”說完,沒有給墨顯一點說話的機會,就離開了。留給墨顯的,隻有冰冷,模糊不清的背影。
雲婧聽到女皇說給墨顯選皇妃了,心中止不住泛著苦澀。墨大哥很快就要娶親了嗎?自己卻無能為力,隻有眼睜睜地看著墨大哥娶別人?
墨顯呢,看著遠去的熟悉的背影,卻笑了。
從小,這個名義上稱之為母親的女人給他的,除了無盡的打罵傷害就是背影。
他七歲無意間闖進那個女人的寢宮看見那個女人深情的望著牆壁上掛著從未取下過的畫像,那飽含愛意的眼神是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然後,他看見那個女人發狂的砸東西,哭泣叫喊,卻還是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那幅畫。那個女人發現了他,居然如同對待那些死物一般,打他踢他甚至,從發簪紮他。
後來,隻要那個女人稍稍有些不如意,就會把他抓來折磨他。他躲過,被找到就是更加凶殘的折磨。為了防止他再躲,那個女人還將他關進了一個冰冷潮濕的小黑屋。給他吃的,是已經餿了的飯菜,不高興了就打他折磨他。
知道他到了十四歲。那個女人才沒有折磨他的,把他放了出來。但是,也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
別人以為他座位蒼隴唯一的一個皇子,一定是受盡千般寵愛萬般疼。也是隻有那些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人,才知道這麼多年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那個女人對那個他沒有一點點印象的名義上的父親是極盡瘋狂的愛與恨。那個女人不遠傷害自己最愛的男人,於是,把對那個男人的恨,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回憶起往日的種種,墨顯又笑了。一旁的雲婧看著墨顯這樣的笑容,直覺墨顯這並不是在笑,這是一種無聲的哭泣。
回到房間,芩兒真的聽墨顯的話乖乖躺在床上就乖乖躺在床上,沒有出去。墨顯將芩兒抱起來,芩兒感覺到從墨顯身上散發出來的莫大的哀慟,小小的芩兒也感覺到了墨哥哥並不開心。
芩兒是被墨顯抱在懷中的。她感覺到墨哥哥的傷心,自己也變得很傷心,就像爹爹離開她時一樣的傷心。芩兒抱著墨顯的頭,用稚嫩的手輕輕撫摸著墨顯的頭,算是安慰墨顯。
雲婧不知道墨顯為什麼不讓女皇看見芩兒,也沒有多問。
冷幽靈得了風寒,渾身發燙,頭重腳輕,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更何況這風寒是雪上加霜。在中蠱之前,不就是小小的風寒麼,對冷幽靈來說根本一點影響也沒有。但是現在本身就虛弱的緊,算是隻吊著一口氣兒了,那小小的風寒,也就不可小覷了。
冷幽靈並沒有放多大的注意力在風寒上麵。手臂上,就是噬心蠱盤旋著的那條手臂,真的很疼。就像是那條噬心蠱在她的手臂中打滾一樣。
冷幽靈讓沐漓幫她把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了她雪白的手臂。手臂上的那條紅線更加明顯,也更長了。大約還有兩寸就到肩膀那兒了。冷幽靈和沐漓都發現了這條紅線在動,並不是朝冷幽靈心髒方向蠕動過去,而是在原地翻滾。
那噬心蠱像是很痛苦地在翻滾,冷幽靈更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疼痛。
冷幽靈想,是不是這噬心蠱怕熱?熱得它難受,所以才不停地翻滾的?
上一次隻是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根紅線而已,這一次那根紅線如同精瘦的男子手臂上突起的血管,清晰可見。噬心蠱的掙紮,仿佛是要弄破冷幽靈手上的肉破肉而出一般。
沐漓見冷幽靈盯著手臂上的噬心蠱,猜想這冷幽靈是在想辦法,所以也就靜靜地坐在旁邊看著冷幽靈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噬心蠱。
“幫我叫個大夫,還有,弄兩壇酒。”冷幽靈吃力地說。
沐漓雖然不知道請大夫有何作用,看冷幽靈死馬當活馬醫的神情,應該不是請大夫來醫治風寒。雖然沐漓不明白原因,但還是按著冷幽靈的意思,叫了兩個隱藏著的影衛去辦這兩件事。
很快,酒就搬來了。酒到了沒一會兒,大夫就趕來了。
那大夫進屋,為冷幽靈號了脈。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最後還是隻得出冷幽靈是染了風寒。可是,依他判斷,這姑娘感染風寒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天,又怎麼會讓人憔悴到如此地步?可他又看不出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大夫,你能讓我的身體再燙些嗎?”這大夫是個急性子,她還沒有說請他來是做什麼的,就自顧自的號脈了,而且是一臉的疑惑不解。她與他說話也不理,顯然是已經陷入沉思沒有聽見她說話。好不容易把完脈,那大夫剛把手移開,冷幽靈就抓緊時間問。不然恐怕又隻有等到這大夫把藥方開好了。
“讓身體發熱是可以的。”吃藥或者針灸都可以,但是吃藥效果沒有針灸快速,沒有針灸效果好。“但是你不行。”
“為什麼?”難道已經達到最高溫度了?
“再燙就會把身子燒壞的。”這小姑娘是怎麼想的?都燙成那樣了,還要再燙些,不會是腦子已經給燒壞了吧?
冷幽靈知道大夫說的是實話,也是為她好,但是,她非這樣做不可。溫度還不夠,這樣是逼不出噬心蠱的。隻是,冷幽靈不可能把原因告訴這個大夫,“大夫,你就幫幫我吧,燒壞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這……”大夫仍在猶豫。這麼一個柔弱可人的小姑娘這樣和他說話,是個男人都會心軟。不是他為老不尊,他的孫女就和這個小姑娘一樣大,每次都用那種軟綿綿的語氣向他撒嬌,他就會心軟同意孫女的要求。現在看冷幽靈這樣,就聯想到了自己的孫女兒。那個可愛的丫頭啊,仗著他的寵愛真的無法無天了。
冷幽靈知道大夫是動搖了,再接再厲,“我就這麼一個請求,你就、幫幫我。這樣做,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好吧。”那大夫就像是滿足自己孫女一樣也滿足了冷幽靈的請求。從藥箱中拿出一個布袋,打開,裏麵裹滿了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銀針。為了避嫌,也是沐漓不讓,所以大夫並沒有親自動手,而是背對著冷幽靈說出要紮針的具體位置和用力多少。
紮了些什麼穴道冷幽靈就不知道了,效果冷幽靈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第二針紮下的時候,冷幽靈就感覺出自己的身體比之前還要熱了。隨著每一針的落上,就會惹上幾分。等所有針都下完,冷幽靈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火上麵烤著一樣。
“我給你加上的熱度實在風寒之上的。若是風寒不好,怕是散不去了。”可別燒壞了。
“謝謝大夫。”
沐漓送大夫出了門,拿了一錠銀子給了大夫。大夫也沒有推脫,自己開醫館不僅是為了治病救人,也是為了養家糊口。
離開前,大夫說:“醫治風寒的藥讓弟子給你們送來便是,你就不用來了。”
沐漓點點頭。
回到房間,關上門,冷幽靈對沐漓要刀。
“刀。”冷幽靈知道沐漓身上喲撲一把睡覺都不離身的匕首。
拿過沐漓遞過來的精致的匕首,冷幽靈卻沒有那個心思好好欣賞了。冷幽靈感覺到自己能夠使出一些力了。也許是手臂太痛了,刺激到了哪根她自己並不知道什麼神經了。
“你要割開它?”沐漓看冷幽靈又卷起了袖子,看見那條噬心蠱不停的撞擊冷幽靈手臂上的那層皮,他就明白了冷幽靈是要怎麼做了。
天氣有些涼,屋子裏準備了火盆。沐漓沒有等冷幽靈說,自己已經把火盆搬到了冷幽靈的床邊,拿過冷幽靈手中的匕首,“還是我來吧。”
沐漓避開了冷幽靈手上較大的血管,在手頸的上麵一點,割開了一道小口。
就像是想要出去但是被杯子困住出不去的睡一樣,一旦杯子底部有了一個小洞,誰就會從那個洞爭相擠出來。噬心蠱也是。唯一不同的就是噬心蠱隻有一條,還好不用爭。隻是溫度高的受不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出口,便迅速往那道小口蠕動。再鑽出來。
這條噬心蠱一直都是盤旋在冷幽靈手臂上的,根本就看不出來到底有多長。這次噬心蠱從那道小口上鑽出來時,冷幽靈和沐漓是清楚地看到,這條噬心蠱已經一米多快到兩米了。
等噬心蠱完全落進火盆中後,沐漓把火折子點燃,丟在了火盆中。沒一會兒,噬心蠱掙紮了兩下,就化為了灰燼。
噬心蠱是除去了,冷幽靈,賭對了。
冷幽靈難得輕鬆,又開起了玩笑,“你說我要是不把它給逼出來,它會不會直接就在我體內化為灰燼?”
“那你得先自己被燒成幹屍。”沐漓也輕鬆了。一邊為冷幽靈包紮,一邊回道。噬心蠱雖然已經除了,但是,冷幽靈從來不是以德報怨之人,那人給她下蠱,讓她這般痛苦,就這樣回去了有些對不住自己。並且,慕容剪霧和掩息還在蒼隴皇宮。反正已經進了虎穴,沒有得到虎子,豈不是白費功夫,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是,不管是哪個國家的皇宮,那都是危險重重。讓別人為了她發生什麼不測,那樣,她會於心不忍。之前是因為她沒有好,潛進皇宮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是現在她已經沒事了,也就沒有必要去冒那麼大的危險了。
至於那下蠱之人,就當是他運氣好。如果以後讓她碰見那人,定是讓她生死不如,嚐嚐這等滋味。
“讓剪霧他們回來了吧。”冷幽靈權衡再三,還是決定讓他們回來。
可惜,沐漓並不同意。“他們不會有事的,相信他們。既然來了,不將那人挫骨揚灰不解其恨。”傷害靈兒的人,決不輕饒。沐漓知道冷幽靈在顧慮什麼,安慰道:“他們兩個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不會有事的。如果你還不放心,等你好些了,我們一起進去如何?”
冷幽靈這才答應。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誰?”沐漓緊剔地問道。
“是師傅讓我來送藥的。”聽聲音,是個十四五歲的小童,那大夫離開的時候說會讓自己的徒兒送藥過來,想必這個小童就是了。
沐漓這才打開門,拿了藥就把門關上了,看都沒有給那小童看一眼屋裏。
“你就這麼拿給我吃?”冷幽靈假意諷刺道。
“把藥拿去煎了。”沐漓叫來了小二,把藥交給了小二。“必須寸步不離,要是讓我發現了什麼異樣,小心你的腦袋。”沐漓警告小二。
“對小二那麼凶幹什麼?”
“不對他凶對你凶?”沐漓提過那兩壇酒,“現在,先散熱。”說完,沐漓如同色中餓狼,迅速將冷幽靈的衣服給扒光了。
冷幽靈身體滾燙,燙得沐漓都有些不敢觸摸了。沐漓用帕子蘸了酒,一遍一遍地為冷幽靈擦拭身體。動作輕柔的,生怕自己用力過大弄疼了冷幽靈。